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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舞蓉蹙着秀眉。

  “意思就是你寡廉鲜耻,有夫之妇还和别人乱搞!”王佑鑫青筋暴露。她居然背叛他,在他想和她重新开始的时刻。

  “太……太……过分了,你凭什么那样说我?”白舞蓉一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出了社会仍洁身自爱秉持不变的守则,人人见她夸都来不及,何时遭过这般的诋毁。

  “我过分?你让我戴绿帽子还说我过分?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想和姓胡的‘肌肉霸’双宿双飞对吗?”王佑鑫痛声喝斥,怪就怪在他太有自信,他早该把她和胡铁华分开。“我不会便宜你们的。”

  “你怎么能随便冤枉我?”椎心、受伤、忧愤、绝望所构成的泉涌悲液,在眼眶内交错聚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遭此大辱。

  “我随便冤枉你?你还真的当我是白痴、是瞎子?!”他气冲斗牛地捉住她的左腕。“你故意把我给你的戒指丢掉,这一个月,谁知道你们朝夕相处时在做什么,还有——”他视她为蔽屣般地甩开。“你肚子里面的野种,就是最好的证据,它是你怎样也否定不了的事实。”

  “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白舞蓉跌匍在地上,泪水再也忍不住溃堤而出,世代的书香门第教养,导致她缺乏骂人的词汇,滚滚波涛击了半晌,仍击不出新的浪花,她翻来覆去扑簌着同样一句。

  “你放心,我会做得更过分,我要让你心爱的胡先生身败名裂,我会想尽法子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永远无法在一起!”王佑鑫妒火攻心,狰狞地龇着牙。

  “太过分了……它明明是你的小孩,你怎么可以……太过分了……”白舞蓉涕泗滂沱,他骂她是淫妇也就算了,他竟将他俩的结晶视为野种,她就这么令她唾弃吗?

  “我的?笑话,你是圣母玛丽亚啊?我只是吻吻摸摸,你就会有小孩?”骗他没学过健康教育?他那门科目在遇到她之前,可是经常不断地用“实物”来复习。

  “但是在垦丁,我撞到浴缸晕倒时,你不是……”一定是那个晚上。除了那天她全无防备外,他俩均不曾越线过。

  “很抱歉,我正要做,你就醒来了。”王佑鑫讥讪。

  “那……我为什么会……怀孕?”他没碰她?!怎么可能?这下连她都糊涂腹里的婴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了。

  “穿帮了吧,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王佑鑫笑得比哭要难看。

  “我……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相信我……”她怎会将属于他的心再转交别人?

  “哼!”事实胜于雄辩。

  “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面对他冷酷的眼神,白舞蓉心寒。“我恨你,我恨你……”

  她嚎啕大哭地冲上楼,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内痛不欲生,直到水柔姗姗来迟。

  第九章

  第一次,王佑鑫觉得嘴里的甜甜圈这么难吃,味道甚至有点苦涩。

  虽说怒怨依旧,但见水柔从卧室出来时,他仍按捺不住心焦地跑向前。

  “她……”他该怎么问?是问她好不好,抑或她和“别人”的小孩好不好?

  “你俩今天会吵架,我得负大部分的责任,不过我很惊讶,你向来嘴甜,对这种事也不曾在意,何时变那么八股?”水柔不想打扰病人,她走下楼去。

  “我……这……”王佑鑫三步并作一步地追着下来。水柔前半部的话是啥意思?难不成蓉蓉她……

  “唉,我真是败给你们这对乌龙夫妻,害我摆了这么大的乌龙。”水柔拍着额头,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她既然敢偷人,就应有这种心理准备。”王佑鑫鼓着腮帮子咕哝。

  “如果不是因为我了解你,知道你是太爱她,故反应才会那么激烈,否则连我都想与你绝交。”水柔瞪着他,很难相信他会讲出那些蠢话。

  “我明白我错了,我现在也很后悔,可是……我乍闻她怀孕的消息,会有那种反应是正常的嘛。”王佑鑫辩驳。“有哪个男人在戴绿帽子时,会笑着说欢迎欢迎?”

  “她根本没怀孕。”水柔抱头呻吟。

  “什么?可是你在电话中不是说……”王佑鑫的下巴掉到地上,歪曲的表情恍若被人结实地打了两耳光。

  “所以我说你们是乌龙夫妻。”行医多年,这回笑话闹大了。“我哪晓得依你有名的好色采花程度,你们结婚一个多月竟没同房,因此在听你的描述,我自然会想到那儿去嘛。”

  “但她的害喜现象……”冷汗一颗一颗地流下来。

  “那是天气太热,她成日在外面东奔西跑,故有些中暑,加上她最近精神过于紧张,睡眠不足,压力又大,所以贺尔蒙不协调,造成生理现象不正常,放轻松一点就会不药而愈。”幸亏是自家兄弟,不然她的行医执照大概会被吊销。

  “这……”天哪,他在松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想憋气闷死自己。“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情绪太过激动,我替她注射了点镇定剂,让她好好地休息休息。”她或许也该打一针来镇定一下。

  “我现在该怎么办?”王佑鑫垮着脸,仿佛嘴里含了十斤黄连,这烂摊子要如何收拾?

  “假使她今天真的有了,你会逼她堕胎吗?”水柔黯然轻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那时只是在说气话,我以为小孩是‘肌肉霸’的,我以为她想利用这个借口离开我,我以为……我爱她呀,你清楚的,我爱她呀,可是我却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我……”王佑鑫噙着泪光。

  “我清楚没有用,你得让她明白啊!”解铃还需系铃人,水柔能做的只是让他们的误会澄清,剩下的仍要靠他自个儿。

  “但是她不爱我,她爱的是胡铁华。”王佑鑫颓然瘫进沙发。

  “是吗?”水柔的视线不觉被一旁素描簿上的人像所吸引,她翻了几页,便将它交给他。“你何不用你的心和眼仔细地瞧瞧。”

  “这是……”王佑鑫颤着手,越看心里就越沉重。

  十几页的画稿画的不是风景,而是他的喜怒哀乐,有正面、有侧面、有全身、有半身,各种角度的他,以不同的神韵活灵活现跃上白纸,生龙活虎的表情,被潇洒的线条简单勾勒出,倘若没有爱,这些画像岂会这般栩栩如生?

  “从她观察入微的细腻笔触,你还认为她爱的是别人吗?”水柔轻笑。

  “她爱我,她爱的是我……”王佑鑫悲喜交集。

  “加油!”水柔拍拍他萎靡不振的垂肩,为他打气。

  “蓉蓉对不起……对不起……”王佑鑫惶愧地抱着素描簿,哭得无以复加。

  ***

  水柔按下密码和经过掌纹扫描器的确认,进入了“特勤组”的二楼。

  “特勤组”是政府和“七圣”共同合作组成的打击犯罪团体,不受国家任何单位管辖,里面的精密仪器和设备,均由“七圣”所提供,专门办理警方破不了的悬案。

  张雄的命案是在警方近两个月来的努力,仍停在原地没有进展的情况下,于上个星期移交特勤组负责。

  “哈罗,水柔,这边。”龙绍麟从组长田老的办公室伸头来招呼。

  “情况如何?”水柔省掉一切客套,一进门便问。

  “我们将你从死者指甲内取出的泥土,拿给土壤专家分析,结果和你料的一样,除了发现该尸骸掩埋的山区土质外,尚有陶土的成分。”龙绍麟略过一堆数据,直接指着报告上的最后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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