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你没事吧?”她突然噤声,孟翔有些担心的轻摇她的肩膀。
黎芷柔牵强的摇头,“孟大哥,不用为我担心,等宜伶姐和纪亚妮离开台湾,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的。”
黎芷柔说完,不禁在心底沉沉叹息。她知道恢复不了原状的,谁教她……
“现在也只能这样,只不过你实在不该让田雁芬帮你隐瞒受伤的事,说什么你和向大姐到南部玩,要不是我在路上遇见向大姐,我还不知道你受伤呢!”
“我只是……不想让孟大哥还有伯父伯母担心。”黎芷柔避重就轻的说。
她倘若没隐瞒受伤的事,孟大哥一定会上凯南那儿,而且说不定会坚持要带她回孟伯母那里养伤,到时凯南很可能会发脾气,因为在医院雁芬提到孟大哥时,凯南就很不高兴了。
“怎么说得那么见外?我爸妈向来当你是自家人,更何况是我?”孟翔目不转睛的凝视芷柔。
黎芷柔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尴尬的低下头,“我……我很好,有宜伶姐和凯南在,孟大哥可以放心。”
“凯南?”孟翔低哼一声,“提到他我就有气,你受伤的第二天我去过他的事务所,他居然没跟我说你受伤的事?而且竟还‘很顺手’的把你从医院抱回家?那个小子,真是便宜他了!”孟翔语气里满含吃味。
“孟大哥!”黎芷柔讨饶的喊,她想九成九是雁芬告诉孟翔凯南抱她的事。
“好,好,我不提凯南抱你的事就是,别别扭。”孟翔轻拍她突泛红晕的小脸。
黎芷柔扭怩抿唇,没有说话。
“走吧,难得能邀你出来一趟,去喝个下午茶如何?”
黎芷柔迟疑半下,为难的说:“改天,好不好?”
“为什么?”孟翔皱眉低问。
“那个……我手伤还没痊愈,不太方便,等我手好了,再请孟大哥喝咖啡,好吗?”她撒了小谎,事实上是:
凯南出门前曾叮嘱她没事别乱动,说他公事忙完马上回来,她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再不回去,万一他回家没看见人,肯定又要不高兴。
“说得也是,你有伤在身,还是小心点好,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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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向凯南的住处后,黎芷柔松了口气,因为他还没回来。
她正想将脱下的外套拿回房间,岂料才打开房门,就教眼前的景象怔住。
这是怎么回事?满地的碎纸片,连桌上也有?
黎芷柔赶忙走近查看,顿时惊骇得张口瞠眼。那一地一桌,被剪成零乱碎片的纸张是……
是凯南和曼妮的婚纱照!
“怎么会这样?”
黎芷柔惊愕低喃,一时只能颤抖着手捡着地上被破坏殆尽的相片,连有人开了厅门都不晓得。
向凯南一进屋里,就急往黎芷柔的房间走。
“老天!你蹲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又弄疼你的……”
向凯南惶急的问话陡地冻住,双目死盯着地上残破的纸片,血液霎时直冲脑门。
那是……
“这些……”黎芷柔难过的转望他,他冷利愤恨的眼神却让她吓一大跳。
“滚!”向凯南全身绷得死紧的盯着桌上那把利剪。
黎芷柔愕然傻住,“什么?”
“滚!”
向凯南怒火愤张的将剪刀奋力掷向墙角。
她竟然破坏他和曼妮的结婚照?!该死!
黎芷柔教他震耳欲聋的吼声吓得跌坐在地,望进他愤怒的双眸,忽地,她惊惧的意识到……
“凯南,你听我说,不是……呀——”她被他用力拉起,直扯向房门外。
“你给我滚!这辈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房门“砰”的一声,被使劲甩上了。
黎芷柔抱着他扔出的皮包,恍惚的定站着,眼前顿时一片迷蒙。
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她不知道那些照片怎么来的、怎会变成那样?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你给我滚!这辈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耳中回荡着他冰冷的吼声,黎芷柔盈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潸潸滚落。
为什么不听她解释?难道在他心里,她一点分量也没有吗?
阵阵的心痛袭来,黎芷柔泪流满腮,沉重又无助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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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直伶到超市买了些菜,准备在凯南那儿煮给小俩口吃,谁知竟会听见令她震惊的消息。
“凯南,一定是你弄错了,芷柔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该死!我和曼妮的结婚照被她毁得一张不剩,我会弄错?”向凯南冷戾嘶吼。
向宜伶惊愕得瞪大双眼,“你是说——你亲眼看见芷柔剪这些相片?”
“对,我亲眼……”向凯南猛然愣住。
“怎么样你说啊!”向宜伶猛摇突然呆住的凯南,她实在不相信芷柔会做出这么卑劣的行为。
“我从公司赶回来,看见芷柔蹲在地上,我以为她又弄伤手,结果就瞧见满地被剪毁的照片和桌上的剪刀……”向凯南喃喃诉说脑中的记忆。
“等等,为什么芷柔蹲在地上,剪刀却在桌上?芷柔当时在做什么?”
向凯南无言的回转脑中的片段,芷柔……在捡照片,一片一片的捡,她……
“等一下!”向宜伶忽地想起最重要的事,慌忙急问:“你该不会把芷柔赶走了吧?”
向凯南浑身一凛,颓然的跌坐沙发椅上。
向宜伶心底凉了半截,看凯南这个样儿,她大概也猜出八九分。
“你怎么那么糊涂?难道你真认为芷柔是那种可恶之人?”向宜伶忍不住开骂。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该死!”向凯南混乱的埋首掌中,他当时气火攻心,根本没注意到事情不对劲。
“你……唉!”
看见凯南此时的懊丧模样,向宜伶不禁将苛责全吞回肚里,心情大乱的接起突地响起的电话。
“你好,我是锁匠店的老板,请问你是白天那位小姐吗?”
“咦?”
向宜伶还弄不清状况,电话里那位老板已滔滔说了起来,向宜伶愈听愈惊,愈听愈气……
“她确实是我们认识的人,不过多亏老板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谢谢。”
“有芷案的消息?”见他大姐挂上电话,向凯南着急询问。
向宜伶摇摇头,脸色凝重的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照片是亚妮破坏的。”
“亚妮?”
向宜伶马上转述锁匠店老板的话——下午有位小姐要他来这儿开锁,他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总觉得这位小姐不像是这里的主人,他趁机记下电话号码,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打电话来查问看看。
“店老板口中形容的那位小姐,就是亚妮。”向宜传在凯南眼中看见熊熊的怒火。
“该死,我早该想到的,难怪我房里一点被翻动的痕迹都没有,只有亚妮知道我将相本放哪儿。可恶,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凯南大手愤恨一扫,桌上的玻璃台灯摔得粉碎。
“因为她喜欢你。”
“什么?!”向凯南惊嚷。
“我就知道你对亚妮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我倒没想到亚妮的心机会这么重。”向宜伶心寒的摇头。
“天杀的纪亚妮!”向凯南低咒一声,气冲冲地往门口走。
“凯南!”向宜伶急拉住怒不可遏的凯南,“亚妮那边我来处理,我不希望你失去理智对她动粗,你在这儿等,也许芷柔会回来也说不定。”
屋内在一声关门声响后静默下来,然而向凯南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定。
芷柔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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