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有什么不好的?在杭州下不但富有,而且还享有名望,哥替你攀这门亲事,就是不希望你永远待在寨子里,沾染了坏名誉,上了街让人指著你叫贼婆子’
鲁啸天用心良苦地说。
‘贼婆子又如何演要不出去,哪天我就篡了你的位做当家的,再说……再说那个他或许是长安城里的官家子弟也不一定,说不定比段家强上百倍。’
‘要他真是官家子弟,哥更不允许你喜欢上他’
‘为什么?你不就是要我嫁给名望与财富吗?’
‘哥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未来的幸福著想。你想,如果他是官家子弟,待到你们爱得靠分靠解无法自拨的时候,最后他才恍然明白,你是我鲁啸天的妹妹,你有把握他不会吓得离你远去?到头来痛苦的是谁?我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妹妹,神迷意乱,朝痛苦深渊走去而不管吗?’鲁啸天恼躁地说,要真有那么一天,他肯定会将长安城的地给翻了。
鲁冰无言以对,她祷告著‘那个他’不是官家子弟,然而如果是市井百姓,听了鲁家寨的名号,恐怕早就吓得逃之天天发!
其实,鲁啸天会攀上段家这门亲事,也是出效无奈,但却是对妹妹的未来所做的最好安排。
说来,段家能够延续香火,还真得感谢鲁啸天的父亲。当年,段云天的父亲段文祥经商途经马鸣坡,不幸逢遭杀人不眨眼的绿林劫匪,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之际,幸得鲁啸天父亲救回各家寨,得知‘盗亦有道’乃鲁家寨的精神,深表敬佩!
段家世代单传,生下段云天后,不忘感激鲁家寨,得以使其延续卖火的救命之恩,不弃鲁家寨恶名,毅然提出这椿婚事。
鲁家寨恶名昭彰,鲁啸天不敢攀亲官家富豪,亦不愿鲁冰委屈放市井,这门亲事自是他为鲁冰所做最好的安排,尽管至今他仍不知段云天是啥德行。
鲁冰黯然回房,自幼父母双亡,可说是大哥鲁啸天一手拉拨长大的,她自然明白大哥用心良苦,而且她也不怨在这贼窝里长大。寨里头的人大半是看著她长大的,每个人无不将她捧得如明珠般,所以,她的童年可要比外头的孩童来得丰富,单凭这点,她就已感心满意足了。
换上了女装,鲁冰更显桥悄动人,精懒斜倚床头,戚然望著手中的玉佩发呆!
这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吗?无端莫名地对那陌生男子激起爱慕情悻,偏这一见钟情,无奈只是一面之缘,老天爷这玩笑真苦了她,唉!若真无缘再逢,又何苦要有这恼人的一面之缘。
那个他,真的敢提著胆上鲁家寨来要玉佩吗?鲁冰实在不敢奢望。
西房传来隐约的饮泣声,让鲁冰缓缓回过神。
是花魁——凌梦蝶。
大哥真的打算要这个姑娘吗?
她离开房间朝西房走去,这一整天为了教训哪淫贼,还无缘瞧那凌梦蝶的模样。
她轻推门而进,瞧见凌梦蝶哀怨无助地坐在床头,那纤细柔弱的身子,因饮泣而抽搐微颤,令鲁冰不忍。
‘滚!你们帮无恶不做的匪徒,老天有眼,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滚出去。’凌梦蝶形同待宰的羔羊,却企图为残余的尊严做最后的挣扎。
‘对不起!’
