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邵南星弄不清楚事情状况,就连艾晓语也被尚可茵搞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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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行,你再走啊!我看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我正等着看你失血而亡……”尚可茵放不下心的一直跟随在他身后,她忧郁地看着他的背影。
鲜血从肩膀上的伤口顺着手臂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面上,他却无动于衷,仿彿那些血不是他的。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在知道她要艾晓语去找人帮忙医治他的伤时,居然强硬地要她擦拭掉会引入揣测的血迹?他在怕什么?又躲避什么?他那种草木皆兵的神情举止,更引发她想知道事情原委的好奇心,然而他阴冷的表情却明白警告她——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我看你不只是血快流光了,甚至连你的耳朵也失去作用了!你所有的神经难道全都麻痹了?我讲了半天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见吗?”尚可茵气急败坏地对他吼着:“既然你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我也不必再替你担心了,你滚吧!最好滚得远远地,要死要活都随便你!从现在开始,就算你立刻死在我面前,也与我无关……”
他猛然顿住,摇摇晃晃地转过身,一张脸十分苍白。“我猜我的听力真的是有问题了!我刚刚居然听见有人说在为我担心……”他怪声怪调地说:“我古天涯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听到‘担心’这两个字!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口中,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
“你说你叫古天涯?”她纵使满脸通红,但仍然想确定她有没有听错;她想把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中。
古天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又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你的伤势怎么办?喂!你别走啊!”她抛弃矜持的追上去。
“尚可茵小姐,你别担心我的去处,更不用操心我的死活。你回去吧!记住!别对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那对你是没有好处的;还有,我有感觉,不用多久我们又会再见面,你乖乖地等我……”
她讨厌他那种孤傲不群、随时掌控一切的态度,却又忍不住为他那霸气十足的男人味所吸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不禁沉思起来:他们二次的见面都是在轰轰烈烈,甚至带点匪夷所思的状况下发生,那下一次呢?第三次的见面又将引领她面对怎么样的情况、怎么样的风暴?她心底有股既期待却又怕受到伤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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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漫天价响,心脏也随着强烈的节拍而急促地跳动。舞池里,一对对的少男少女十分沉醉于这种音乐里,他们肆无忌惮的互相搂抱,陶醉在令人意乱情迷的气氛中,加上酒精的刺激与催化,更加放肆的狂叫,把狭窄的小酒吧吵得屋顶都快掀了。
“小皓那小子死到哪儿去了?约我们在这里见面,自己却跑得不见人影!一定又到哪儿去风流快活,才会把时间给忘了,要我们在这里瞎耗实在很过分!彤彤,你有没有cal他?”岳小皓的朋友杨仲明不满地大吼着;他得用高八度的音量,才能将这番话传进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冯彤彤的耳朵里。
“Call了!可是他没回!我想他大概把cal机给关掉了。我们再等一会儿,他一定会到的。” .
“我说彤彤啊!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难道没有发觉小皓这二天怪怪的吗?不是神秘兮兮的窝在房间里,就是跑得不见人影,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他没说,我也不去问,反正一个男人总会有他自己的私事;况且他也没妨碍到我,我又何必把他管得死死的?”冯彤彤对岳小皓向来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你就真那么放心?你有没有想过,他搞不好就是去找别的女人,玩疯了才把时间给忘记……”杨仲明坏心眼的说着。
“你别破坏人家的感情!会做这种事的人是你,不是小皓。”陪在杨仲明身旁的女伴阿秋用力的揪住他的耳朵,要他少胡说八道。
“奸啦!你快放手啦,大庭广众之下,多不好意思……”杨仲明苦苦哀求。阿秋放开了手,却警告着他:“我最受不了你那张嘴!拜托你以后开口前先用大脑想想,行不行?祸从口出的道理,你懂不懂?”
“懂,我懂!别那么凶嘛!小皓那小子上辈子一定烧了好香,才能交到彤彤这种女朋友,他可真是好福气。哪像阿秋每天唠唠叨叨的念个没完没了,有时候还更过分,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管到底,非得知道得清清楚楚才甘心,要是不告诉她,我那天就绝对别想睡好觉了!她一定会闹到底的;即使三更半夜也要把我挖起来,反正非问出个名堂来她才会罢休。”
狗改不了吃屎,才警告他说话要经过大脑,一转眼老毛病又犯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鸡婆喽!”这下子阿秋可沈不住气了,用手肘狠狠地撞他的胸膛,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这是叫做关心!你这个人一向没头没脑的,要是没有我来盯紧你,谁晓得你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比方说,上一次替人家讨债,居然认错人要错债,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这下子捅的楼子可大了!你这辈子尽做些乌龙事,要不是万事有我,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敢嫌我啰唆!要不这样好了,我以后不再管你,我们到此为止,分手好了……”阿秋气得七窍生烟,愈说愈激动,还用脚踢他、踹他。
杨仲明终于尝到祸从口出的滋味,为了活命,他只好赶快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老婆,你别生气嘛!是我嘴笨、是我该打……”他还真的在自己脸上掴上二巴掌。“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能够没有你呢?”他讨好地在她脸上又亲又吻的。
冯彤彤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对活宝;这出戏码每天一定要上演一遍,不过倒没看他们真的分手过。
杨仲明安抚完阿秋的情绪,也结束打情骂俏的表演,又看看表上的时间,说:“喂!我们整整等他一个钟头了,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下来?”
“你别心急行不行?也才等一个钟头而已;你这么耐不住性子,将来怎么学人家做大事……”冯彤彤喝掉一杯果汁;她向来不沾酒,因为她不喜欢那股刺鼻的酒味。
虽然她在外头游荡,沉浸在五光十色的场所里,其实真正的目的也只是想逃离那个没有温暖的家,她不喜欢每天都面对那堵冷冰冰的墙壁,和没人可以说话的孤独,所以她才跷家。她跟岳小皓同居,从岳小皓身上可以得到她想要的温暖与安全感,纵然岳小皓不务正业,但那也无所谓,反正他们都还年轻,将来或许也会有那么一点点成就的,毕竟他还不至于坏到无可救药。
这是冯彤彤最新的想法,也是被艾晓语劝解后的心得。
“彤彤,我的耳朵刚才没听错吧?你居然要我们做大事!”杨仲明挖挖耳朵,夸张的怪叫一声,道:“你的脑袋是不是生锈了,还是突然变天真了?做大事?你叫我们做什么大事?既没学历又没背景的!你要我们拿什么去跟人家竞争?告诉你,我们只要能三餐吃得饱,晚上有个地方睡,身上有几个零用钱花花,就该躲在棉被里伦笑了!你还当我们是有为的年青人,纯洁的善男信女啊?”杨仲明嗤之以鼻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