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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熟悉的戏谑声不是那个王……她偷偷眯开一小缝,恰好对上一双深邃含笑的黑瞳,她勃然掀开眼帘,瞠着怒目瞪他。“怎么是你?”

  “你在等别人吗?”王佑鑫口气酸辛得很,他袒胸露背、威风凛凛地骑住她,还强词夺理地撇着嘴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难搞定的女人,你不晓得那样中途打断,男人很容易破功吗?”白舞蓉被他的弦外之音搅得脸红,适才的“梦境”记忆犹新,她霎时明白,那些撩人的高温是如何形成,朱颜不禁又刷上了一层绛色。

  “你、你、你这登徒子,你还好意思说?你刚刚在干什么?”她义愤填膺,这姓王的死娃娃脸,居然恶人先告状!

  “你是指……这个吗?”王佑鑫邪恶地挑着眉,将手曲成爪状逼近她的双峰,噘起的唇则发出啧啧的接吻声。

  “你不要靠过来!”白舞蓉急忙圈护住胸部。

  “这个呢,”魔掌立即向外一翻,他比着微翘的嘴。“是人工呼吸。”再无辜地摊摊手,他耸肩嘟囔:“这个呢,叫心外按摩。”

  “人……工呼吸?心外按……摩?”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猪八戒……呃?她手底下的触感为何会那么“直接”?

  垂眸一看,她赫然发觉自己竟未着寸缕,而他全身上下,居然仅套了条红色的伸缩内裤,阔胸窄臀,肌理精悍均匀,恰到好处修长的腿,不似一般男人的粗壮。基本上,他宽广的肩膀没有大男人的厚实,却反倒令人想轻抚……不对,她干么研究起他的人体构造来着?她该思索的是她的贞操被……

  贞操——气势磅礴的雷霆轰地从脑门劈下,急湍涌来的泪水忍不住汩汩流出,她痛哭流涕。“你怎么可以……这……你还压着我做什么?”

  因为对“那事”毫无经验,她不晓得其实他尚未进行到最后一关,只是陡然见到两人暧昧的姿态,她以为她守护多年的第一次,已让他在她昏迷中无声无息地夺去。

  “喔。”王佑鑫讷讷地抽腿移坐到旁边,幸亏他对女人说哭便哭的天性有所了解,因此也就见怪不怪,反正遇到这种时候,就端视各人的修炼。

  “你这大色狼,你怎么可以对我……”白舞蓉连忙抓着床单裹住春色,俄顷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仅能黯然呜咽指控他违法乱纪。“你说好不碰我的,你……无耻!”

  “喂喂喂,分明是你跑来勾引我的唷。”瞧她哭得唏哩哗啦,他没由来地跟着难受,只是他真的很冤枉。

  “我勾引你?我勾引你?我藏在浴室里躲歹徒,哪来的时间勾引你?”满腔委屈转忽儿化作千江怨愤,白舞蓉恍若女高音地诘责。

  “歹徒?什么歹徒?”王佑鑫诚惶诚恐。莫非他下楼时,二楼出了什么他没注意到的状况?“就是在厨房……”白舞蓉试着解释清楚。

  “厨房?我适才在厨房待了那么久,怎么一只蟑螂也没瞧着?”王佑鑫怨声载道。“倒是你,没事穿着性感睡衣在我的浴室等我,你说,我会怎么想?我好歹也是生理正常的男人。”

  “我哪是等你,就说了我是在躲歹徒嘛!”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白舞蓉沉着粉妆玉琢的小脸蛋,一阵青又扫过一阵白。“还有那件性感的睡衣,是你或你叫什么人放在我房里的耶。”

  “但我又没叫你弄湿啊,况且要嘛,你直接躺在床上不就得了,何苦绕了一圈,还笨手笨脚地撞晕了自己。”她就不能再把床单拉高一些吗?这么半露香肩的可人样,存心是要他再度喷鼻血嘛。“没事搞出那么多花招,干脆一点不是比较爽快?”

