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恣意吮吻她的唇瓣,把舌头探入她的口中,挑弄她的甜美。
她像一只仓皇的小兔子,心慌又无助。
他吻得天旋地转,热情火辣,她竟然被他吻得晕了过去,光只是一个吻,便令人销魂忘情。
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回庑厅,放在横榻上。
待她幽幽转醒,他才问:“你还好吧?”
他有些兴味的看着她,头一次见着因为一个吻而晕过去的女人。
她脸红地跳下横榻,与他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薄我?”
“不是轻薄。”他说。
“我们又不是很熟,你竟然对我做出那种……那种下流的举动。”
他带笑地看着她。“你真可爱。”
“少肉麻了。”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认输了,真的。”
“敏儿姐姐病了,汤府的人自然不会接受那样的媳妇。”
“不论如何,你赢了。我说过,若我输了,任凭你处置,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他热烈的希望她对他也同样有着情愫,头一回喜欢一个女人,自然期待能有对等的回应。
“还没想到该如何处置你,我要回家了。”被他占了便宜,心里虽有甜蜜的滋味,可她也不想让他给看扁了。
“答应我,回绝汤府的亲事。”他抓住她的手腕。
她愣了下,“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失魂地问。
“日子已经决定了。”
“汤府若是刁难,我可以出面──”他松开手。
她摇摇头。“我的事你别管。”
“你是为了汤府的财势,所以非嫁给汤武不可?”他的口吻虽然平淡,但他的心却是悲愤的。
她故意伤他。“没错,有财有势之后我就可以不必和你拼了命抢生意、争地盘了,简单的说,我已经过怕了苦日子。”
“口是心非。”
“我是真心的。”她不能做出让娘亲失望的事,上回生意被抢走已让母亲遭受重大打击,她不能再让母亲伤心。
他紧握双拳,用最残忍的话来刺伤她。“你真下贱!”
因为她伤透了他的心。
她倒退了一步。“少管我的事。”
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面前。
第七章
焦急等待闵茉薇归来的罗美女在终于见到女儿时,这才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怎么淋得这么湿?出门时不是带着伞吗?”
闵茉薇心情糟透了,被人骂下贱有谁还高兴得起来?可恨的安而硕,吻了她又把她骂得如此难听,什么跟什么嘛!
“茉薇,瞧你脸色这么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陈秀菊的儿子欺负了?”
她还是不说话。
“该死,你该不是真的被安而硕给占了便宜吧!”罗美女大惊小怪地嚷道。
老天爷啊!她的美梦是不是就要破碎了,好不容易可以过过富贵荣华般的生活,怎么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全变了样。“我真是歹命啊!”
闵茉薇见娘亲又要开始哭了,只好出声安抚。“没事,啥事也没发生。”
亲吻应该不算发生了什么“大事”吧?她是被人给占了便宜,可她并不觉得是被安而硕欺负了,至少她知道让他吻是一件幸福的事。
“真的?”罗美女止住哭调问。
“是真的,能出什么事,您女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倒也是,我女儿凶悍得很,十个安而硕也不是你的对手。”罗美女笑道。
保住了美梦,哪有不笑的道理。
“娘,我是不是非得嫁给汤武您才会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她忍不住问出口。
“没错,我自己嫁得不好,辛苦了大半生,当然盼望下半辈子能活得风风光光。我没生下儿子,不能有个当官的儿子,只能指望你嫁个财势雄厚的人家,让我神气活现一番。”
“爹待您很好,为什么您总是觉得自己嫁得不好?”她不知为此事已和母亲沟通过多少回了。
“你爹命这么短,能算什么好丈夫?”
多少寂寞夜晚,她一个人撑得好累。
“爹是为了救人才丧生的,又不是故意抛下您一人。”
“他是好管闲事才会死得这么早,这么多年过去,有谁记得他见义勇为救了溺水的女童?”
“娘,别再怨了,我嫁给汤武就是了。”
“陈秀菊的儿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闵茉薇摇摇头。“没有。”
“出去这么久,怎会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带我去康王爷行馆。”她被问烦了,只好实说。
罗美女追问:“去康王爷的行馆做什么?康王爷早巳把行馆赌输给柳堡主,你们去找谁?”
“谁也没找,行馆里空无一人。”
“柳堡主不在行馆里?”
“娘,我好冷,想换下衣服,洗个热水澡。”说着说着,她立刻打了个喷嚏。
“好、好、好,不问了,只要你肯嫁给汤武,娘什么都不问。”罗美女识趣地道。
洗过热水澡后,闵茉薇躺在床杨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只觉得好像作梦一般。
她不明白,安而硕为什么要求她不要嫁给别人?她应该问清楚的。
不过,还是算了,弄不清楚也是好的,弄清楚又如何呢?她还是得嫁给汤武。
这个火是她点燃的,就让它烧下去吧!
※ ※ ※
安而硕闷不吭声了一个上午,只是看着蓝天发呆。
“从昨天回来后,你就是这个样子,不说话,也不吃饭,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能告诉为娘的吗?”
陈秀菊见儿子像是掉了魂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急了起来。
“街上都在传说你买下了康王爷的行馆,是不是真的?”
他还是面无表情。
“你这个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说话的模样挺吓人的。娘下午要去汤府一趟,罗美女的女儿好福气,以她的出身能嫁汤大人做媳妇,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烧了好香。”
闻言,安而硕这才有了反应。“嫁给汤武就是好福气吗?”
陈秀菊听到儿子终于肯开口说话,精神也来了。“当然是好福气罗!”
陈秀菊愣了一下,探问:“而硕,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我替你说媒去。”
“没用的,人家不领情。”
“谁敢不领情?你才高八斗,武功高强,相貌堂堂,有谁家姑娘不爱?”
陈秀菊的骄傲完全寄托在唯一的儿子身上,这个儿子又是这么地有出息,替她扳回不少面子,让她不至于活到一把年纪还天天以泪洗面。
曾经,她有过那样的生活,那个时候而硕才刚满月,她的丈夫突然不告而别地离去,从此音讯全无,集合众亲友的力量,还是枉然。
后来,城里有位耆耇上灵鹫山拜佛,巧遇已然出家的安德琛,法号永戒,一切谜团才得已解开。
她守了将近三十年的活寡,有丈夫等于没丈夫,全凭一股意念活下来,如果重新选择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走一遭。
“娘,我是您的孩子,您自然有信心。”
他不是不懂母亲所受的苦,父亲在他出生后即按着自己的理想,长伴古佛修行去了。
当年父亲之所以成亲娶妻,唯一的理由是传宗接代,母亲被蒙在鼓里嫁到安家,生下儿子后,父亲认为自己责任已了,什么都不管,放下红尘的一切,留下年轻的母亲及幼子离家而去。
他一直很努力,总是怕让母亲失望,也许是一种弥补的心态,他很少忤逆母亲的意思,只除了少数几件事。
“为娘的希望你找个好女孩成家,我好早日抱孙子。”
“我喜欢的女人就要嫁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