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松了一点!费平皱皱眉,神情颜得懊恼。
“没关系啦!千什么要皱眉头呢?”夏莹莹不想放掉这个护身符。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着,就好像这颗戒指确实能够保护她似的。她心中也真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纳闷。
“不行,太松了,在要使它刚好合你手指,就像你那么完美!”费平的声音稍显沙哑,但很清晰。
“我并不完美啊!”夏莹莹及时予以否认。
“在我的眼光里是的。”费平取下戒指。放回小盒子内。看到夏莹莹好像有点失望,他轻声安慰道“我只要对宝石店的人说一声,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回来,那时候你戴起来,一定是漂亮无比。”
“哦!”夏莹莹无意识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费平,直到那个装着光芒万丈的钻戒的小盒子放入他的口袋为止。然后,费平伸手抬起她的下颚。
“莹莹!今晚,我们要选择一个气氛幽雅的地方,在烛光美酒下,隆重地进行一项正式的仪式。”
夏莹茕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近乎自言自语:
“今晚不行!”声音略微颤动。
“为什么?”费平歪着头,试图想从她浓密的睫毛下,窥视出她内心所隐藏的事。夏莹莹则正在盘算自己该如何启口。
“因为今晚家里有点事情。”一半是真的,夏莹莹之所以决定今晚去会费翔的唯一理由,确实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爸爸的心事和家里最近的情况。她觉得爸爸似乎有难言之隐,一直不愿意让她知道。
“我当然是尽可能取消,但……”尽管有正当的理由去会见费翔,可是她心里还是对费平有些过意不去。
“好吧!你今晚有事就算了。”费平说道。
“那我们改在明晚庆祝吧!”夏莹莹真是对他有着亏欠,而作了个折衷的建议。
“嗯!好。”费平并没有深入追究,这倒使她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多言下去。
“我还是趁费翔没发现之前赶回工厂较妥!”费平紧接着说。
“咦!他从城里回来了吗?”提到费翔二个字,她心头就不经意的起了一阵悸动。
“他中午以前就回来了!明晚见!”他俯身在夏莹莹额上轻轻一吻后便匆匆离去。
夏莹莹目送费平的车子逐渐消失后,她再也无心于花园的工作,拖着沮丧且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子里。她很清楚,这全是费翔的阴影导致的,只要他的名字一浮现,霎那间,自己的心头就覆上一层阴霾似的,快乐也立即化为乌有。当夏莹莹进入客厅时,她发现母亲正准备上楼。
“刚才开车来是费平吗?”夏太太看到女儿进门来,忙关切地回过头来问道。
“是的。”夏莹莹神经质似的抚弄她的长发。
“今天他不上班吗?”夏太太有点纳闷地问着。
“上班呀!他是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出来的。”
“你们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好像他从不在中午时间到这儿来的。”母亲对自己的好苛心辩解着。
夏莹莹边走进客厅,边说道:
“妈!你别疑心,他是有事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罢了。”
“是吗?我要上楼休息了!”
“妈妈!您去休息吧!”一直望着母亲的身形消失在楼梯口,夏莹莹扪心自问:为什么不对母亲说实话,告诉她有关费平带来丁婚戒指的事?
她也知道爸妈确实很喜欢费平,没有理由去担心父母会反对自己的选择的。但是,为什么自己不会把握这幸福的时刻?相反地,一个人苦苦去自寻烦恼和自己过意不去呢?为什么?她实在无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没关系!今晚只要和那讨厌的费翔见面后。一切自然会恢复过去的样子,现在还毋须庸人自扰。”她用用头,极力在寻找支持自己论点的理由。
第五章
陷阱
一靠近费翔的工厂大门时,夏莹莹立即降低车速,当车子停在门口时,一名守卫很快地自站岗室里探出头来,夏莹莹不禁神经质地紧握住驾驶盘。守卫透过车窗望着地问:“小姐,有何贵事?”
“你好!我和费翔先生有约。”夏莹莹的嘴角浮现出僵硬而尴尬的笑,就如此扼要的说明了来意。
“哦!原来是夏小姐,费先生有交待过,他正在里头候驾呢!”他问清楚夏莹莹的身份后,朝她点点头做了个微笑的招呼,便对另一名守卫发出开门的手势,然后挥手示意夏莹莹可以进去。车子虽是缓缓的驶进大门,但夏莹莹体内却是沸腾澎湃。她耽心工厂的员工都知道了她和费平间的恋情今天却又来见费翔;员工们知道以后,势必议论纷纷。她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应该趁谣言还没传人费平耳中前,坦白告诉他这件事,免得伤害了他,酿成无法收拾的局面。主意打定后,倒是卸下了不少心里的压力。
停好车后,夏莹莹拿起皮包下了车。看着车外那楝巨大宏伟的建筑物,心中颇为踌躇。回忆往事,比照今日,这一切对她而言可不是很大的讽刺吗?
瞬间,心里起了一股反感,强烈地制止自己去会见费翔,但是费翔所知道的秘密,却吸引着她的脚步加速往前。穿过寂静无人大厅,足下的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隔间的落地玻璃窗,反映出她那苗条的身段;迷地的长裙,随着每一个步伐,就像迎风摇曳的牵牛花般。上身是一件低胸的印花衬衫,胸口在围巾的覆盖下,若隐若现;头上的发带是和围巾一样的玫瑰红。
这一身打扮,仿佛是一副浪漫派的水彩画,惹眼迷人。夏莹莹也被自己吸引了,但她马上后悔这一身抢眼而惹人想入非非的服饰。“这样的穿着。似乎是不适合见费翔的上不过已经身在此地,只有继续前进了。终于穿过秘书室,来到费翔的办公室门前,无端的紧张,加速她的脉搏跳动,她无意识地在门上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马上有回音。随着这个回音,她的胃部竞神经质地翻剩着。门一打对方示意。
费翔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珠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盯了夏莹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手表才说:“请坐!”说完,又兀自继续埋头细看公文。“快完了!”他头也不抬,补上一句。
夏莹莹犹豫了一会儿,才坐到沙发上。望着埋首公文堆中的费翔,她不禁怀疑,他究竟能告诉她什么事?又如此让她苦苦的等候了三天,不禁怒从中来。不过,她仍理智地抑住了她脾气,再度说服自己满腔的怒气,而用一对压抑着愠怒的眼睛,干瞪着半圆型的沙发。
“前面的酒柜里有酒,冰块就在下面的小冰箱里,你自己取用吧!”他的声音从公文堆里传出来。夏莹莹望了酒柜一眼,视线随即回到沙发上面。
“好!”她只虚应一声。心里想着;自己绝对要清醒的面对这个险恶的费翔,而酒恐怕会麻痹她的神智,索性以菸代酒。虽然打破了戒菸的习惯。但为了要缓和目前紊乱无章的情绪,尼古丁的作用,是不可缺少的,何况还不知要等多久,菸正可化解无聊。
淡淡的眼圈,从夏莹莹口里,一个个腾空而上。气氛依然是沉默静寂,只有费翔批阅公文时发出的沙沙声和偶有的翻纸声音。费翔仍是继续他手中的工作,好像无视于夏莹莹的存在似的。那是一张毫不妥协、绝无插嘴余地的表情。蓝格子布的窗帘虚掩着,夕阳的余晖渗人半个房间,洒落在费翔身上。他的茶色丝质领带,发出耀眼光芒,连那头浓密的头发,也被染得闪闪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