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将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如何?」排行老四,与南山恶虎最臭味相投的南山怪虎提议说。
「好方法,不过要先割哪里呢?」
「命根子如何?」南山怪虎坏坏地提议说。
「好耶!就让索命阎王冷影子变成没命太监冷影子!」
话声一落,南山恶虎立刻举刀往冷剑影的两股间砍去。冷剑影虽然疲累至极,但为了保住命根子,仍奋力躲过这恶毒的一刀。一刀没砍成,南山恶虎马上又连砍数刀,刀刀不留情,冷剑影虽然躲得狼狈万分,但总算都险险躲过。
「老二,要不要我们帮忙啊?」南山猛虎讪笑。
「不用!」恼羞成怒的南山恶虎对冷剑影吼道:「竟敢躲本大爷的刀,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已经筋疲力竭的冷剑影,再无丝毫力气闪躲了,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咬紧牙、紧闭双眼,默然承受这侮辱的一刀。
突然,一声哀号响彻云霄,但是并不是冷剑影发出的。因为预期的致命疼痛并未产生,冷剑影不解的睁开双眼,讶然发现那个熟悉的粉红倩影,正站立在他面前护卫着他。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更是悸动万分。
被南山恶虎惨烈的叫声及双手血肉模糊的样子吓得魂差点飞了的南山五虎其余成员,见到来者只是个手抱婴儿、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十分惊讶,他们甚至未见到她动手,就能把南山恶虎伤得这么凄惨,可见她绝非等闲之辈。
「谁敢杀我相公让我当寡妇,我就让谁去见阎王。」
水芸嫣的话令南山五虎诧异万分。江湖中从来不曾传言冷剑影已经娶妻,况且,如果冷剑影真的娶了眼前这个漂亮万分、武功高强的女子当老婆,干嘛还去当采花贼,然后遭人追杀呢?
但是当他们的目光瞥向水芸嫣怀中的婴儿时,心里恍然明白,继而幸灾乐祸,因为美丽的女人都善妒,所以冷剑影这下死定了。
南山文虎立刻讨好地告状说:「嫂子,冷剑影有你这样的美娇娘还不知足,竟然趁着你忙于照顾孩子时,跑去偷腥,当采花贼,真是罪不可这呀!我们南山五虎身为江湖豪杰,一向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就是看不惯冷剑影的恶行,才出面教训他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嫂子你呀。」
对于这一大串话,水芸嫣听得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眼睛转了好几转,才勉强搞懂他说的冷剑影应该就是丑蛋,其它一堆咬文嚼字的话,她就真的有听没有懂。不过那些话听起来好像也不怎么重要,所以她也不怎么在意。
「我相公喜欢采什么花,就去采什么花,要你们不平什么,真是 嗦。」
这下不只南山五虎,连冷剑影听了,都讶异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众人皆觉得这女子的度量更是大得太不可思议啊。
「还有,谁敢未经我允许就动我相公,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看到南山恶虎的惨状,南山五虎的其余成员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性子绝不像她的外表那么轻柔可人,她绝对是说到做到。再说他们南山五虎能在凶险的江湖中存活到现在,当然不是他们又松又软的功夫,而是他们超强的察言观色、见风转舵、伸屈自如的能耐,此时一看已错失杀冷剑影成名的机会,又打不过冷剑影的妻子,便赶紧动脑筋找全身而退的法子。
「相公喜欢采什么花,就让他去采什么花。嫂子,你真是好度量、世间奇女子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不打扰了。」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一说完,南山四虎就要脚底抹油开溜了。
「等等!」
一听到水芸嫣的喝阻声,南山四虎吓得冷汗直流,差点尿裤子。
纵然万分不想回头,然而为了不触怒冷剑影的妻子,他们还是不敢违逆,只得语气谦恭、声音颤抖地问:「嫂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们南山五虎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水芸嫣搞不清楚他们干嘛每次开口总是有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而她也不想搞懂,只是指着瘫倒在地的南山恶虎说:「把他一起带走,哎哎叫的真烦人。」
南山四虎十分意外,他们万万没想到,下手从来不曾留情的索命阎王冷影子的妻子竟然会手慈心软,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不过他们绝不会傻得去跟自己的好运唱反调,便拖着哀号不断的南山恶虎赶紧溜了。
见危机已除,才敢全然放松的冷剑影立即瘫软在地。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闻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感受到她轻柔的手在他身上来回检查,虽然想回答她关怀的问话,但是冷剑影却累得连撑开眼皮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喂,丑蛋,不管怎样,就是不许你去当阎王的女婿,你听到没?」
冷剑影从来没有比听到这话更觉窝心的时刻,他嘴角微微上扬,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向舒适甜蜜的黑乡屈服了。
* * *
「什么?!洛儿被掳走了?!」正忙于帮务的贺千航,一听到护卫飞奔来报,震惊万分,在问明事情经过后,隐怒地问:「你们找了多久?」
「属下找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筋疲力尽才赶紧回来禀报。」护卫们齐声说,以表自己真的十分尽责。
贺千航气愤地想着:也就是说,人已跑远了,就算他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群没用的饭桶,害他的宝贝儿子现在可能已遭毒手!一想到这里,贺千航心里气急恼恨,啪一声,击断一张厚重的檀木桌,吓得所有护卫与仆人们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深怕贺千航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倪羽裳一进门,就嗅出怒火冲天的气味,看到丈夫气得快要抓狂,便先以目光遣退护卫和仆人,才轻轻的搂上丈夫的肩膀,开口安抚说:
「千航,洛儿不会有事的,你不必过于担忧。」
「一切迹象都显示那臭丫头是冲着咱们来的,我怎能不担忧呢?」
「何以见得那小姑娘是冲着咱们来的呢?」倪羽裳闻言,微微一怔。
「那臭丫头一见到我们洛儿,就如同见到奇珍异宝似的抢了过去,这分明是知道洛儿的身份。若是跟我们勒索钱财还好办,就怕是来寻仇的。在江湖上行走,再怎么小心,还是难免与人结怨。驿帮成立多年,仇家那么多,根本就不知是旧仇还是新恨来找麻烦,所以根本无从找起,教我怎能不担忧?」
「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忧,因为奶娘曾向那小姑娘提过驿帮及你的名号,而那小姑娘都说没听过,可见那小姑娘绝对不是来向咱们寻仇的。」
「驿帮这么大,势力这么广,她怎么可能没听过!」贺千航不解地问。
「可能是初入江湖,涉世不深吧。」
「既然如此,她为何抓走我们洛儿?」
「听奶娘说,她是为了好玩。」
「为了好玩?」这下贺千航更纳闷了。在听完倪羽裳转述奶娘的话后,他虽安心了些,怒气却更为高张。「这臭丫头只为了好玩,就强行掳走我们洛儿,害咱们担心害怕,心急如焚,真不知她爹娘是肓么管教她的!」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人像画师,要他根据奶娘的描述画下那小姑娘的模样,待会儿应该就能画好。有了画像后,相信凭我们驿帮的人面与势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