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闭眼深吸了口气。“嗯。”她点头答道。
当她再张开要眸时,眸底多了一丝凄凉。
“芳姐,详情我晚点再告诉你,先帮我想个办法分开他们好吗?”
“嗯……”芳敏秀想了想,说:“这个简单,那个一家伙就暂时交由我保管,你和汤尼尽快搞定那对老夫妻。”
“麻烦你了,芳姐。”
芳敏秀比了个OK的手势。“看我的。”她缓缓朝东方烈所处的位置前进。
“哎哟!东方先生,你真是稀客、稀客,来咱们 ‘和风’通常是过门而不人的,怎么着,今天竟会进来捧场呀!”’
东方烈抬头望向出声的人,“你是……”他只知她是“和风”里的人,并不知她是何种身分。
芳敏秀绽出一字型的笑容说:“我是‘和风’的管家婆芳敏秀,请多多指教。”她伸出手与他握手。
东方烈起身回礼,“原来你就是芳姐,娟常……”
“东方先生。”她连忙打断他的话,“我们到包厢再聊,里头比较安静,我想你来也是为了阿……呃—……妹的事,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我家小妹子为何前阵子会晕车,呃……我是说她情绪不佳的原因。。”
“方便吗?你的客人……”
“没要紧的事,人不多有服务人员代劳就行了。”她拉着他走往另一侧的包厢。“走,咱们进去聊聊,我和她虽没血缘关系,可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娟也常说芳姐对她有知遇之恩,待她宛如亲人。”
东方烈随她走进一间和式的包厢。
芳敏秀榼上门,按下对讲机说:“阿星,麻烦你帮我送一套全餐和一瓶清酒到梅室来,两个人……嗯,告诉她,是我要的。”
“真方便。”他看了眼她随身携带的对讲机。
“这玩意是因应这次重新装演而增加的配备。”
“怎么说?”
她比了比梅室。“以前没有这个,这回整修是因为我买下隔壁的房子想打通,让‘和风’的空间更大,结果……”
她耸耸肩,“设计师说怕破坏屋子的结构,也为了让喜欢静谧的客人有足够的隐私,才将这个部分改成包厢。”
顿了颊,她又说:“所以喽!为了方便联络服务人员,也因为我们无法预防不良分子进人,为了女服务生的安全,除了固定待在厨房的厨师们不用配戴之外,其余人员皆得佩戴这玩意儿。”她比了比戴在头部的发圈型耳机。
“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说。“原本我还搞不懂‘和风’生意那么好,怎舍得暂停营业重新整修。”
“呵,放长线钓大鱼嘛!”
“芳姐,你这个整修的计划决定得匆促吗?怎么回事没听娟提起?”
“也还好啦!”她笑笑说:“大概是整修前三天告诉大家这个决定的,因为我一直犹豫着是要将‘和风’扩大经营累惨自己,或是要将新买下来的店面租给别人,每个月等着收房租。”
“结果‘和风’战胜了。”
“是呀!我的辛苦结晶比较有魅力。”
“叩 叩。”
“请进。”芳敏秀起身开门。“阿星,东西放着就好,我自个儿来。”
“请慢用。”阿星将木盒放在门口,随即转身离去。
东方烈欲上前帮忙,却被制止。
“我来就好,你请坐。”
芳敏秀将食物—一自木盒内取出摆上桌,动作既俐落又优雅。
“芳姐,你这家店有几年的历史了?”
“快十年了吧!”她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
“谢谢。”他接过酒。“芳姐,祝你生意兴隆。”
“好,干杯。”
两人皆仰头饮尽杯中酒。
“来,试试阿娟做的手卷。”她拿了一份手卷,正要帮他拿。
“我自己来。”他拿起手卷咬了一口。“嗯!好吃。”很快地,他手里的手卷连块残屑都没剩。
芳敏秀导人主题说:“阿娟的手艺很不错,她算是苦学出身的,女孩子在料理界并不吃香,想学厨艺往往需要下更多的苦心,尤其是在餐厅里工作,体力更是个关键。”
“难怪她常有车不坐,宁可走路,应该是训练体力的方法之一吧?”
“嗯。”她点点头,又说:“那年阿娟进来‘和风’原本是要应征采购,当时我顺口问了句‘你会做莱吗?’她那时候整张脸发亮了起来。”
芳敏秀笑着说:“真的很神奇,她那张原本着似乎凡的圆脸,竟在她专注做莱时,有了另一种很难言喻的美,不是很亮丽,但却很吸引人,吃过她做的食物后,我当场就录用了她,不过不是采购,是厨师。”
“芳姐,你真有眼光。”
“我也是这么认为。”她大言不惭地说。
“阿娟在认识你以前,是个知足常乐、笑脸迎人的女孩。”她的笑脸渐敛。“可是自从她搬到你家之后,她的笑容渐渐少了,甚至于……染上了哀愁。”
东方烈静默不语,直盯着放手卷的架子。
芳敏秀叹了口气,“阿娟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她乐观、上进,不会怨天尤人,以往很少看到她苦着一张脸没笑容,怎么认识了你之后,她反而变了?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使她改变了?”
东方烈注视着芳敏秀的双眸,在里头看到了她对紫娼的关心。
“唉!原因是因为我母亲。”他缓缓道出他知道的部分。
“不可能!阿娟不可能和你母亲吵架,她的忍功相当高。”芳敏秀压根就不信紫娟会当场和人吵起来。
“忍功?”
“嗯。”她举了一件事佐证,“曾经有一次店里来了位故意找麻烦的客人,那个人极尽挑剔阿娟做的莱,而且当她的面骂得很难听,就连我们这些旁人听了,都忍不住拿起扫帚赶人,可是阿娟制止了我们。”
顿了顿,她又说:“你知道吗?当时阿妮竟将那位客人奉为贵宾,那个人每挑一种毛病,她立即改进,一道莱换了五、六次,最后逼得那位客人不得不口出赞言,弃钱投降,你猜事后阿娟如何发泄她憋的一肚子怒气?”
“客人走后,她才开口骂人。”他讲了公司里大部分业务人员的发泄方法。
芳敏秀摇了摇食指。“不对,阿娼立即跑进厨房里切姜丝,足足准备了店里两天的用量。”、
她笑着说:“所以喽!阿娟怎么可能会因为听了你。母亲几句话就吵架,。她来‘和风’这么久,我都还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模样咧!”顶多是在没人时叨念个几句罢了。芳敏秀没说出这部分。
东方烈早已怀疑事情并不如他母亲所言,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他更肯定紫娟会离开,是另有原因。
他叹口气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今天我才会来店里,希望当面和娟谈谈,前阵子我一直找不到她的人,否则我不会让这个我也不知什么问题的原因。卡在我和她之间。”
“呃……阿娟她,我也只知道她是到朋友家小住几天而已。”她想了想,还是由阿娟亲口对他说帮汤尼的事比较妥当。
“来,怎么都不动筷子,这可是阿娟亲手做的喔!”芳敏秀拿起筷子,招呼他用餐。
“我自己来。”他婉拒了她替他夹莱的好意。
“你慢慢用,我到外场巡巡,等阿娟闲下来时,我会叫她过来这里和你谈谈。”
“芳姐,麻烦你了。”
“哪里,你坐。”芳敏秀挥手婉拒他起身,迳自打开门走出包厢。
“东方先生,若有需要其他东西,请拿起你旁边的电话拨九,就会有人为你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