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普通朋友。”如果和还真比,当然小七只是普通朋友。
“那好。”还真笑笑,将手插在卫青的臂弯,“等等去看电影吧?我晚上没事。”
谁都好。
只要有人陪在我身边,谁都好。我不要孤单一个人。也不想回家。
父亲……父亲也要再婚了……还真的眼泪却掉不下来。
应该恭喜的,不是吗?
费心经营的父女关系,终究不敌爱情的伟大。
但是爱情……爱情的期限多久了?就算能够导向结果……结婚了,又怎样?重头被剥削一遍?
到底……我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还真觉得累。
几次打球和练跆拳道时晕倒。每次濒临昏迷的时候,总会听到少女还真的哭声。
我若这样放弃了……少女还真就没有机会了。
于是她疲累不堪的又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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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变得很用功,尤其当她发现小七也非常用功的时候,她比小七用功好几倍。
儿子?
我邱还真,今年不过近二十,哪来的儿子呢?
卫青跟还真大吵,还真冷冷的说:“你跟简红秀呢?”
卫青不禁语塞。他跟简红秀这些年一直藕断丝连,也不是他多么喜欢红秀,只是红秀既然来找他,卫青当然没有拒绝的必要。
还真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走了。
和天平一起又怎样?
这是我的人生,这是我和少女还真的人生。我要爱谁,我要恨谁,我要振奋或颓废……都是我们自己的人生……
看见小七忿恨的挡在眼前,还真只是冷冷的看着。
“你……你什么都要抢我的……”小七的声音低沉,冷静而逸发着疯狂的气味。然后在期末考的时候,将小七打败了。
只剩下这件事情能振奋她的神经。
还真残忍的嘴角上弯。
她恨小七,不管是为了少女还真,还是为了她被诬陷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若不能强烈的恨着某人,她担心自己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甚至,她对天平微笑,大方的答应了天平的邀约。明明知道,天平已经改变目标,跟那个烈性子的美貌学妹成了男女朋友。
还真是故意的。
看着小七忿恨到铁青的脸,她觉得,非常非常的痛快。
和天平约会了几次,还真渐渐淡忘了天平和自己的关系。
不怎么样,对吧?
“哦?”还真抱着天平的手臂,嘲笑似的看着她。
“不管是阿健,还是卫青……还是天平学长,你都要抢……你都要抢……”
小七抽出磨得雪白的水果刀,“早在前年,我就该杀了你,不该让你活下去……你这败类……”
天平扭曲着脸狂叫着,“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都是还真诱惑我的!”转身逃跑。
小七冲过来,还真几乎来不及闪躲,就让冷冰冰的刀刃,火热的插进上次她刺入的旧伤中。
这次插得比上回深。
还真咳出一口血,喷了出来,雾然的,眼前一片赭红。
少女还真濒死的恐怖回忆重新播放一遍,照样嘲笑着小七的还真,当头让她用美工刀插进了胸膛。
伤口火热的痛着,前额冰凉,后脑发麻。心里空落落的,还真感觉自己就要死去。
往事不住手的回转。
还真软软的倒地,听觉开始迟钝,只听到身体跌落时的那一声……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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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纷乱,她开始离开这个血流不止的躯体,听不见声音的她,却看见小七疯狂的大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挥舞着沾血的刀,最后让警察制伏。
看见第二次死亡的身体被救护车带走,氧气罩,徒劳的输血。
无止尽的时间和空间不住的切换,在缝隙中,身不由己的被时空激流带着飞奔。
她看见了小七最后在精神疗养院度过,纷飞的病历中,看见小七从国二就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天平……
循着思念的丝线,回溯生前的丈夫儿子。天平自从背弃还真逃去后,在无止境的悔恨中,成为一个懦弱的人。
丈夫在不景气中被裁员,和第二任妻子离婚。
想睁大眼睛,看看修身,却怎么也没看到,就让激流冲走了。
这里是……
花莲。
隆隆的鼓声,席天幕地的歌……像是猛然的从天空摔下,惊叫着,还真席卷了暴风而去,徒留漫天的风砂,在丰年祭上。
美仑河……
美仑河上有艳黄小蝶飞舞,亲吻着河面,有些就葬在冰冷的寒冬水上。只来得及在水面留下无风的涟漪,又被激流带走。
这样奇特的漂流,要到什么时候才止息?我……到底要去哪里?
激流无声的回答:“直到你看见真正想见的人为止。”
真正想见的人?我想见谁呢?想见谁……
她乘着气流飞奔着,想见谁……
看见了那个极小的,刚满周岁的小薰。挪动着胖胖的小腿,有自信的向前走着。
跌倒,她叫了出来,却没有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扶起了她,细心的拍去她身上的灰尘。
“小薰!”她的阿姨跑过来,抱着小薰,向那人道谢。
小薰转过头,被五颜六色的气球吸引,没有再看他一眼。
杨瑾。
他看着小薰,知道转世后的千帆,没有丝毫生前的记忆。
他孤零零的站着,在凄冷的台北街头。
激流席卷走了还真,她挣扎的回头。
汹涌。许多纷乱的场景和过去,无法选择的观看在不同时间会发生和已发生的事情。
直到你看见真正想见的人为止。激流无声的提醒她。
我想见到的……我最想要见到的……
那个病人……
她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大夫,听说你女朋友出事了喔!”夫妻俩紧张的跑进来,绞着手。
杨瑾呆呆的坐着。“对。她……她出事了。糟糕的是……不晓得是谁带走了她……我得把她带回来……我想对她说……对她说……”
“大夫,啊这是你不对喔!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跟她说?一定是你没跟她说你爱她啦!所以才常常吵架……我是过来人了,我跟我老婆结婚好多年了,还是天天爱来爱去……你不知道,不这样,心里不会踏实啦!一句话又不用钱……”
“是。我该马上去找她。”
本来拼命点头的病人妻子,瞪大了眼睛,接着病人也瞪大了眼睛,两个人双双翻白眼昏了过去。
杨瑾在他们面前,张开雪白的翅膀。
还真……你在哪里?
激流中,还真挣扎着。
眼泪缓缓的流下来,被激流的风吹得猎猎直响,还真的魂魄,怯怯的伸出手来,递给杨瑾。
抓住她的手,替她漂流的魂魄定锚。
杨瑾的翅膀也被激流刮得纷乱。
“千帆……”杨瑾脱口而出,还真愕然的眼睛,望着他,眼泪笔直的落下来。
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喊的名字,居然是……居然是……
还真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怀里,凌空给他一个透明的吻。透过两个人的身体,又被时空的飓风带走。
居然没能留下她?作为一个天使……居然不能将她留下?
“重英!求求你!别玩了!”杨瑾吼着。飓风的中心却只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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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护病房里,只有心电图微弱的哔哔声。
还真的继母即将生产,她父亲面带愁容的赶了过去。就只剩下还真,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