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决定,不是嫁给你呢?”这个问题是迟早的事,芝菱豁出去了。
“哈!由不得你哦!”杜峰不怀好意的微笑,颇让芝菱有些毛骨悚然。
说罢,他不给芝菱任何回答,已大步的朝门外走去。他在心底盘算,今晚,他该用何种方式招待诗南,让他有自知之明而能知难而退?并且,永远退出他和芝菱之间的关系!
待杜峰走了之后,芝菱才回过神来,她必须赶紧找到诗南,否则心底那种不祥的感觉,一直盘据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她开着父亲的轿车,朝着诗南给她的地址,一路寻找。在醒目的指标下,很快的找到诗南那栋别致的小屋,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按了门铃,然而等待许久,仍旧没人开门。
芝菱绕过后门,试了试门窗,还好有一道窗户没锁上,她小心翼翼的往里钻。
当两脚落地后,芝菱到每间卧房巡视一番,竟然不见诗南的踪影,这小子到底跑去哪了?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鲜奶喝了起来,很优闲的扫视这间不像男人的房子。它实在太干净而且东西放置得井然有序,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理家能力。
当眼神晃过传真机时,传真机的架上有张A4纸,芝菱好奇的走了过去,她想知道是否又有通告要他回台湾了。顺手将纸拿了起来,竟是陈律师Fax过来诗南补充的遗嘱内容,陈律师重新打字后希望诗南再校对及签名并传回。
芝菱呆愣的细读遗嘱中每项内容,当她看见诗南也为她留下他深爱的这栋小屋时,那涓涓的泪水,又不听使唤的大肆泛滥。
芝菱突然好后悔,不该答应诗南离开她家。现在他的一切行踪,她完全无法得知,令她心急如焚,尤其又看到这张遗嘱,更让她坐立不安。
她真的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祥的直觉!
“诗南究竟去哪了?他去了哪里呀?”她抹去眼里泛滥成河的泪,不断的低问并祈祷。
她决定要留在这,等到他的归来,否则她好怕,好怕往事重演。
那纠缠她的梦,已有许久不曾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今,她刻意的仔细回想那好几世纪的事,竟又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曾想救他,却遭受家人给予的软禁,当昏官宣判他必须接受断头的制裁时,还是身边的丫环不顾生死的性命,成全她对他的一片痴情。
芝菱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半块玉,她悲恸的呢喃,“我不会背叛你,诗南。”她看了看肚子一眼,喃喃低语,“也许,我已拥有你的一部分。”
她闭上眼,虽然还无法确认是否怀孕,但她很想将这个可能告诉诗南,也许等今晚诗南回来吧!
到机场接松宇和香宁,可真是耗费诗南许久时间。
在百般无聊下,诗南仍旧抵不过相思的折腾,拨了通电话到秦家。
林嫂回道:“芝菱到你那儿,已有许久了!”
诗南胡乱编个理由,让林嫂安心,但仍怀着满腹狐疑,拨通电话回家试试看。
电话响了两声后,很快的有人接起,柔声的道:“找谁呢?”
诗南真的傻眼了,他第一个直觉是芝菱如何进得了小屋,
“芝菱吗?你太厉害啦,小屋门禁森严,你如何进得去呀?”诗南莫名的兴奋因芝菱而起,他的忧伤只有听到芝菱的声音,才告消失!
“诗南,你人在哪?为什么这些天不回我电话?,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要多久才能回来呢?”芝菱连串的问话,可以听出她对他的思念之深。
她的话听在诗南的耳里,有如天乐般的悦耳,他欣喜的笑着,“不怕我回去,找你做件我爱做的事吗?”
“不怕!”芝菱在电话那头羞赧的回道。而后想到诗南现在究竟在哪,又在做些什么呢?“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芝菱不安的嚷嚷。
“我在机场接松宇和香宁,他们夫妻俩要来美国和我们凑热闹。”
“真的呀,那太好了!”芝菱安心不少,不过,她不会将看到的遗嘱告诉诗南。
“你今晚不是和杜峰有约吗?会不会来不及,要不要我过去接他们,”芝菱看了壁上时钟一眼,她担心诗南被时间逼得喘不过气来。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他们夫妇朝我这儿走来。我先送他们回小屋后,再去赴约还来得及。”
“哦——诗南,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芝菱不放心诗南一人赴约,万一发生危险,没人在他身旁。
“放心,我会没事的,宝贝。”诗南停了一会儿,像是有话想说又给吞了回去,最后只说:“帮我照顾我们的朋友,好吗?”
“嗯,我会的!诗南,等会开车别开太快,虽然我也知道你很想我,但是安全第一哟!”芝菱叮咛的说着。
“遵命,我的宝贝!”
电话里传来开心的笑,两人感染这份遗失多时的笑语,竟有些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
“哇,你们还在初恋吗?在电话里亲个没完,谁还敢使用那支公用电话啊?”
香宁的大嗓门,可真惊动前后左右的人潮,而诗南一副我行我素的得意状,他才不在乎别人如何,他只知他此刻快乐极了!
“老婆,你是羡慕别人初恋吗?我们也可以呀!”
不等香宁有任何反应,松宇将手中的行李往地上一扔,拥着香宁吻个不停。
“唉,两位可别污染我纯洁的眼,如果长了针眼,你们两位可要负责赔偿我的一切损失。”
只见松宇和香宁完全不理会诗南说了些什么,他们今日来美国,可是想摆脱许多恼人的工作,因而才会如此开心的入境随俗来个热吻。
“走了吧,今晚我还有个约会,可不能再等你们破金氏纪录了。”
松宇这才深情的放开香宁,他们的恩爱,诗南早已领教过了。只不过,今晚有个重要约会,否则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和他们耗下去呢!
两人随着诗南坐上车子后,一路上开始发问问题,问得诗南像个罪犯,他们夫妇俩像个办案的刑警,连同今晚在哪儿谈判?对方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诗南遭遇几次预谋陷害?同学林中汉是否可靠……一大串的问题,一个也不遗漏的问。
当诗南的车停在庭园旁的柏油路上,芝菱早已站在庭园等候多时,她跑上前紧搂着诗南的脖子,在他脸上亲吻着道:“小心,一切小心!我会等你回来,我爱你!”
“我也爱你!”诗南拥抱着芝菱。此刻的心情没有阴霾,他知道他已将所有的事安排好了,一旦他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亦可以安心的挥别。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他低下头来,往芝菱的唇上印上此生最真挚的祝福。
诗南走上车前,同松宇及香宁叫道:“一切事,就拜托你们夫妻了!”随后他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很准时,我很欣赏!”杜峰面露深沉的微笑。
在这间酒吧里,他们坐在一间隔成正方形的隔局里,在座的就诗南和杜峰及林中汉三人。隔邻的另一桌,是跟随杜峰身旁的四名壮汉,以他们体型看来,很可能是打手之类的人物,或是杀人不眨眼的枪手。
但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杜峰愿不愿成全他和芝菱,这是诗南今天来此谈判的目的。
“我们都希望事情能开诚布公的说清楚,对不?”诗南一脸无惧的表情,他等待杜峰给他一个清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