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他家的事,我可受不了他那种人!”
“他惹你生气了?还是……”
“是啊!那人……”夏莹莹顿然察觉到母亲这话的用意,于是连忙慌张地转移话题。
“我从来就没见过像他那么疯狂的人。”她把小嘴嘟得老高的,余愠犹存。“妈!您根本不知道,他简直是男性沙文主义下养的猪!除了敌意逗我生气外就没别的本事了,更遑论您所谓的‘甜蜜如飘飘欲仙的幸福感’,哼!要我喜欢他,门儿都没有。”说着,便退了出去。直到此刻,夏莹莹才发现,竟进母亲都有点坦护着费翔。她逐渐警觉到费翔他那巨人似的身影,已经逐步侵入她的生活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虽然没有和费翔有过正式接触,但是自己和费平的两次约会,仍深受他的骚扰。有一晚,幸亏自己事先和费平约好一道吃晚饭。否则,双亲一旦留费翔在家晚餐的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势必又是剑拔弩张愈形恶劣。尽管夏莹莹一直找藉口在逃避卖翔,但他的影子还是深深的威胁着她内心的宁静。费翔的一言一行,常常会不期然的浮现在她的心头。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费平的轻抚与拥抱,她开始感到惴僳不安,而致无法坦然接受费平的亲热。虽然如此。她还是强颜欢笑,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然,而希望能和费平愉快地共处。
一个狂热的周末,酒吧间哀充满了寻欢的人。喧闹的谈笑声几乎掩没了乐队的演奏。费平紧紧地搂着夏莹莹,自拥挤的舞池走回他们的座位。今晚夏莹莹穿着一套紧身的白色衣裤,很分明地勾勒出她苗条的身材,在人群中显得相当抢眼。而费平穿的则是灰绿色绢布衬衫,加上一条贴身的棕色长裤。两人相拥而坐,在人群中可说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一对。然而他们却无视于周围的人群,完全沉醉在罗曼蒂克的气氛中。
费平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的恋情,的确!他已经完全沉溺在夏莹莹的美丽与妩媚中。手一直紧紧搂着夏莹莹的腰,一刻也未曾松弛。两人的椅子合拢并排着,费平深情款款地歪斜着身子爱抚着她的秀发。那片火热的双唇也不时在她耳鬓旁磨擦、轻吻。
“莹莹,可知道我几乎为你痴狂!”沉醉的呢喃声,柔柔地传来。
“真的!对你,我可以发誓绝无半句虚言!”他再度确定地说。自从相识以来,这一句话,一直是夏莹莹梦寐以求的。如果费平能有他哥哥少许的狂野与勇气,早点表露出他爱意,那么过去地就毋须为那些无谓的气话忧虑了。此时此刻,夏莹莹完全忘了费翔的威胁,她开始恣意地享受眼前这份柔情蜜意。
“费平,你我彼此的心都是一样的,我也一直深爱着你!”随着这句肺腑之言,她脸上现出娇羞的模样。
“莹莹,我觉得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于谈情说爱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费平环视四周喧杂的气氛,视线再度落回夏莹莹身上。
“嗳!你别再挑剔了,我觉得这里还不错嘛!”夏莹莹静静地接着说:“我们已经认识了七个月了吧!”
“嗯!差不多!”费平说: “不过,还有人比我们在更短时间内就坠入了情网。”
“唉!这种情形可真常见啊!”
夏莹莹轻叹了一声,相信费平一定摸不清这声轻叹的所为何来。
“走,我们到另外一家较豪华的餐厅喝香槟吧!”费平坚持己意。
“很远吗?”夏莹莹笑问道。
“不!不会很远。”费平也跟着笑了起来同答。
“喔!费平,你可别宠坏我了。”夏莹莹舔了舔诱人的嘴唇说道。
“莹莹!”费平轻轻地、无限爱怜地唤着她的名字。温热的双唇饥渴地覆在她的红唇上面。
“嗨!费平,莹莹,真是幸会!竟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们!”
正当两人在温存的当儿,费翔干哑的声音,分离了如胶似漆的四片唇。
“怎么!这么喧闹的地方,也能让你们如痴如醉?费平,难道你不想带莹莹到一处更安静的地方吗?”
夏莹莹嗅到一股火药味,她很扫兴的抬起头来,心想和费平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完全被费翔破坏无遗。讨厌的费翔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我们也是认为有点不方便,正计划要离开呢!”费平很有风度的展露出一丝笑容,但是聪明的夏莹莹可以感觉出他心中此时的那一股愠怒。
“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夏莹莹以充满敌意的眼神,审视着费翔。
“今天是周末,我不过是照例来喝杯酒、解解闷。”他带着挑战的眼神说着:“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和二位巧遇啊!”
“是不是真的巧合,你心里有数。”夏莹莹实在无法压抑住心中的忿怒,狠狠的说道;费平则朝自己的哥哥虎视耽耽着。丝毫也不理会两人的反应,费翔随手抓起一杷椅子,在他们桌边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
“莹莹,你好像总是很讨厌我似的?”
“你倒有点自知之明嘛!”夏莹莹的嘴里,迸出了讥讽的口气。
“嘿!想必那是必然的罗!”费翔若无其事地略为环顾一下四周,视线最后仍是停留在夏莹莹的唇角上。夏莹莹在接触到他那逼得人灼热的眼光时,不由得想起那天在院子里和他肌肤接触的情景,一股燥热逐渐从耳际蔓延到脸颊。此时的费平一语不发,紧拥着她的肩膀。她清楚地意识到费平的不满,令人不安的回忆竟使她那被拥着的身体没来由的颤抖起来。
“哥哥、!我想和莹莹享受独处的快乐。”费平依然保持着君子风度,极力抑制着心中的怒气,他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手足之情。“我不欢迎你和我们在一起,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见谅!”费平将夏莹莹搂得更紧,而且在她鬓角轻吻着。同时,用眼角余光扫了扫一旁的费翔道:“哥哥,莹莹要正式成为我们家一员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费平的话着实给夏莹莹很大的信心,她冷眼旁观着费翔接下来的反应。但是,在他浓密的睫毛下,却找不出丝毫的惊讶或狼狈的眼神,他的表情依旧不变,只是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你们要不要也来一杯?”费翔狡猾地笑着并岔开话题。“喔!”他转身对路过的女服务生打手势:“来三杯加冰块的苏格兰威士忌!”
“我大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费平一本正经地对夏莹莹说:“勇于认输。当然他是很少输的,即使输的话,都输得很漂亮!”
纵然费平这么说着,夏莹莹还是无法松懈对费翔的戒心,仍旧随时注意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这时,只见他端起女服务生送来的一杯酒,先敬过费平,再面向夏莹莹,透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嗨!莹莹!为了庆祝你即将成为费夫人,我们干一杯!”
这句话就如支冰冷的利刃,一刀贯穿夏莹莹的心口。她很清楚费翔的话里含有弦外之音。刚才他说自己将成为费夫人,当然是指费翔的夫人。何况他在情场上,是永不低头的。可怜的费平,还以为哥哥是在为他祝贺,恭喜莹莹即将成为他的太太。由他的反应看来,显然他不知道莹莹已领会出他哥哥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