女子的声音让凌梦蝶缓缓抬起头,目光交错,两人为彼此的美丽而感惊诧。
而那梨花含泪的容颜,更教同为女儿身的鲁冰为之心疼惊叹。她终效明白,这回大哥为何弃财而要美人了,不用说是鲁啸天,眼前这女子的美丽,恐怕连柳下惠都靠以坐怀不乱鲁冰自认称得上是个美人儿,但与凌梦蝶比起来,似乎也只有吃醋、嫉妒的伤了。
‘你是谁?’凌梦蝶婆娑泪眼里,充满困惑与惊讶,这劫匪窝里,如何会有这般甜美、俏丽的可人儿?家。”鲁冰露露出歉然笑意。
鲁啸天!?就是满脸胡子,吼声如雷,活像个要吃人的大笨能的那个老粗?抓她的粗暴、蛮横,大呼小叫,关进这房后却又不闻不问的那个人?
“瞧你这干净的模样,还以为是良家闺女,没想到也是个贼婆子。”凌梦蝶脸露不屑。
鲁冰一笑置之,她早已习惯了这刺耳的称呼。
“向来我是不管我哥所做所为。”鲁冰不原多做解释,她如何让凌梦蝶相信,鲁家是劫财不动色,甚至不滥杀无辜。
“你们以这种粗鲁、蛮横的行为,对付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靠道不觉可耻吗?”凌梦蝶不怕,悍然斥问。
“你不会相信的,鲁家寨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娘和我以外,你是第三个进咱各家寨的女人。”鲁冰想来都觉好笑,又说:“我和哥是在寨子里长大的,这就是他的世界,我们没读过什么书,而且又是靠打劫为生,但我爹娘自幼就告诫我们,人的命只能走一遭,死了便结束了;钱财失去了,只要一有命在,就能再赚回来,而女子若失去贞节就如同失去生命般,所以告诫我们除了劫财外,万不能伤害人命及民家妇女,而且我们劫的大都是富家商人。”
“那为什么我……”
“我也不知道。”鲁冰也疑惑,她推测的说:“你很美,美的连我都羡慕,我想哥是因为喜欢你,所以……”
美丽难道也是一种错吗?
“你那个劫匪大哥,知道不知道东西可以抢来占为已有,但是爱情是永远抢不了的吗?心是抢不了的。”凌梦蝶悲愤地说。
“他不知道,甚至连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你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全是抢来的,在我哥的想法里,他想得到的东西,唯一的手段就是抢。”鲁冰感到有些可悲,但她不怨,也不自卑,更有几分骄傲地说:“但,在我心中,他是最伟大的大哥,他将所有最好的一切全给了我,不让我受委屈,他懂得什么是‘盗亦有道’,虽然他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我知道将来嫁给他的姑娘,一定会很幸福,在他粗莽的外表下,仍有著宠溺他动爱的人的心。”
凌梦蝶几分动容,但她可不想成为压寨夫人。
“你哥在你心中虽是伟大,但在我眼里,他和所有绿林盗匪没什么两样,而且我更不想永远待在这贼窝里,我只求你放了我,让我回家。”凌梦蝶哀求。
“回家?知道咱鲁家黎会比不上栖凤楼?你口口声声的贼窝,会比不上满屋子淫虫的姑院?”鲁冰困惑不解o
“栖凤楼?妓院?”凌梦蝶一脸迷惑。
“怎么?”鲁冰的困惑更深,问:“你不是要我放你回栖凤楼吗?”
“我不用白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回杭州的路吗?”
凌梦蝶惊慌了。
天哪!这姑娘居然笨得槁不清方向,傻不啦叽被带着转,让人卖了,还高兴得替人数银两里!
“你不会告诉我,不知道栖凤楼是艳名满京城的青楼技院,而你是栖凤楼今年开春,全长安城的公子哥,流著口水抢着要的花魁吧!?”
“你是说……”凌梦蝶吓得花容失色,全身颤抖,仍不愿相信,直说:“你骗我,是赵家答应我,将我送回杭州的,是他们答应送我回杭州的。”
“赵家是否骗了你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再过三十里路便是长安城,而栖凤楼便在城内。”
鲁冰怀疑自己是否也和她一样笨?靠道美丽的女人,都有一颗迷糊容易受骗的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