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摇头。他被宠坏了,也可以说是他身边的人宠坏他了,谁教他一向表现亮眼,长相又迷人,那眼神中微微的邪气可真会让女人抵挡不了……她一愣,她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了?她什么时候发现他这种小坏的性格,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你终于注意到我有一张帅脸了。"他还以为她不会注意呢!"跟你前夫比起来,我也不输他对不对?如果你会被他吸引,应该也会被我吸引才对。"没道理他做了那么多事引她注意还不成功的。
她看着他,然后低头不语地接过他手上的菜刀。
"我来剁吧。"
他粗鲁地把菜刀抢回去。"为什么不回答我?"
"回答什么?"她装傻。
"你被我吸引了吗?"一定有,他从她多次避开他的视线就知道了。
"换做几年前,像你这样的男人光坐在我身边就够让我脸红心跳了,但经过那段婚姻,我对很多事都失去感觉了。"
"我才不信我会输他!"他赌气地又开始剁剁剁,剁得高丽菜丝满天飞。
她忽然觉得想笑,他真像个爱跟同伴争宠的小朋友,她原谅他的幼稚行为,他的自负全是被周遭的人宠出来的,她也是,她哪有资格说别人?维新不就也是让她罢出来的?只要他决定的事,她一定全力给予支持,直到她下了决心离开他为止。
对于维新而言,她主动提出离婚是他一个很大的挫败,他曾说她伤了他,但她又何尝不是遍体鳞伤地逃离他身边?
"在我家还敢想别的男人!"
他把她的脸扳正对着自己,让她的眼睛逃也逃不开地只能沦陷在他眸心中,忽然他的脸愈来愈靠近她、愈来愈靠近……相隔的距离甚至不到三公分。
他不会想吻她吧?
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坏坏地笑着。"你一定以为我下一步会吻你,错,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吻你,我又不是色狼。"
他的手放开了她,她松口气。幸好他还算得上是个君子,没有为难她,否则她一定会想办法搬出去,但要找到这么合适的地方可就不容易了。
"快点,我们来包水饺吧!我快饿死了。"他将高丽菜跟韭菜放进碗公内,碗里的猪绞肉她已经先调好了味。
"高丽菜太粗了……猪绞肉得拌匀才行。"她瞪着经过他的手翻云覆雨一番混成一团的馅料,要不是她的右手还得休养几天,她才不会任由他乱来。
"为什么一定要按食谱上的做才能吃呢?"他大手一捏,捏出了个漂亮的水饺。
她对他包饺子的功夫倒颇感到意外。
"还不错喔。"别外表包得漂亮,内馅却完全不能吃。
"那当然!"有一个美食家母亲,从小到大,他也免不了要被抓来揉揉捏捏出公差,但调味跟切煮方面他就完全不行了。
他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包完一盘五十个水饺了。
"我先拿这盘去煮。"左手托起盘子,她走向厨房。
"你看我们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脚,正好相辅相成合作无间。"他笑嘻嘻地说,继续将剩下的水饺馅包完,没吃完的水饺可以冷冻起来,想吃时再拿来当宵夜。
她故意装做没听见他说的话。她绝对不能像那些小女生一样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搞得心里不平静。
她才离婚不到一年,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情绪起伏不定?她才跳出了一个坑,她不急着又跳进另外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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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说你在水饺里加了什么秘方?"叶继先细细品尝嘴里的美妙滋味。很多人都会做水饺,但要让他这个美食家的儿子竖起大拇指称赞可就不容易了。
"那是我妈教我的,她说不能告诉别人。"宋绮恩夹了一个到碗里。
"你妈把好手艺都传给你这个女儿了,难怪你可以卖卤味,还能做水饺,我看要你煮一桌菜招呼客人也行。"
"不是我亲生的妈,教我煮菜的是我婆婆。"
"你前夫的妈妈?"他显得有些意外。"你们没有婆媳问题?"
她摇头。"我婆婆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我小姑也跟我很有话聊。"
"所以对你不好的就只有你前夫喽?"他又问。他就是想将她的事弄得一清二楚的嘛!不然他一个人心动个什么,还不是玩假的。
他又来了!他对她的过去好像很有意见似的,不过她也找到了应变方法,就是什么都不回应他,久了他就会觉得自讨没趣了。
她倒了些辣酱油在碗里,沾了一口饺子慢慢地吃,那种滋味还真令人怀念,她会的很多东西都是婆婆教她的,吃进一口饺子也把对婆婆的感激吃进去。
可恶!她又不理他了!
每次只要他多想了解她一点,她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理他。
他有钱财,是个人才,身材又棒,怎么就是勾不动她的心呢?他不相信心如止水这句话的,人只要有心就一定会因为情绪而有所波动,除非是植物人!但她不是,她有血有肉,只不过性情淡然了一点,但她一定有弱点,他等着看她在他面前放声尖叫。
嘴里咬着一个水饺,他又夹了一个,愉悦的心情被不间断的门铃声破坏,连大黑跟咪咪都叫成一团。
"收报费吗?"他皱起眉头。哪个收费员这么嚣张?非得去申诉一番。
"我没有订报纸。"
"那就是推销羊奶的喽?"
"我去开门。"猜也不见得对,她起身走去开门。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脸上满是焦虑。
"房东……"又忘了改口,她乾脆直接说:"我妈住院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你妈……你的前任婆婆?"见她点头,他不太高兴地低喃:"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你还去干嘛?"
"恩恩,好了吗?妈吵着要见你,我们快点去,别让她等。"简维新不请自来地进到屋里。一看见叶继先,简维新也吓了一跳:"恩恩,他怎么还在?"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他反问。
"别以为我还会被你唬,恩恩跟妈说了,你只是她的房东而已。"简维新的睑色变得很难看。
而已!听起来就刺耳。
"对啊,你也不过是她的前夫而已嘛!"先变心的人还敢喊得这么亲热。
见简维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绿的,宋绮恩即时打圆场:"他的脚受了伤,在这里养伤比较方便。"
"怕是苦肉计吧?"简维新酸溜溜地说。以前他从不觉得恩恩有这么的花心招摇,不行,他一定得尽快将恩恩带回家以免被外面的人带坏。
"你眼睛瞎了吗?你没看见她也受伤了。"叶继先说道。
"恩恩,你……"简维新这时才看到她右手上的伤。
"快好了。"她淡淡地说,把情绪隐藏了起来。"我们去医院吧!"
为免这两个男人再吵起来,她拉了简维新出去。
他挫败地丢下筷子,但看见她又折回来了,他立刻又正襟危坐。
"那个……大黑跟咪咪的晚饭可不可以麻烦你弄一下?狗罐头都在厨房。"她交代完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他倒向沙发,一个不注意,受伤的左脚碰到了桌脚,他却连痛也喊不出声。
她一点也不在乎他,连一点点都没有,在她心中,他可能还比不上大黑跟咪咪,她还会交代它们的事,却没有留下一句话给他;也许她就只把他当个房东先生,住个半年一年,她东西搬一搬就走了,不留下一点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