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贸易商送了几包咖啡豆,有兴趣出来吗?”愉悦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传来,很明显的,宣竫尧用楚茵喜欢的咖啡来做诱因。
“可是,我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好。”垮着脸,她好想念他那杯昂贵的咖啡啊。
“听小露说,我这边的采访她给了你六个礼拜的时间,现在应该还有五个礼拜不是吗?”宣竫尧疑惑的询问。
“是没错,可我手边还有其他的采访,不是只有你的。”记者的工作就是这么的多且繁杂,所有的事下会Stand by在那儿等你去发掘,即便是像他们杂志社也一样,跑在别人前端才是记者的使命。
“我等你,喔,不,我先陪你去你要采访的对象那,然后我们再回我的研究室喝咖啡?”
“这样不太好吧?”他的提议让她有些心动,但感觉好像怪怪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这么……亲密。
“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轻笑着,宣竫尧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等等我开车去接你,杂志社对面见。”
“宣——”她想回绝,但宣竫尧已经挂上了电话,回应她的是几声长嘟声。
“男人,遇到想要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陈霜霜的头又逼近楚茵,意味深远的说道。
“我跟宣教授真的没什么啊!”她兀自辩解,却发现没半个人要理会她。“算了。”
“我们都相信你。”陈霜霜露出“其实我很不相信”的表情后催促。“快去,人家不是说要来接你?”
“你怎么会知道?”楚茵惊觉的眯起眼,并怀疑的扫射四周,发现每个人皆心虚的回避她。
“动作快点!”陈霜霜再度催促,“宣竫尧不是在外头等你吗?女孩子不要让男人等太久,这样不好。”
“我——”
陈霜霜愉快的目送她离开采访组,楚茵回头怒目而视,却发现众人皆嘻皮笑脸的挥手并送飞吻后,还不忘揶揄的挤眉弄眼。
“拜喽,约会愉快啊。”陈霜霜笑盈盈又俏皮的送走气呼呼的楚茵后,采访组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私底下都相当看好楚茵和宣竫尧的恋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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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茵满脸寒霜的坐上宣竫尧的BMW,她不笑的表情引出他的关心。
“怎么了?公事上出了状况?”稳健的将车转上公路,宣竫尧关心的询问。
“没。”她闷闷的回应道,“我的同事大概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苦笑着。显然这对她而言是颇为头痛的事。
“这样很不好吗?”他回以无奈的问题。
“我……唉!”楚茵重重的叹气后说:“我不喜欢被误会,那种感觉很不好,况且这明明就没有的事。”
她的懊恼听在他耳中有些不舒服,终于随着她的叹气,他终于将车子“刷”的停在路边。
“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好吗?”宣竫尧恼怒的低吼问她。
“啥?”她有些迷糊的不懂他话里的暗示,眨了眨眼后,古怪的发现他的眼神有股挫败的烦躁。
“我们——”望向她可爱且胡涂模样的小脸,他叹气后捧起她的脸。“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他低下头直接将唇印上她的。
惊讶与错愕闪过她的眸子,楚茵瞪大眼的发现自己被吻上后,一时反应不及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乖,将眼睛闭上。”温柔的手印上她的眼帘后轻轻向下,她乖乖的随着他的动作阖上眼。
宣竫尧的身子越过排档朝她身上轻压,双手捧起她的薄背让两人更加的贴近。
气息如此融合,但楚茵只感觉到紧张与害怕,细心的他留意到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他抽回自己的身躯坐回到驾驶座上。
“抱歉,我逾矩了。”叹着气,宣竫尧烦躁的爬过自己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后道歉。
“为什么……”努力的调节呼吸,过了好一会后,楚茵才有能力用颤抖的声音问:“为什么……吻我?”
双手紧紧握住膝上的公事包,她困惑的模样仿佛落水小猫般的无辜。
宣竫尧努力的深呼吸数下后,才缓缓开口。
“我想你需要一个理由?”他短促的笑了声后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我大概不会相信吧!”她很诚实的开口,“毕竟我们从一开始认识就不是很自然,你还甩过我的门。”
她很自然的摸摸还贴着OK绷的鼻尖,然后很尴尬的笑了笑。
“是谁说过,过去的种种譬如昨日死?”他突然爽朗的大笑,“我们难道不能从现在开始?”
“我想……给我一点时间,我……”过去的阴影一直梗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当然,我愿意等你。”身为男人,什么事不能等,更何况是追女友。
“谢谢。”直到此刻,楚茵才露出松口气的笑容回报他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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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茵茫然的坐在顶楼空中花园中,家人为她弄的一个秋千,当她心情不好时,就会在这里边荡秋千并仰望星空想事情,当秋千越摆越高时,就会像巨大的摩天轮一样,让她有种可以触到天边的感觉。
“那一颗是北斗星,北斗星……”
“小茵以后想做什么?”
“我以后要当个战地记者。”对着星空,她喃喃念出以前曾说过的话。
“你还好吧?”楚珩接到老妈的电话通知后,赶了回家,果然见到一脸抑郁的妹妹。
“嗯,还好。”回给兄长一抹微笑,她轻晃着秋千继续对星空发呆。
“在想他吗?”楚珩坐在妹妹前面的藤椅上问。
“哥。”低声的喊了兄长一声,眼泪含在眼眶中。
“你要知道你还有家人啊!”楚珩有些不满的斥责,“或许我们不能分担你心里的苦,但我们可以当你的好听众。”
“如果……我爱上了别人,”苦笑着,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他会谅解吗?”
楚茵嘴里的“他”,是她的初恋情人,曾是空军F16种子飞行员之一,却在一次飞行演练中失事丧生。
是他让楚茵爱上摩天轮的,也是他让她从十八岁那年开始不敢搭飞机,因为她永远记得战斗机在她眼前坠落的惊恐。
“我不是他,不敢臆测他会有的想法,但如果是我,只要你能幸福,我就会开心。”他将自己的想法诚实以告。
“今天他吻了我。”低着头,楚茵第一次对家人坦白感情的事。
“那位教授?”楚珩笑了开来。
“我有内疚感,当他吻我时,我仿佛看见阿筵斥责的表情。”握紧胸口,仿佛那里有许多事纠结困扰着她。
“没那么严重。”向前搂住妹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膛上,楚珩心疼她这样的自我折磨。“男欢女爱本来就很难说得准,就算阿筵现在还活着,你们也未必会携手到老,不是吗?”
“他与阿筵是天与地的差别,一个是火焰,一个宛如冰山,”她依赖在兄长怀里,闭眼喟然。“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能怎么做,但宣竫尧的确困扰着我。”
楚茵向来都不如她的外表给人阳光的感觉,真正的她是个极端冷漠的女孩,对外的活泼好动都是为了配合工作而展现出来的,她的个性在前任男友死后更加的内敛且不肯与人沟通。
唯一能让她敞开心胸的就只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