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二话不说的卷起袖子,走到树前,观察了一下子才着手爬上去。
任士彦的行为引来许多好奇的路人聚集围观,好奇的行人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何晴站在树下,不可思议的仰着头看他摘花,天啊!他肯定是一个神经病,一定是的!
摘到花后,任士彦站在树上高兴的朝她问:“何晴,我摘到花了,这样够不够?”他抓着手中的一把花对她挥手。
“哇!真是浪漫。”这是路人一致的心声,可何晴就不这么认为了,她羞得低下头,被大家投以好奇的眼光时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了。
“这样一束花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摘。”
当任士彦完成任务下树来走近她时,何晴怕得直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你……你……你别过来,你别……别靠近我……”她挥着手警告他。
“你怎么啦?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任士彦看她的反应有些不大对劲,“你瞧,没有想到这长在树上的花还真是漂亮。”他一步跨去,将花交到她的手上。
“啊——啊——”何晴鬼哭神号的尖叫了起来,像是花有刺似的一把丢在地上,她傻了似的猛摇头,然后吓得拔腿就跑,留下一脸莫名其妙和一头雾水呆愣着的任士彦。
他是神经病!他是!何晴边跑边想,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看见他了,她永远不要再看见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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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任士彦的心情故事之后,商毅深疯狂的捧腹大笑着,真绝!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向来呆板、木讷的任士彦竟会使出如此浪漫的追求手法,难怪会将对方吓得逃跑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让你来取笑我的,而是要你帮我想想办法。”任士彦苦着一张脸瞅着他说。
爬树摘花很好笑吗?他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浪漫,所以才不顾自身的身分地位做出这种事来,怎知反而适得其反,真是太苦恼了!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这真的是太好笑了!”商毅深脑海里出现一幅他爬树的滑稽模样。
“这好笑吗?我以为她希望我为她这么做的。”女孩子的心实在太难以捉摸了,凭他有限的智慧很难去挑战无限的心思,任士彦受到了前所未有、空前绝后的挫折感。
商毅深轻笑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惊喜的,我想,或许你那位何晴喜欢的是自然的、真实的感情,也许你应该试着用乎常心去对待她。”他提供建议供任士彦参考。
“你说得对!”任士彦颇有同感的点点头,“何晴是一个正直、讨厌矫揉造作的女人,所以她欣赏的男人应该也是如此,我真是太大意了!我一心只顾着想讨好她,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反而造成了反效果。”他若有所思的说。
“看来你已经开窍了,不需要我再替你出主意了。”
任士彦摇摇头,“你错了,以后我还需要你多多关照我。”
商毅深不明就里,“关照你?关照你什么?”
“我需要段思环给我何晴的资料和消息啊!”这招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和她进展得如何了?她看来是个很好的女人,你应该好好把握。”
“你啊!真是管过界了,说起话来跟我老妈一个模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不劳你少爷费心。”商毅深伸伸懒腰打个大哈欠说。
“以前你老说找不到十全十美的好女人,现在真让你遇见了,你却又下不了决心,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会明白我的想法?”
段思环一切的好,虽然都教他惊为天人,但是他的心里不知何故仍有一处空缺、一处失落,像是还在等待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自己贪心、不知足吗?
“我认识你一辈子了,会不明白你?”任士彦老觉得他眼高于顶,“你这叫做骑驴找马、走马看花。毅深,段思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我若是你就不会再朝秦暮楚、三心两意,等到哪一天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到那时候你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全天下最最愚蠢的事情,就后悔莫及了。”
商毅深不得不承认任士彦的话是对的,但怎奈自己如何都无法控制自己安定不下来的心,“我真是怕了你了,瞧!你教训我的口气愈来愈像我妈了。”
“你我相交一场,所以我忍不住要提醒你,我多说你两句也都是为你好,毕竟这是我身为朋友的义务和权利。”
任士彦的话才说完,大厅的落地门突然刷的被打开来,他们俩吓了好大一跳,猝不防的转过头去一探究竟。
只见敞开的缝隙中走进一位窈窕、脱俗的女子,秀骨姗姗、纤柔高雅,宛若深山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一朵空谷幽兰。
瞬时之间,商毅深原本空缺、失落的心圆满了。
“咦?谷梅!你怎么会到芳园来?”芳园是任振铎为纪念死去的爱妻而起名的。
任士彦很讶异她的造访,她一向不到芳园来,她说过,她讨厌芳园,因为它是一座不属于她们母女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父亲送给了她梅园的原因了。
任谷梅微微的扬起她那一抹感性、迷人的水弯眉,并且露出她一贯似笑非笑的神情,“是我不能来?还是你不欢迎我呢?”她淡然且冷冷的问。
她说话的态度总是极具挑衅的意味,任士彦早习以为常了,“岂敢?”他用嘻皮笑脸来对付她的冷漠。
任谷梅轻轻的瞄了他一眼,“我有重要的事情来找爹地,他人在哪里?”她的口气中带有相当的不满和一股火药味。
“爸爸和小妈出席一个慈善晚会,你不知道吗?”
“是吗?看来今晚我白跑一趟了。”任谷梅不悦的想转身离去,但却被任士彦给叫住了。
“等一等!爸爸回来的时候,需不需要我替你转告一声?”能让她亲自大驾芳园的事情一定非等闲之事。
“不用了,我要当面和爹地谈。”任谷梅的声音是如此的凝重。
她是任谷梅?!那个小时候身体孱弱又多愁善感的黄毛丫头?
商毅深记得,五年前,他要去法国受训时,她还是个青涩、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如今转眼之间,她竟亭亭玉立、明丽娇柔的端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充满魅力的吸引着他。
他实在忍不住要轻唤她,“谷梅。”
这温柔的一声仿佛一道电击穿过她的心,直到灵魂的最深处,恍然之际,任谷梅的脑海里闪过许多许多前尘往事的浮光掠影,如同录影机快速倒转似的。
好熟悉的画面、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人,像是在哪发生过、听过、看过,一切的一切纷纷让她禁不住的感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任谷梅的心霎时泛起一波一波的涟漪,一圈一圈又一圈,停不住也止不住,她眯着眼,心裹浮浮沉沉的,“你是谁?”
“你忘了他了吗?”任士彦提醒着,“他是商毅深啊!以前常来家里和我一块温书的同学,记得了吗?”他们俩的感情可说是生死之交。
经过这一提醒,任谷梅稍有了记忆,“你不是去法国了吗?”她问。
商毅深很高兴她能记得他,“你总算记得我了!我是去了法国,不过最近刚回来。”
“是吗?”任谷梅控制着自己异样的心情,“大哥,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她来去匆匆,宛若一阵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