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你愈有心想隐瞒,它偏偏愈容易被人家知道。”任谷梅的话中有话。
商毅深的眼睛倏地睁得大大的,“你……”
“对了,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洗手间在哪儿?”他的反应愈是害怕、愈是紧张,她就愈得意。
为了能跟她相安无事的分手,商毅深只好忍气吞声的接受她的盛气凌人,“左边有条通道直走到底。”
任谷梅从他一旁走过的时候,突然揶揄的对他说:“或许你可以继续的求求我,说不定我觉得你很诚恳所以就答应了你。你不觉得这里的人太多了,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话说完,她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商毅深既愤怒又无奈的在心里呐喊着,在她的威胁下,他不得不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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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客人点过菜单后,何晴心有不甘的将单子送进厨房给任士彦。
“第十桌要两碗芋头排骨粥,其中一碗不要放葱。”她依客人的交代吩咐着。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使任士彦关心的转过头来问:“何晴你还好吧?是不是太累了?”
何晴不答腔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如果你太累了,就到后面有一间休息室里休息。对了,你饿不饿?我弄一碗粥给你吃好不好?”
不吃!谁要吃你煮的东西!为了方才那句只有两个女人是美丽的话,何晴还怀恨在心,但是她迟疑了一下,实在拗不过饥肠辘辘的肚子,迫于不得已的点头答应,“好吧!”
任士彦高兴极了,“你想吃什么?”
“就招牌粥吧!”凭良心说,他的手艺还真不赖,上次送到杂志社的那锅粥她一口气就吃得精光,连渣都不放过。
任士彦连连点头,“没问题,我马上煮,包你一会就可以吃到热腾腾、香喷喷的浓情蜜意粥。”他喜孜孜的着手准备,“你先去休息,煮好了我会端过去给你的。”
真是一个傻子!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摇摇头轻轻叹着气。
何晴扭身走出厨房时突然感到下腹紧缩,一阵尿急,不禁步伐快速的冲往洗手间,但正当她想推门而入的时候,听见洗手间裹传出争执的声音,使她停下欲推门的手,驻足门外,测耳倾听。
这声音不是商毅深和任谷梅的声音吗?她一耳就辨听出来。
何晴虽然明知道偷听是不对的行为,可是在好奇小的驱使之下她还是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他们俩为什么躲在这儿说话?莫非有什么见不得入的事情?
“你求我?!”任谷梅的音量提高说,“你忘了当初我给你的忠告吗?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招惹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我知道一切的错全在我。”
“你知道最好。”
何晴轻轻的将门推开一道隙缝,小心翼翼的贴在门后偷看倾听,她思忖着: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明明认识,但刚刚还佯装成不熟悉的模样,若不是想刻意回避、掩人耳目,又是为何?分明是心里有鬼!
从隙缝中她看见任谷梅走到商毅深的面前,双手环住搭在他的脖子上,“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当时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对你产生了意乱情迷的错觉,虽然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更在乎思环,我不能伤害她。”商毅深的话句句清晰有力。
“所以你选择了伤害我?所以你不顾及我的感受?”任谷梅的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一反态度幽幽的说。
“谷梅,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商毅深歉意油生,接着他抓牢她的肩膀说:“如果有任何方法能够补偿你,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都会为你办到。”
任谷梅推开他,抬起头来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听得正入神之际,突然有人拍着何晴的肩膀,吓得她魂不附体的转过身来,一看是任士彦,她立刻保持镇定的不意他安静,别出声,她马上又转过头朝隙缝里偷看倾听。
她只见任谷梅理理拉拉身上的衣服说:“如果你真想了断我们之间的关系,明天晚上到梅园来找我,如果你不来,也无妨,不过我就很难担保事情会像今天一样平静。”她语气里带有着恐吓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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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段思环心惊胆战的摸索着路往前走,乍然一道一道的光朝她的脸上射过来,亮得她睁不开眼,一群一群的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扑向她来。
他们将她推到一株挂有白丝带的树前,众声沸腾的要她自缢,她不肯,于是乎他们强行将她抱了起来,用丝带套住她的颈子,大家的手纷纷一放,她竟可怜的摇荡在风中了。
“啊——”段思环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寂夜的宁静,她不想死啊!她怎甘心就这样死去呢?她挣扎着,要和命运挑战。
她绝不能就这样死去,因为在这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她眷恋的,她舍不得疼爱她的父母、舍不得淘气可爱的思陶、舍不得行侠仗义的何晴、舍不得敦厚善良的任士彦,而最最舍不得的,是她深情痴爱的商毅深呀!
“思环!”睡在她一旁的何晴被这突来的惨叫声给吓醒,起身搂住手脚挥舞激动的她,“没事了,只是一场恶梦,放心吧!没事了。”
段思环痛定而醒的睁开双眼,全身微颤着,面色恐惊不已。
段家人纷纷破门而人,异口同声的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放心吧!她没事,只是作了个恶梦。”何晴一边拍着段思环的背安抚她,一边跟他们解释。
“大姊是怎么搞的?最近老是作恶梦。”段思陶哈欠连连的说。
“小晴,思环还好吧?”段崇义关切的问。
“思环,你没事吧?”宋妙真紧张的坐上床,轻轻的替女儿拂开贴在额前的刘海。
但惊恐过度的段思环,早已说不出话来。
“我想她没事的,你们去睡吧!这有我照顾她就行了。”何晴体贴的说。
天哪!这真是一场可怕的恶梦!段思环一想起历历在目的梦境,身子就直发抖,每天,只要她一阖上眼睡觉,这个恶梦就如影随形的浮现出来,不断的纠缠着她、吞噬着她脆弱的心。
到底是为什么?究竟谁能告诉她?而她惟一能纡解的方式就是抱着何晴痛哭,让心底所有的恐惧一起随泪水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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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下定决心要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她不能等闲视之这件事情,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将会严重的伤害段思环,情同姊妹,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商毅深,倘若让她知道他是存心欺骗段思环的感情,她是不会善罢甘休饶过他的。
在段思环尚未知道真相前,她必须尽早处理这件事情,就在下午外出采访完后,她特地到任士彦的店裹去。
“何晴?!你怎么会来呢?”她突然的出现,让任士彦十分的意外。
何晴放下公事包和雨伞,扬扬她那对具有个性的眉毛,“外头下大雨,我进来躲雨不行吗?难道你是不欢迎我?”她明知他无此意,却又故意尖酸刻薄的说。
“怎么会呢?”任士彦笑笑的说,丝毫不生气。
对于她蛮横、不讲理的态度,他早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