  “你……你……”白舞蓉呕得要死,睡衣是被冷汗浸湿的耶。“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去挑逗你?!”

  “我不是早说了。”王佑鑫低喃。

  想到那见水即薄如蝉翼的衣料,忠实地勾勒出她的曼妙曲线,可知他需要耗尽多大的努力驱逐心中乱舞的鸿鹄,方能将她抱到床上?

  他原先只是好心要替她褪去湿衣服,孰知她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泛香的横陈玉体和诱人的轻声梦呓,挑起他前所未有的荡漾春情,捣碎他向来坚定的意志,他叫王佑鑫,不叫柳下惠,狂飙的欲望,连他都讶异自己竟无法压制。

  “你无聊!我挑逗你?你以为你是谁……”说来说去,她的失身仿佛是她自己造成的,可恨的臭男人!

  气到发抖的怒涛登地降为疑窦,白舞蓉似乎抓到了什么。“你说你刚刚在厨房?”

  “对呀,我肚子饿,所以起来找食物吃啊!”王佑鑫拍拍鼓胀的胃部,不禁赞叹古人说得好:饱暖思淫欲。

  “那玻璃碎声和金属……”白舞蓉大概慢慢描出了个轮廓。

  “哇拷,有你这种老婆也太恐怖了吧,我不过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盘子,和弄掉一根叉子在地上,你居然全听见了!”王佑鑫抚着胸口,俊颜上有道不完的敬佩。

  “这么说,那个洗手、洗脸、刷牙也是……”白舞蓉继续推论。

  “吃完东西当然要洗手、刷刷牙之类的啦,要不是让你打岔儿,我本来还想冲个澡咧。”王佑鑫不明了她问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和他们之前争议的话题有何兄弟关系?

  “我紧张得要死,结果那歹徒竟然是你?”白舞蓉融会贯通出“半夜惊魂计”的真相。

  “我是歹徒?我……”王佑鑫指着自己的希腊鼻,蓦地顿悟。

  难怪他一直想不通,想勾引他在浴缸内“做”,她干啥手里还握着可笑的马桶刷,弄了半天是……他笑得在床上打滚。

  “你还笑!”白舞蓉抡着小拳捶他。

  “原来……哈哈……你以为……哈哈……所以才……”所以她才会跑到他的房间求救,后来听见他上楼,她以为是歹徒,又吓得躲进浴室。

  一股膨胀的暖流注入他的体内,灌溉他不曾开放让人滋润的心田,笑声戛然而止,他哑着嗓,素来促狭的鹰眼跃过少有的温柔。“你那时一定很怕。”

  “我才、才……不会怕呢!”吸吸鼻子,白舞蓉不愿在他面前表现软弱,免得又遭他一顿奚落,但孱羸的嗫嚅已泄出她的底。

  “对不起。”他歉疚地用手背摩着她的脸,那是属于情人之间专有的小举动。

  “算了。”他突然放下身段,反叫她茫然失措,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的和风细雨,只好腼腆地低垂螓首,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竟有某种程度的期待……这,她前一刻不是还在怪他吗?怎么这会儿又……她是不是摔坏头壳了,所以才会有这种矛盾的心理?

  “噢。”王佑鑫没有让她失望,焚烫的手背随即滑过她如凝脂的粉肤,再顺着颔骨,徐徐地托起她的下巴,他试探性地轻啄她的樱唇。

  她没有抵抗,也不想抵抗,初次摒弃根深柢固的保守思想,接受他的恣情。他于是胆大妄为,掌握机会细尝她的娇嫩。

  白舞蓉但觉浑身就要化成水,原来梦中的蜂蜜是来自他的口里,才冷却的沸热重新燃回骸髓,她心痒难搔地环住他的颈项。

  “你准备好了吗?”王佑鑫粗着嗓问她。

  “嗯。”所有的责难全在瞬间消弭,白舞蓉不待分说地主动吻上他的唇,意乱情迷的神志根本不晓得要拒绝。

  “不,不,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不要你事后自责。”王佑鑫困难地拉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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