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段家能不能成为段家的媳妇,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一场战争才开打,就不给自己机会,而先坚白旗投降,这才真是没希望。”
“你认为我还有希望吗?”楚平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就得看你是否真的喜欢鲁冰那中头?”展洛一笑,说:“靠得你这家伙会真爱上一位姑娘,免得你这次受了打击,日后更加痛恨女孩子,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当然,目前展洛要做的,是先找鲁冰将整个事情说个明白,免得日后陷入复杂缠人的三角关系里,哦!
不,该说是四角关系,那就更加剪不断理还乱罗!
鲁冰木然呆坐在房里,任由思绪乱飞,只要不想展洛,只要脑海不浮现出展洛那王八蛋的影子,什么都行。
但是,展洛那勾魂令人迷眩的潇洒神情,却该死顽强地侵占了她整个思绪与脑海。
更该死的,那王八蛋居然就真真实实地站在她面前。
“有些事想找你聊聊。”展洛说。
“抱歉,我很累想早点休息。”鲁冰身心俱疲,好不沉重。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情绪,靠保随时崩溃。
“刚才在梦蝶门外的是你吗?”展洛直问,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重要吗?”怨怼的泪水别上喉间。
展洛歉然沉默半晌,又说:“我才和楚平谈过,现在他的心情相当沮丧。”
“他是个好人,我也不想伤害他,我只能说抱歉。”
鲁冰怨恨,为何他不关心她此刻沮丧的心情?
“楚平确实是个好人,就是木讷得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展洛沉沉地说:“向来他一直很排斥女孩子,认识他这些年来,未曾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过情,因为你的出现,让他死寂的心湖,好不容易又激起涟漪,让他对爱情又产生了憧憬的幻想与希望,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能同情地施舍爱情?爱情靠道也可以施舍吗?如果可以,为何见不到你半点的施舍?”她嘲讽苦笑。
“鲁冰,你应该知道爱情绝不能是一种同情的施舍……”展洛企图解释,却让鲁冰怨理截话。
“是啊!所以甚至连个同情的关怀也没有,你知道楚平沮丧,但你怎么不关心我现在的心情是否好过?”
鲁冰低吼,泪水随之宣泄而出,怨总的说:“你如何能要求我去接受装满的感情?”
“我很抱歉!”这是展洛唯一能表示的。
“为什么?因为梦蝶长得比我美丽?因为她懂得温柔体贴?还是因为我将嫁人段家,所以我已经失去了追求所爱的权利?”
“鲁冰,你应该清楚,爱情是找不出为什么的,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也许是因为她的美丽,她的温柔、体贴,但这却不是绝对的因素,爱情是建立在两心相许的默契、感觉上,这种感觉是勉强不来的。”
“那你又如何犯心勉强我去接受楚平的感情?将你所不接受的感情,塞给别人,这公平吗?”鲁冰气愤的吼出。
“我无意强迫你去接受楚平的感情,只是希望你能试著去接受他的感情,毕竟他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如果我厚著脸皮,也要求你试著接受我的感情,你愿意吗?”
展洛无言以对,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如此只是多增两位的无辜者——楚平和凌梦蝶。
“你不愿是吗?因为你不愿梦蝶受到任何的痛苦,你的心底除了她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爱情本来就自私的,不可能给第三者机会。”
“鲁冰,你听我说……”
“你还能说什么?是歉意的安慰吗?安慰只不过是失败者的二度伤害,你忍心再伤害我一次吗?”鲁冰露出歇斯底里般苦笑,自嘲的说:“对了,说不定你还不知道对方一个失败者,一个躲在没人知道阴暗角落里的失败者,他宁愿独自疗伤,也不要施舍的同情安慰。”
一字一句令展洛内疚、心痛!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弥补对鲁冰所造成的创伤。
“展洛,能告诉我吗?到底有多少姑娘为你心碎?很多吧!?她们全都是在你生命中,匆忙掠过,不曾烙印过影子的可怜虫,所以……多了我这条可怜虫也差不到哪去,对不?”鲁冰镇定的外表下,倘血的心正在绞痛,
“鲁冰,这辈子我不会忘记你的,不论以后如何,你会永远烙印在我心底。”展洛真地说。
“那真该谢谢你哦!”鲁冰笑得好苦,也笑得不以为然,下逐客令的说:“没精打采去见未来的公婆,总不是件礼貌的事,对不起!我想早点休息。”
“鲁冰,姓段的不知道是怎么一户人家,我希望你能理智思考这桩婚姻,别因为一时负气冲动,而牺牲了幸福。”展洛由衷提醒。
“我值得你如此关心吗?”
“你哥将你托付给我,我就有提醒你的责任。”
“应该不会像梦蝶那样倒楣遇上个白痴老公吧!?你以为这世间除了你展洛外,就没有别的好男人吗?没听说过江南尽是才子佳人,多的是风流多情男子。喜欢上你,说不定是我眼昏了。”
如果段家公子真个多情男子,懂得呵护疼惜鲁冰,展洛总算能对鲁啸天有个交代但如果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怕鲁冰会因负气、冲动而埋葬一生的幸福,这可就不是件好事。
他绝不容许这种憾事不幸发生。
第五章
杭州,一座风光明媚,景色秀丽宜人的城镇,多少文人雅士,才子佳人,为这浪漫旖旎的城镇,谱下隽永、令人赞叹的美丽诗篇。
为求谨慎,展洛在杭州城寻了间客栈,暂且安置鲁冰并托交楚平照料,待将凌梦蝶送回凌府后,再上段家探个底细,以好对鲁冰这桩婚姻做个审慎的考量。
“小姐回来了,小姐手安回来了——”
家丁迭忙传报,凌府上下惊喜万分,凌母喜极而泣,紧抱著历劫归来的女儿,母女俩犹如生死重逢的感人情景,令人鼻酸、欣慰。
“爹、娘,女儿这次能平安归来,全靠他的帮忙。”
凌梦蝶迫不及待引荐展洛。
瞧那器宇不凡、俊秀出众的模样,教凌母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打心底看上了眼。
“娘,怎么这样看人家嘛!”凌梦蝶一脸娇臊。
“这年轻人是什么买卖的?”母亲凌秋霜喜盈盈的。
父亲凌挺仁忙嘱咐下人准备酒菜,热情款待展洛,凌府洋溢在一片喜气里。
杯外交错间,宾主把酒尽欢,这融洽气氛,让凌梦蝶放心而喜上眉梢。
“展公子,若没你仗义相助,恐怕不知小女将受何种委屈,救命之因真不知如何言谢。”
凌挺仁感激万分,频频敬酒,彼此客套一番后,他又问:
“展公子府上哪里?做些什么买卖?”
他显然也看上了这青年才俊、风度翩然的展洛,论外表及气度,是心目中最佳女婿的不二人选。
“晚辈以保镖营生,向来四处为家,居无定所。”展洛据实以报。
“哦!”凌挺仁笑意里露出失望与鄙视。
唉!可惜啊!如此这般器气宇不凡的青年,竟是个飘泊的浪人,女儿凌梦蝶可是他捧在手心的明珠,岂能随这很人过着飘泊、流浪的苦日子,这要传出去,凌府的面子该往哪搁?
“凌员外,晚辈今日送小姐回府,尚有一事商量……”
展洛准备大胆提及婚事。
“展镖头,凌府经商多年,懂得江湖规矩……”凌挺住收起笑意,命管家取来五千两银票,对展洛说:“这份薄酬请展镖头收下,如果不够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