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可以终生不渝的对她,但是他没必要对除了虚迷以外的人宣誓自己的感情。
“婚姻又能保证什么?一生不渝的爱恋吗?只不过是硬将两个彼此再没有感情的人永远捆绑在一起,履行对婚姻的承诺而已,会造成彼此更大的伤害,我相信迷儿该能明白这点。”
“就算她明白又能如何?她毕竟是迷月国人,她打不破迷月国世俗的规范与限制,依迷月国的习例,她是必须要嫁给盟炎的。”
“她恨我。”冰冥恻然的指出这点,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虽然她平静得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他清楚的感觉得到她对他的恨意,在她冷静的表象下,她的心是恨他的!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恨他!这教他心如刀剜。
“她恨你?”古磊有些愕然,“你怎知道?是她以前曾说过吗?”他倒没有这种感觉。
“不,是我感觉到的。”冰冥痛苦的闭上眼,“我不明白她为何用恨来回报我对她的心?”
“是因为你在婚礼中劫走了她?”古磊思索着道。
“不,那时她是生气,但她对我没有恨意……”树洞外传来一阵小骚动,隐然传来有关迷月国的字眼,冰冥立即奔了出去,见到的是仰儿与迷儿被引娆她们围住了,她们一脸的惊悸,见到冰冥求援的望着他,因为这几名女子中有一人正凶神恶煞般的盯视她们,语气截然不善的道:“唷,是迷月国的人呢。”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瞪在她们身上,“快说,你们来这做什么?盟炎派你们来探查我们的行踪吗?”
“不是的,我们只是来采花而已。”迷儿有些惊怕的道。
“采花?别的地方就不能采吗?非要来打扰我们。”其实引娆是故意要刁难她们的,她明知这附近就只这一处山头,她们除了来此还能到,哪去?是她现在对迷月国的人非常的反感,存心不给她们好脸色看,还撮口哨来几条蛇吓她们。
见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她仍冷着脸瞪她们,半点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们,哼,她们迷月国人敢欺负到她们蛇星国头上,怎能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尤其是虚迷昨日的态度最教她气不过,冥哥如此对她,她竟然这么对他!太不知好歹了。
“这里就只有此山有花,我们只能来此采花,你……把蛇驱走好吗?”仰儿好言的道,惊悸的瞪着不停向她们吐着舌信的浑身通绿的青蛇。
引娆瞪着她们沉声道:“回去叫虚迷来见我们少主,听清楚没?”
见她们一脸骇然却没点头答应的意思,引娆见引娇并没有阻止她,她更进一步道:“若你们没叫虚迷来,这些蛇可是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你们,你们休想能摆脱掉它们,你们到哪,它们便跟到哪,直到虚迷来见我们少主。”她恫吓的道。
“不,别……我们不能这么做的,少祭司再过几日便要嫁给少主,她是不可能来见你们的,求你别再为难我们了。”仰儿再次望向冰冥求救,但冰冥不为所动的立在一旁。
“好,你们做不到,那就一直在这与这些蛇耗吧,看它们的样子好似挺喜欢你们呢,你们就在此与它们做伴吧。”引娆丢下话便与引娇、丽蛇、秀蛇走到不远处优闲的半躺着,好似真打算让她们与那些困住她们的青蛇耗着。
“这段日子迷儿她好吗?”虽然面无表情,但冰冥眼中难掩的是对她的关心。
知道他口中的迷儿不是自己,迷儿有些失落的点头道:“少祭司她很好。”
“她为什么要无恨花?”他再问。她迷丧心智时,口口声声只唤着无恨花,无恨花到底对她有多重要?
迷儿摇首,这点她就不知道了。仰儿却一脸思索的模样道:“我想这可能与少祭司的父亲有关吧。”
“她父亲怎么了?”他迫切的问,虚迷似乎曾提过她父亲。
“少祭司的父亲十年前在天心国中了瘴毒,结果因延误医治而中毒太深,只能靠迷转丹维持生命,我曾听说天心国有一种花可以彻底根治她父亲所中的瘴毒,好像就是你说的无恨花,不过听说这花很难得到。”
不只冰冥震愕住了,其他几人也都惊住了。
“为什么她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或许就不会来不及了。”冰冥悔恨的道。
“你们有无恨花?”仰儿讶异的道。
古磊叹道:“曾经有过,只是现在已经没了。”
“啊!太可惜了。”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也不禁为少祭司惋惜,她多年来费尽心机想尽办法的想医好她父亲,忽然有了机会却又落空了,想来她一定很难过。难道迷儿就是因为这件事而恨他吗?但如果她肯早告诉他这件事,也不至于来不及呀!
丽蛇忽道:“少主,您还记得那名魔星国人与仙星国人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
“紫晶圣珠呀,传闻紫晶圣珠能治疗一切的毒与病,也许可以向他求助,医治好迷儿小姐的父亲。”
仰儿怀疑的问:“你们说的可是那一男一女的魔星国人。”
“不错,就是迷儿带回的那两人,他们现在在哪里?”他急问。
“在上次的婚礼后,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该是回魔星国了。”冰冥喜形于色的道,“你们要迷儿来见我,明日此时我在这里等她,告诉她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是关于她父亲的,叫她务必要来。”然后他撤去蛇阵让她们离去。
“大哥,你是想让魔星国那人用紫晶圣珠救虚迷她父亲吗?”古磊怀疑的问。
“不错。”
“他会答应吗?”
“他一定会答应的,不止我救过他们,迷儿也曾救过他们,看在这份恩情,他不会拒绝的。”
见他说得肯定,他只但愿虚迷明日真的会来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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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清晨的曙光透进了房里,但虚迷却仍毫无睡意,仰儿昨夜对她说的话不住在她心中激荡着。
此时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思潮是如何澎湃、激荡着,而尽管心中思潮起伏,但她身上的幽香却并没有改变浓淡的气味,依然淡淡雅雅的,这是她这两个月来努力修习的成果,她已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体香,不让情绪左右。这是身为祭司必要修习的,但要修到随心所欲改变体香,向来必须要修习五十年以上才能做到,据闻大祭司修了将近六十年才修成,而她却在此时已然修成。
她该去见他吗?如果真能对父亲有所帮助,或许她该去见他,此时她的心已静如止水,去见他一面对她应该不会有任何影响的,是的,她相信再没有任何的事能动摇她的心志,见他一面又何妨。
才决定就有人来改变她的初衷。盟炎踏进她的房里,温情的看着她。“我在廊下看见你站在窗前,怎么这么一早便起来了呢?”
“被雨声惊醒了。”她看向窗外,下了一夜的雨似乎仍没停止的迹象。
“怎么不多加件衣裳?当心着凉了。”他顺手取来一件衣裳为她披上,也乘机由后抱搂住她的腰。她没挣扎、抗拒,任由他抱着,心底明白她若是愈反抗他,他的举止便会愈放肆,她不想在此时惹恼他。
“迷儿告诉我,你要我取消后天的祷祭仪式?”她凝望着窗外的雨,轻轻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