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铁真并不是练家子,功力不似康大格那般深厚,对付如同承妍一般不懂拳脚功夫的人是绰绰有余,但遇上了靳少尉,那可就要讨救兵了。
“双拳难敌四掌,你是赢不了的。”康大格知道木铁真拥有多少斤两,铁爪朝两人中间劈下,保住了他。
忽然,一直埋伏在树丛里的弓箭手发出了哀嚎,随即鲜血四溅的倒在地上,身子抽动了几下便断气了。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那臭丫头一定会拖累你,被我说中了吧!”
有不速之客来到,木铁真立刻站到康大格身边以策安全。
是布袋和尚,他轻易的撂倒了木铁真的随从侍卫,也制伏了架着承妍的两个小卒,靳少尉一个跨步上前,接住了承妍软绵绵的身子。
“又是你!”康大格破口大骂,“你这死和尚不去好好出家化缘,三番两次来管老子的闲事,究竟是啥意思?”
“就是看不惯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怎么样!”布袋和尚将禅杖往地上猛的一击,声若洪钟的说。
“前辈——”靳少尉才刚开了口,就被布袋和尚大刺刺的打断。
“别再说那些令我头昏脑胀的话了,这时候说什么前辈后辈的,还不快带那丫头走?”布袋回头吼着靳少尉。
“不准走!”康大格大吼,“我岂能让你这样来去自如?至于你这臭和尚,千脆今天做个了断,省得你还要麻烦的一路跟踪我。”
“打就打,谁怕谁?”布袋和尚举起禅杖,虎虎生风的耍着。
“慢着。”木铁真开了口,“布袋,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帮我杀了靳少尉才对,你回来中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奶奶的,你居然还敢说?”布袋和尚想到就有气,“我大老远的从塞外回来,就只因为你说过有个武林高手能比武,从没答应你杀人,你不要搞不清楚。”
布袋和尚本来就是个超级武痴,不辞辛劳的在江湖上奔波,为的就是要打遍天下无敌手,让他的大名人尽皆知,遇见投缘的则义结金兰,根本就不是个杀人机器。
“高手就在面前,你为何要让他走呢?”木铁真又说,如果布袋和尚愿意在这时候和靳少尉比个高下,康大格再从旁出手,他们今天就赢定了。
“因为你们要他的命,而我想留住他的命到以后再过招。”布袋和尚再次举起禅杖,“别那么多废话了,要打就快。”
看来木铁真的如意算盘拨错了,当初是想借布袋和尚的手收了靳少尉的命,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他的阻碍,三番两次成了靳少尉的救命符。
“好,这是你自找的。”康大格也火了,习武的人根本禁不起挑衅。
兵器相接,铿铿声不绝于耳,布袋和尚和康大格不分高下的战了数十回合。想那康大格应该伤不了布袋和尚,靳少尉权衡之下立即抱起承妍,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木铁真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靳少尉远走高飞。他差一点就可以要了靳少尉的命,除去自己的心头大患。但是现在,眼看京城已经不远,倘若他还不能阻止靳少尉晋见皇上,那就表示他不仅功亏一篑,而且还要冒着连诛九族的危险,开始带着一家老小亡命天涯!
他必须赶紧想想法子才行!他是个聪明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的。
就在木铁真来回踱步中,他忽然急中生智的想了一计,但却是一个险计,如果行不通,他等于自投罗网……
不管了,事到如今,不走险招也不行了。不理会陷人缠斗中的康大格,木铁真转身离去,他必须加快速度才成。
靳少尉带着负了伤的承妍回到青龙镇,他需要一个地方为她疗伤。客栈并不是最好的落脚处,那儿人多口杂,行踪容易败露,只要有人报了官府,承妍便将再次陷人危险里,没得选择的,他只能再回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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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银两,差了跑堂的小厮去药铺子请了大夫来看过承妍,靳少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幸好她只是受了点内伤,只要吃药调养个两天就会没事了。
看着承妍安睡在席榻上,靳少尉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久前,负伤在床的人是他,才几天的光景,靳少尉便回报了当时承妍照顾他的心意。他们两人仿佛注定要经历这样生死劫难的试炼,才能看见彼此的真情。
“快些好起来吧!你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我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呢!”靳少尉在承妍耳边轻声说着。
第六章
京城为天子麾下的重要之地,许多朝廷命官的府邸也设在此处,方便上朝辅佐君王施政,因此京城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这儿有全国最好的书院,最大的客栈,而为了保护一国之君与朝廷重臣,这儿也是禁卫军最多的地方,寻常百姓早习惯了在街上闪躲巡逻的士兵与坐骑了。
一日,京城街道上依旧人潮熙攘,却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步行的士兵加上坐骑、马轿起码三十来人,那轿上的人物显然来头不小,最教百姓们议论的则是为首被押解的囚车。
囚车里,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被人铐上了手镣脚铐,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此番前去的地方并非刑场,而是朝皇宫去。百姓们纷纷猜测着此人犯的必定是重罪,才会需要皇上定夺论罪吧!
木铁真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看着百姓的反应,不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这招也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插着皇家旗帜的一行人进人戒备森严的皇宫大门,木铁真让其他人在大殿外的广场里候着,差了人去通报皇上,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脑海演练着计划。
一会儿后,两位将军伴随着皇上进了大殿,坐上了象征权威的龙椅。
德顺皇帝年方三十,是个爱物亲民的好皇帝,他施行许多德政,深受百姓的爱戴。如今,边境安定又无外患,和异族间也维持着良好的和平关系,若非国内一些野心分子的蠢动,在他统治的时期真可谓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木铁真行着臣子之礼,对比他年轻好几岁的天子请安。
“舅舅免礼了。”没有太多人在的场合,皇上还是愿意敬称长辈的。
对于木铁真的突然造访,德顺皇帝多少存有戒心。听了些关于木铁真伺机造反的传闻,也间接的搜集到一些可以佐证的证据,按理说已经可以将木铁真关人天牢里治罪。但正因为木铁真是母后的亲哥哥,是他德顺皇帝的国舅,想要定他的罪就必须握有确切的直接证据,使得他心服口服,也让其余的朝廷命官无话可说才行。
所以他才商请他在民间结拜的义弟帮忙,将追查、搜集木铁真等人叛乱证据的重责大任交给靳少尉去执行。算算离他们约定的日子也近了,事情应该就快要有个水落石出了。
但是木铁真却快一步的来到宫里见他,为什么呢?德顺皇帝在心中猜想原由。
“不知舅舅因何而来?是来探望母后的吗?”德顺皇帝有礼的询问。
“我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木铁真开始进行他的计划,“我在蓬莱镇里听见了有人要对皇上不利,经我四处打听追缉,终于让我抓到了主谋者的一个手下,特地带来请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