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也把赖以东吓了一跳,只是,裸露于床的赖仰帝并没有清醒。
“你出去!”
“你在这里我怎么出去,我没穿衣服!”
这个理由倒也贴切,但菩萨仍掏出枪准备奋力一战。
“出去呀!”吼着他,欧阳米亚希望他立刻消失,所以又提高音量说:“我现在是仰帝的女人了,你若再不出去,他醒了之后,我立刻告诉他,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虽然赖以东想反驳,甚至视此话为无稽之谈,但若是赖仰帝知情,一定会对他的打扰感到扫兴。
“你不走我怎么拿衣服?我的礼服在衣柜里,怎么了?你不是叫我出去吗?你不走我怎么穿衣服?不穿衣眼又要怎么出去?”
为了维护衣柜里的菩萨,欧阳米亚使出浑身解数来处理这个危机。
“好吧,那你快一点,我不想等太久。”
“我也是,你眼睛不要乱飘。”
赖以东被欧阳米亚说得十分不堪,有些不以为然的走出房间,当他们一关,她机警的拉着床单走向衣柜,正想打开衣柜时,赖以东又忽然闯进,她被吓着,连忙尖叫出声,并拉紧床单罩住自己的身子。
“对不起!”赖以东随意望了望马上又掉头走人。
“你神经病!”
看来,他真的很小心,第二次进房时,最容易看到真相。
欧阳米亚因而吓得跌于地,菩萨在这时候才跳出衣柜,一见到他,她再也不能自主地拥住他。
“他会不会再进来?”
“你放心,他不会再进来了。”
“你知道他会进来第二次?”
“嗯,如果是我,我会。”
两人四目相交,总觉得生死边缘的感觉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快把衣服穿上,我没把握能这么面对你多久。”
欧阳米亚笑了,“你忘了我的衣服被你撕破了吗?”
菩萨露笑,然后脱去衬衫转过身,让她可以自在的穿着。
面对他的绅士风度,欧阳米亚加快动作,虽然她的下半身还没着落,但菩萨宽松的上衣,足够让她当连身裙穿。
“好了!”
“那我们走吧!”
靠着裸露上半身的他,欧阳米亚觉得自己安全极了,虽然他们仍未脱离险境。
“莫里……”
听到她的叫唤,菩萨自然的回头,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欧阳米亚缠绵地吻住他,他们的处境极危险,但两人仍无法抗拒地缠绕在一起,享受着爱的滋味。
当两人都陷于不能自拔时,欧阳米亚绑在手臂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菩萨连忙接起,是海堤打来慰问的电话,挂了电话后,两人对视而笑,菩萨小心翼翼地带领着她走出房门,一路上,他们还差点被等在另一头的赖以东给瞧见,但所幸有惊无险,两人才得以从房门右侧的一条走道走向一个小窗,窗外他们早备受绳索。
顶楼上的厂长把两人拉出那个危险之地,很快地,三个人回到众人等待之地,而当海堤看到欧阳米亚身上的衣服时,忍不住的吹着口哨。
“我们在这里紧张时,你们在房里做什么呀?”
所有人莫不被这番话给惹笑,虽然这一次的任务应该算是失败,但所有人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菩萨,看你怎么慰劳我,我的手差点被赖以东扭断了呢!”
众人大笑着,随着车子的驶离,开始有了新的计划,而一直依偎在菩萨身边的欧阳米亚,真的爱上了这个组织,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险棋,在今晚才正要开始呢!
就在他们都安全脱离时,赖仰帝被赖以东给唤醒,而当他清醒时发觉脖子上的十字架不见时,赖以东立刻疏离人群,并且对欧阳米亚发出追捕令!
第十章
“在想什么?”
一整个晚上,欧阳米亚都不成眠,她只是无聊地把玩着赖仰帝的那个十字架,那曾是哥哥最钟爱的东西,居然落在那种人的手上?
“整个晚上都不睡,盯着这十字架做什么?”
搂着她的肩,眼见她无睡意,菩萨当然也睡不下。与她共视着那项链,等了许久,菩萨才接过她手里的项链,把玩着。
“这不是赖仰帝的东西吧!否则,你不会注视了它整晚。”
整个晚上,大家都没提任务失败的事,大部分的人全都回到工作岗位,而欧阳米亚也随着菩萨回到她伤后清醒的那个组织中心,也许是认床的关系,也或许是今晚太过刺激了,她一点都不想睡。
“你猜的没错,这是大哥的,我不懂它为河流落在赖仰帝的手里?”
这项链并无特别之处,与一般项链无异,但它似乎比较有厚度,想到这里,菩萨便把无意的念头化为具体行动,谁知才那么随意一剥,那原来的厚度化成两边,而里面有一张析得平整的白纸。
“那是什么?”
欧阳米恶里有个谱,但又不敢确定那就是她辛苦想寻觅的那半张纸。
“我也不清楚。”
关于纸的内容,菩萨也是半信半疑,但总不会是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结果吧!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将纸取出,那张纸一折再折,折了好几折,才挤进这个十字架里,而他现在也是开了又开,开了好几折,才将原貌摊平,而在滩开的那一刻,两个人的表情是那么不真实,是那么吃惊,仿佛这件事并不是真的。
“这不会是……”捂着嘴,欧阳米亚哽咽的都快哭了。
“我想,这是俊德在冥冥中的保佑……”
当菩萨这么说时,欧阳米亚的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而整个人也不能平静地靠在菩萨的身上。平静的夜有着不平静的事发生,当他们无言的相拥激动时,远在另一个家,也就是靠近德亚大楼的那个家,已经被翻得面目全非。
赖仰帝气急败坏的倚在门边,望着众人搜寻后结果,他觉得自己的怒火快要喷出嘴边,而一向斯文的他,这会儿也不免流露出慌张而忐忑的惊惶。
“怎么样?”
这是赖以东最后的搜寻了,这房里除了日用品之外,什么字条或文件都不存在,那个自称杨俊心的女孩,竟是那么不简单的消失,要是赖仰帝还占到什么便宜,那就算了,那女孩根本像个骗子一样,骗得他团团转。
“她不是一个人行动的!”
这是赖以东最后的结论,但这答案把赖仰帝给惹毛了,他疯狂的抬起旁边的椅子,没命的往墙上砸。熬了快两年,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失手了。
其他的部属看来莫不惊惶,生怕赖仰帝把气出在他们的头上,所以都纷纷走避,留下的只剩下赖以东。
“你不是说她不是欧阳米亚?”
果然,赖仰帝最后还是把责任丢给赖以东。他自己不也看过那怕得像惊弓之鸟的欧阳米亚,但责任还是丢给了小舅舅。
“但她却是杨俊心,欧阳俊德的俊,代表他的心……”
甚至,他有了透彻的理解,这些当初都没想到的,全都在一瞬间想通了,没想到他赖仰帝防人一生,却会栽在一个如温室小花的小女孩手上?
“拿了又如何?另一半呢,不会在她手上的。”赖以东沉静的分析,在他的心里,赖仰帝永远是最杰出的人才,无论他在自己面前有多么失态。
“如果已经在她手上了呢?”
赖仰帝狰狞的说着,头发乱了,而表情变了,犹如英雄末路般的苦笑,令赖以东也有些错愕,退了一大步,他没办法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爱甥,发疯似的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