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何如倩突然两眼冒火,直视前方。
她瞧见项晨与孟思雪在迥廊处,孟思雪拉著项晨的衣袖,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见他们两人拉扯纠缠,心下无由来的冒火,又见他们两人状甚亲匿,她更加生气。
她恨不得将项晨抓来,捶他、揍他,将他揍得扁扁的,看他还敢不敢与孟思雪纠缠不清。他太过分了!
她气得伸手摘来几朵花,猛拉著花瓣,每扯下一片花瓣,她就在心中咒骂:「该死的项晨、可恶的项晨、不要脸的项晨、烂项晨、下流的项晨……」
花瓣被她摘落了一地,季平不明白她为何仿彿很生气的在拿花出气,他循她的目光看去,并没有什么,不过是项晨与孟小姐在回廊上谈话,为什么她会突然好似很生气呢?
他不明白个中原因,不解的问她:
「何姑娘,怎么了?为何你突然如此生气?」
被他一问,她才突然回神,对呀!项晨与孟思雪在一起,她生什么气呢?
简直莫名其妙,她在对谁生气?项晨爱与谁在一起,关她何事,她生什么气呢!
虽是这么想,但是一回头看见孟思雪拉住项晨的衣袖,她不禁又怒火中烧。
该死的项晨,孟恩雪这么拉他的衣袖,他竟然都不拒绝,太不要脸了!
哼!她气冲冲的离开百花亭,回房去。
「何姑娘!」季平一头雾水的望著她离开,又望望项晨与孟思雪,「她是在生他们的气吗?」他喃喃自语。
第7章(1)
「项晨真是不要脸!」何如倩在房中越想越生气。
她气愤的在房中踱来踱去,不停的咒骂项晨。
蓦地想到了一件事,对,就这么办,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教他终生难忘。
她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打开房门,正要出去,项晨站门外,手中端著汤药,正要敲门。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才正要去找他,没想到他倒自个儿送上门。
「有什么事?先把这药喝了再说吧!」他走进房中,将药端到她面前。
「不要,这药不好喝,我不想喝。」她从小就讨厌喝药,这药又有些苦,她喝了一、两口已怕极了,一见到药不禁反胃起来。
「这药能使你的伤口早些愈合,虽然有些苦,但你一口气把它喝完,就不会觉得难喝了!」项晨好言相劝。
「不要,要喝你自个儿喝,我的伤好已好得差不多了。」
「如倩,这药除了治伤,还能补身子,你受伤时也流了不少的血,是该补补的。」
「你先把药放下,我待会儿再喝,现在我有事告诉你。」待会儿等他出去后,她再把药倒了,他也不会知道,免得他啰啰唆唆一大堆。
「你先把药喝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瞧她的神情,他知道待会儿她一定不会把药给喝了,非得亲眼看见她将汤药喝下,他才放心。唉!这两日他深深体会到,爱一个人还真辛苦,尤其是爱上像她这样的女子,更加辛苦,连喝个药也得费尽唇舌,好言相劝。
「你很烦?!我都说我待会儿再喝,你听不懂吗?」她最讨厌别人唠叨,在家里被爹娘唠叨也就罢了!怎么现在他也变得这么唠叨,真是奇怪!
「待会儿?只怕我一个转身,你就把药给倒了。」
「我才不会这么做。」哇!被他看穿了。
「既然如此,迟早都要喝这药的,不如现下就把药喝了吧!」
她黛眉一皱。「好吧!喝就喝,免得你唠叨个没完。」捏住鼻子,接过汤药,仰头一口气将汤药灌进口中。
「喏!药我喝完了。」这下子轮到他惨了,何如倩的面上露出奸笑,「现下该谈谈咱们之间的事了!」
「咱们之间的事?」项晨先是一愣,随即一喜,莫非她是要谈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事?她也对他有意!太好了!
「嗯!你可还记得你前日答允过我什么?」她有些不解的瞧著他满面的笑容,奇怪,他开心什么?他要倒大楣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我答允你的事。」他凝神一想,他究竟答允了她何事,想了片刻,他想不出他到底答允了她何事。「我答允你什么事?」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前日你答允我,等我伤好了,不论我要如何对你,你均无二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迫,你可不能赖皮哦!」她可不容他耍赖,她非得教他刻骨难忘,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与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他恍然明白,原来她所指的是这事,他忽然心中一惊,她的笑容有点奇怪,该不会是……
「怎么,你想起来了吗?」
「嗯!」他点头,心下毛毛的。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写一些字,我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
「什么字?」她说得这么容易,该不会另有诈吧!
「很简单,只要你写足一千遍『我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人』,我便原谅你,这么简单的事,相信没啥问题吧!」单看他不敢置信的表情,便已够她大笑三天了!
「你说什么?要我写那些字!我不答应。」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要求他,太过分了!他知道她定是存心作弄他,可恶!
「怎么?当初是你自个儿答允我的,我怎么对你,你都绝无二话,现在你这么快就不认帐了,你想言而无信做个没有信用的人吗?」她眼睛睁得圆圆的,理直气壮的道。
项晨脸都气绿了!
如若可以的话,他真想好好的揍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顿。
他到底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然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不!我不要再爱她了!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居然如此对他!
但,爱上一个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吗?
他又爱又恨的瞪住她。「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唯独此事我绝不答应。」
「我偏只要你做这件事。」她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教他毕生难忘。
「休想,我不会答应的。」这该死的女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正常男人,都不会答应这样的事的。他沉着脸,面上凝著一层寒霜。认识她,他已够不幸了!如今爱上她,他更自觉是天下最不幸的男人。
「可是你本来就是天下最不要脸的男人。」她一想起他与孟思雪在一起时的情景,不由得又怒由心生,她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要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
「那件事我已对你解释过,我不是存心冒犯你,我是一时意乱情迷、情不自禁才那么做的。」他以为她说的是那日他吻了她的事,全然没想到她另有所指。
他突然提起那件事,不由得令她的脸倏地绯红,心也怦怦的跳著。
臭项晨,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提到那件事。
她强压抑下心中的羞怯,忿忿的道:
「你到底写是不写?」
「你……简直不可理喻!」枉费他对她的一片心意,她竟然这么对他,太令他伤心了!
「好,若是你不写,你便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生平最不屑与小人为伍,咱们今后便分道扬镳,各走各的。」她此话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十分坚决。说罢她偷瞄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神情一紧,不禁得意的在心中暗笑,哈!被她唬住了吧!
项晨闻言,神色一紧,心下进退两难,瞧她的神色,好像当真,若他真不答应她的要求,她真会与他分道扬镳,但是,若是他答应她的要求,他岂还是个男人!这么屈辱的要求,他怎能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