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说他对她很好,很疼她、很宠她,依她的看法,是其他的人都在放屁。
如果他宠她、疼她,会有考绩那种可恶的东西存在吗?
他早就义不容辞的担起她所有的重担才是,哪需她重回职场,过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疼她,打死她也不信啦!
枉费当初结婚时,在他的弟弟和特助的说明下,还以为她对他起码有一定的意义存在,却没有想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找她,分明是懒得再去找其他的情妇,如此而已。
真令人为之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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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橱里的衣物放置在行李箱里,当箱子装满,方晓茹却怔忡的望著那满满的衣箱,心中忍不住泛出酸楚的滋味。
在美国生活几近三年,却在这种情况下离去,想到此处,不免心慌意乱。
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离开她的老公和儿子吗?
老公挑明说不会想念她,儿子还这么小,过两天就把她这个不尽责的妈妈也忘了!
过两天离开这里后,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他跟她之间的婚姻,到底还算不算数呢?
从此过著见不到彼此的生活吗?
再也见不到吗?
依他公司忙碌的程度,他绝不可能长期待在台湾,也不可能常去台湾看她;而她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跑来美国。
一股慌乱的痛楚在心坎里翻起,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们父子吗?
缘分是否就此斩断呢?
泪水不停的落下,直到腰间传来熟悉的搂抱,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我不要回去啦!”方晓茹泪如雨下,哽咽的低语。
“为什么?”将她的脸轻柔地抬起,若有所思的望著她,似乎在等待什么,耐心的候著。
“都怪你啦!都不让人家再怀个孩子,那我就不用回台湾了。”她用力的抱怨,首次把这事搬上台面。
厉南天扬眉回道:“这些年来看你玩得不亦乐乎,玩心甚重。大孩子怀著小孩子,我可不想家里养一窝的大小孩子。”她根本是把儿子当成玩具,玩得很尽兴。
“人家舍不得你们。”她咬著红唇,鼻端酸酸的,主动回搂他。
“还有吗?”他的眸光好柔。
“人家……人家……”她支支吾吾,最后话锋一转,“你真的不会想念我吗?”
“真的不会。”若非她太过沉迷於自己哀伤的情绪,便可瞧见他话间淡淡的笑意。
小手微微的松开,转过头去泄恨般的把行李箱关起,低喝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一点情意都不念,枉费人家对你的心意,辜负我对你的感情。早知道就不要去爱你这个家伙……哇!你干什么啦!”蹲在地上的她猛地被他搂进怀里,一阵天摇地动下被他拎上床。气急败坏的她不住的叫著:“你现在还想干什么啦!”
厉南天满脸像偷吃到腥的猫儿,笑得极为得意。
“你刚刚说什么?”他压在她的身上,好整以暇的问。
秀眉微皱,仍乖乖的回答:“问你干什么啦?”
“往前?”
“无情无义的家伙!”
“再往后?”
她皱紧眉头,苦思不出方才的用辞。
“我忘记了啦!”方晓茹撇开头,不想理他,想推开他却又推不开。
“这很重要。”他将她的小脸扳过来,郑重的看著她。“非常非常的重要。”
她自言自语的话会有多重要?方晓茹轻哼,懒得理他。“不管多重要都不关我的事,走开啦!我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台湾啦!”
“乖,再想想。”他轻声的哄著。
“你很烦咧!说不想就不想啦!那些话有什么重要的?”
莫测高深的眸光锁著她的。“重要,非常的重要,只要你再说一次,我会当你一辈子的义工,你说重要吗?”
清眸忍不住的闪动,欢喜的拉著他的衣衫尖叫:“你是说真的?我一辈子部不用回台湾去工作,一辈子都可以当个小米虫?”
“没错!”
她咧出个大大的笑意,“可是我刚才到底说什么?”她偏著头苦苦思忖。“我骂你无情无义,还有什么呢?”
搔著头拚命的想,却苦思不出接下来的话语。
想到都昏昏欲睡,还想不出来。
方晓茹静下心来慢慢的想,有什么话可以重要到他愿意为她工作一辈子?
只要一句话,她就可以继续当个快乐的小米虫……
什么话呢?
灵光一现,她半跳起来,用力的捉著昏睡的厉南天,怀疑的目光不停的探向他,真的是她猜想的那句话吗?
可是……可能吗?
他想要听的只是那句话吗?
“想到了吗?”厉南天揉著眼,斜睨著她。
“你想听的话有几个字?”她小心的求证。
“你说呢?”他拒绝回答。
清眸怪怪的打量他好一会儿,咕哝著:“虽然我很怀疑这是不是你想听的话,不过,先说好,你不可以笑我,我才肯说。”
厉南天点头,半个身子靠在床头。
她郑重的坐好,作了几个深呼吸后,红唇轻启,咬字清晰的说:“我爱你。”
沉静一分钟,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说错话、是不是又猜错的时候,他的唇徐缓地勾起,似乎不甚满意。
“没有感情,再说一遍。”
她不解的瞪著他,这样算不算标准答案呢?
她抿抿唇,星眸半垂,低声的用心回答:“我爱你。”
火热的吻飞速地封住她的,热烈的缠绵於是展开……
直到两人从云端飞回人间,她伏在他的胸前不住的轻喘,小手指著他的胸不解的喃喃:“刚才……刚才你忘记……”
避孕的动作,生完第一胎后他就算被情欲逼得失控,也不忘做防护措施的,怎会在今天忘却?
厉南天低低的笑著,在她微红的唇瓣印下一吻。
“咱们也该生个小女儿了。”
“喔!”跟先前的回答有天壤之别,鲜少动用的脑袋瓜子闪了一下。她跳起来指著他,“你……你是故意的,难道你之前避孕就是要逼我说出这句话吗?这句话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她不解的追问。
“没错!”
“你早说嘛!”早知如此,她就提前坦白,也毋需虐待自己的神智了。她伏回他的肩头,没两分钟又跳起来。“我都说了,那你怎么不说?”微嘟红唇,像足讨糖吃的小孩。
“你说咧?”他咧嘴而笑。
“哪有人这样啦!你赖皮啦!”
任她捶、任她打,他始终带著笑,紧咬牙关。
清眸不甘愿的瞪著他,脑袋瓜子不停的转,若是他心里没有她,何须如此煞费苦心呢?
假若她今天不曾说出那句话,他真的会让她单独一人飞回台湾吗?
真的会放她一个人在台湾单打独斗吗?
山不转路转。
隔日,她打电话去偷问王仲桀,答案让她足足偷笑一个月。
原来他说他不会想念她,是因为他计画要将总公司移到台湾,跟她长期的撑下去。这男人简直就是死鸭子嘴硬,却硬得让她觉得好可爱,心里暖烘烘的。
她决定每天都要跟他说一声,她爱他。
总有一天,一定可以从他的嘴里拐回一句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