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喝,我的Tequila给你好了。”
她眨着眼挑衅的说,瞳孔闪烁着像是猫眼的光泽,江羿邦稍稍地闪神,仿佛看到传说中的月光女神。
“开玩笑的,你先啃光面包吧,再不吃药,我怕你会痛得没法走路。”
将馄亮眼神收回,她一身洁白,仍是酒店里众所瞩目的,然她却对这状况不理不睬,她那份散发的自信教江羿邦初识女人的漂亮不只是外表的赏心悦目,对于天空弹一身的本领与自信的气魄,他更是陶醉到不能自拔。
“对不起,先生,我想请问你,看过他吗?”她毫不客气的指着他问酒保,“大概半个多月前吧,他这么出色的五官,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呢?”
那名酒保看着她身边的江羿邦,他的确长得很出色,但他每天看的人那么多,实在需要好好想一下。
眼见他陷入回忆,江羿邦将注意力转向言祯,她喝Tequila的方式很特别,不秀气的将盐洒在手上,狠狠地咬了口柠檬片,然后再一鼓作气的将酒饮入口,最后像只小猫一样,舔光手上的盐。
“干吗这么看我?女人不能狂野的喝酒吗?”瞟了他一眼,言祯倒是气定神闲,那杯烈酒似乎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Bartender,再来一杯。”
还要一杯吗?天呀,两个男人用着同样惊吓的目光,注视着她。
龙舌兰很热的,她敌得了吗?
“你想起来了吗?”
言祯二度提起,把发呆中的酒保唤醒,递给言祯第二杯才又看了江羿邦一眼,“应该有见过。”
“是吗?那太好了,你可不可以再想想看,那天晚上,有一位小妞跟他走出去,你有印象是哪个常客吗?”
此话一出,言祯又照着刚才那方式,一饮而尽桌上的酒,而且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她竟然又要了第三杯。
江羿邦不确定是不是要制止,但这种喝法真的是有一点吓人。
“小姐?”酒保似乎想不起来谁跟他在一起。
他对江羿邦还有点印象,因为那几个晚上他都有来,可是提起他身边的女人……他好像没有特别的印象。
言祯没等他想起来,第三杯的Tenuila已经下肚了, “再一杯!”
她几乎没节制的喝下去,酒保不由自主的将眼光投向江羿邦,而他在接受讯息后摇摇头,表示别再给她了。
“Teouila的滋味就像暗恋的苦果,浓烈的令人喉咙发烫,但一杯一杯地,就是拼命的想去尝它……尝到醉,尝到完全麻痹了,才会暂时忘却那滋味,而当酒退醒后,那个撕裂的痛苦,就会不断不断地侵袭着你一整天,但是只要一到酒吧,别的酒再也取代不了它,哈哈,你说对不对?”
她的眼神看起来是清醒的,但言语间已经有醉意了。
刚才那番话表示她不是没有牵绊的,率性直爽的性格里,有一桩旁人不知道的心事被她深深地埋在心底,此时却借由酒意全盘托出。
但怎么会在他面前全盘托出?她从来不曾这样的。
“你还好吗?”
酒保关心的问着,眼神却不住地飘向江羿邦。有一刹那,他倒希望自己正是她爱恋的男人,不过,他不是。
这里几点才开始热闹?”咬了口她为自己准备的面包,江羿邦咀嚼那份关心,并开始问起酒保。“就是现在了,通常会持续到四点左右,人潮才会渐渐地散去。”
“是吗?那我应该可以找到那个女人。”
酒保好奇的问:“你找那个女人要做什么?”
“有点事,谢谢你,别再给她酒了。”
“她酒量不错。”
此刻的言祯并没有注意听两人的对谈,只是有些沮丧的趴在吧台上,不过她注视江羿邦的神情似乎清醒的甚于任何一刻。
“你看到那女人了吗?”
摇摇头,江羿邦仍努力的吃着面包,然后在她的注视下,配合的将药吞下去,而且向酒保要了杯水。
“在酒吧喝水,真有意思。”
她直起身子,望向酒店里的红男绿女,而耳里,竟然传来普契尼的歌剧。
“你知道吗?人家说男女在接吻时,耳畔会出现普契尼的歌声,你有没有这种经验?”
“普契尼的歌声?”
仔细的想,他没有这等经验,不过,认真的吻他似乎没尝过,只知享受肉体上的解放,从来不去管对方的感受,甚至连自己对爱的感受是什么都不知道,便轻易与对方融为一体。这时候想来,真是可笑又幼稚的行为。
“是呀,你现在听到的,就是普契尼的歌,只可惜没有一个可以深爱的男人在身边,否则就可以试试,在深情的拥吻中,会不会传来那歌。哈哈,我真呆,现在跟谁接吻,耳畔都是普契尼的歌嘛!”她醉得迷蒙的样子有些可爱,也像个开放的磁场,吸得江羿邦也陷于迷蒙中。夜色里的酒吧往往酒不迷人人自迷,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将没沾半滴酒的江羿邦迷得恍如梦境。
“你要找的人,看见没?”
站起身子,言祯真的有些喝醉了,她步伐不稳的走着,江羿邦忙不迭扶住她差点倾跌的身躯,她愣愣的仰望着他,让江羿邦情不自禁的覆上个深情而浓郁的吻。
不知是Tequila的酒力发作,还是言祯长期为情愁苦的心情作祟,当那个吻贴覆在她的唇上,她竟没有任何抗拒的任由它继续发展。
当情侣们自然地爱恋对方时,普契尼的歌声是有效应的,但他们两个不是情侣,所以当彼此赋予自己以为的深吻后,便茫然的分开。
他们是吻在普契尼的情歌下,但,关系却搞混了。
不过,他的不明就里并没有持续太久,只因为喝了太多Tequila的言祯在失去他的扶持后直接跌醉倒地。酒店里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根本没人去管她,只有江羿邦惊吓的上前试着想扶起她,可是他还有伤在身,很难抱得动她。
“喂,别醉死了,我没有力气背你出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
喝完三杯Tequila,她的精明干练全换化成傻笑,那模样像是快乐的小精灵。
“走吧,明天再来找好了。”
扶着她靠在吧台边,江羿邦先行结账,然后拾起她的背包,扶着她,慢慢地走出酒店。
当夜风徐徐拂脸,他觉得自己更加模糊了,感觉都被她的柔情给夷平,仿佛与她是对相识许久的恋人一般。
他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找寻车子。
今晚的夜色很明亮,此时的他比站在罗浮宫的华丽夜色下还更心静神清。
“你叫什么名字?”忽地,他第一次想了解一个女人。
“我呀,呵呵,我叫言祯呀。”
言祯?这就是她的名字吗?天空弹太男性化了,言祯比较符合她性感的身材及动人的芙蓉面貌。
“你知道吗?你的笑声,很像我在乎过的一个女人。”
不知怎地,江羿邦竟然也开始剖解起自己的心情感受。
“因为我的自视甚高,她选择了离开;当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觉得她的离去没什么,直到现在,女人在身边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她。这感觉,像是悲哀的大提琴,总是拉出低调的声音,在穿梭的音符里,扮演着愁苦的角色,把哀与悲一声一声地吟唱出来。”
言祯似乎没反应,也不再傻笑了,而身子逐渐地昏睡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