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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他下定决心时,卫兵突然进来通报,相爷请了圣旨要捉拿朝廷要犯。

  “你们要缉拿的犯人姓啥名啥?凭什么认为我岳府有此人?”岳楚云领了圣旨,却心有不服。

  “岳将军是要抗旨吗?”带头的禁军统领得势不饶人,准备大肆搜寻一番。

  “我只是想知道要犯的来历,并非抗旨。”岳楚云不卑不亢,一副光明磊落的神情。

  “将军莫多问,搜出来后,自然会知道是何许人也。”

  一行人遂像抄家一样,搜了前厅、花厅、后院、无一处房舍遗漏。结果却一无所获。

  禁卫军统领脸色青白一阵,咆哮道:“你们再给我仔细搜一遍,要是有所疏漏,小心脑袋搬家。”

  卫兵衔命后,又大肆地前搜后寻,仔细得很;只差没钻进老鼠洞去搜了。结果,仍是一无斩获。

  大队人马空手而归后,岳楚云若有所悟地转身,目光锐利地看着风野,“告诉我,禁卫军要搜的人是不是闲闲?”

  风野顿了一下,由那日元宵夜闲闲潜入皇宫窃杯开始说起,讲到回开封住进将军府为止,约莫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将事情说明清楚。

  “她可以把困难告诉我的。”岳楚云心如刀割。

  “她不敢,她怕你瞧不起她,她不愿你知道她是名闻江湖的女神偷。”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岳楚云马上和风野商议该如何帮闲闲脱困;但是首先还是得把闲闲给找出来。

  结果,岳楚云和风野找遍了所有闲闲可能去的地方,却是一次次地失望。闲闲好像是消失了一般,彻彻底底找不到她的人,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曾经存在过。

  “大哥,如何?找着了吗?”楚君自闲闲失踪后,亦每日焦急地等待哥哥和风野带回来好消息。

  岳楚云闷不吭声,像是再也不能承受心里的烦扰,一回将军府即往内院走去。

  “大哥怎么了?”楚君见大哥一脸痛苦,心里更慌。

  “将军心里难过。”风野很同情岳楚云,自己同样为闲闲担心;但或许因为将军心中多了一份爱才会感到心乱如麻。

  ☆☆☆

  花蕊公主的刁蛮在后宫是出了名的,因为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所以大伙儿对她自是巴结、谄媚有余。

  岳将军府日前遭受禁卫军领圣旨搜查朝廷要犯之事,早已传入花蕊公主耳里,虽然禁卫军并无逮到可疑之人,但聪明如她早已猜出谁是最可能的嫌疑犯。

  她为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向禁卫军统领问过这件事,才知道关闲闲真的就是窃走苍龙杯的嫌疑犯。如此一想,那窃杯女定非等闲之辈,她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宫偷取苍龙杯,自然就能依样画葫芦地偷取她云哥哥的心。

  宫内宝物被偷几件她无所谓,反正珍宝阁内值钱东西不知凡几;怕就怕她偷的是心,云哥哥只有一颗心,她不要、也不准有人觊觎。

  于是,她利用她的人脉,暗中查出此一缉捕行动的幕后主谋乃蔡丞相是也。让她不解的是,相爷为何要花费这番功夫,弄得人仰马翻,只为了追回小小的苍龙杯,这些琐事应该不归他管的。

  花蕊公主虽目中无人,但绝不愚昧;如果个性不是评论一个人优点的惟一指标,那么她可称得上是聪明人。

  她心知这件事绝非偶然,一定有人说谎,在皇上面前演了出精彩的戏。于是,她决定乔装打扮,夜访将军府。

  夜晚时分,岳楚云见花蕊公主一副书生打扮出现在将军府,不解地皱着眉头。

  他的心已被闲闲的音信全无揪得死紧,实在没有闲工夫再应付这位缠人的公主,他怕自己会失去耐心地在花蕊公主面前彻底爆发。

  “云哥哥,你为何如此憔悴?”她最怕的事终于发生了,那个窃杯女不仅偷走了苍龙杯,还真的如她所料,大胆地偷走了她云哥哥的心。

  “为着一些私事。”他含糊地带过,不愿解释太多。

  “和女人有关?”她试探地问。

  “是的。”既然她问起,他也就不想伪装了。

  “是谁?”她明知故问。

  “你认识的人。”

  “谁?”她再问一次。

  “闲闲。”提及闲闲,他的心又揪紧了。

  闻言,公主的眼泪立刻被激得夺眶而出。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逃不过痛苦的侵蚀。她爱了这么久的云哥哥,竞如此轻易地被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偷儿偷了心,这教她情何以堪?

  岳楚云没想到一向目中无人的花蕊公主会突然哭了,也哭花了她的脸,犹如一朵带雨的牡丹花,美丽动人、令人怜惜。

  但是,他满心所思、所想的却是另一朵解语花。

  “你不要我了吗?云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伤心地倚进岳楚云的怀抱。

  然而事情偏就巧得没话说,一旁躲在暗处木楼村旁的闲闲,凑巧选在今夜回到将军府想暗中探视岳将军,却没想到看见的竟是公主哭倒在岳楚云怀里。

  闲闲黯然而退,所以没有瞧见岳楚云一脸坚决地推开花蕊公主,他正色地对她说道:“公主是大宋的明珠,楚云只是一介武夫,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像天上的飞鸟和水中的游鱼,请公主莫折煞臣将。”

  花蕊公主一听岳楚云如此说法,哭得更是伤心。他摆明了是拒绝她,才会如此明白地点出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

  “云哥哥,那个关闲闲到底哪点比我好?她有的我也有啊!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她伤心地低喊着。

  伤心是普天之下,不分种族、不分阶级,得不到心上人眷爱的人共同的痛苦,就算她贵为大宋的公主,也不能例外;也正因为她是大宋的公主,所以更是不能承受被舍弃的那种苦滋味。

  “公主可曾想过,勉强为着不是两情相悦的爱情苦苦相逼,就算短暂拥有,也是枉然。”他不想把话说绝,所以尽量婉转地拒绝。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也明白。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关闲闲来捡便宜?”

  有吗?他不认为闲闲有何便宜可捡,反倒他认为自己在此次苍龙杯事件中,是惟一的受益者。要不是闲闲为了窃取苍龙杯铤而走险,他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更不会有机会邀请她到将军府一住;所以,他才是占了便宜的人。

  “夜凉如水,公主早些回宫吧!要是皇上怪罪下来,臣将担待不起。”他急急要公主回宫,因为一会儿他要再到小三子那里看看是否有闲闲的消息。

  ☆☆☆

  “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闲闲看着一轮明月,手轻扯一绺青丝,悲伤地吟着诗,一旁的小三子也陪着叹气。

  “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闲闲换了个姿势,干脆平躺在石床上。

  “我为你的叹气而叹气啊!”小三子逗着她。

  闲闲是他的表姐,自小对他照顾颇多,教了他不少谋生技巧,是他在世上惟一的亲人。如今她有难,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的。虽然大家都说他小三子什么都肯卖,所有拥有物都有价。但,他们错了,他小三子的亲情是非卖品,所以这回不论任何人向他打听表姐的下落,他一概三缄其口,天价也换不到他口中的任何消息。

  “这回我可拖累你了。”

  “还好啦!谁教我是你表弟,自家人都不帮自家人的话,那岂不是猪狗不如!”小三子打了个呵欠,对于表姐的好体力十分佩服,他都已经快被睡仙招做女婿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在月下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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