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即使稍有心里准备,叶强的告白仍让她非常震惊。她不知道他竟……竟对她付出了那么多,他对她的关怀、照顾和一切的一切,她都视为一个学长对一个学妹单纯的疼爱;直到惠敏她们一再提起,她才有些警觉,她怎么这么迟钝呢?她真的感到好抱歉。
“学长,我……真的很抱歉,一直不明白你的心意,因为……你就像……就像我的大哥一样,我也一直很敬爱你,我不知道……”晴亚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努力地回答:“目前的我有许多事要全心面对,所以并未准备接受……接受其它的感情,难道……难道我们不能维持这样……”^_^—//—^_^
“妳已经有喜欢的人?”
她听了一愣,石水寒的脸竟出现脑中。晴亚用力甩头:
“没有,真的没有。我已经说了目前并没有这样的心情啊!我不是因为有别人才……才不能接受你。”
“那就先别拒绝我,至少……至少好好考虑一下。”叶强将手放在她肩上:“给我一点希望吧!告诉我妳会好好的仔细考虑。我真的很喜欢妳,晴亚!”他恳求道。
晴亚心慌意乱,明知该慧剑斩情丝,以免使他越陷越深,可是他对她这么好,她又怎能忍心呢?望着他渴求的目光,终于迫使她勉强地点点头。她只是答应好好考虑,但看见他开心的笑容,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愧疚。
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场地,舞会依然热烈,参加的人似乎有增无减。
只有惠敏坐在椅上,叶强走后,她拉晴亚到一旁:
“怎么了?忽然不开心。”
晴亚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叶强向妳告白了?”
“妳怎么知道?”她讶异地问。
“看他神秘兮兮的,还会有什么事?妳早该有心理准备,不是吗?”
“我才没什么心理准备呢!谁知道他会忽然……”
“这么说妳是一点也不喜欢他喽?”
“我是喜欢他,但是就像我喜欢妳一样,没别的了。”
“那就老实告诉他啊!有什么好烦的?”惠敏洒脱地说。
“这么容易就好了,我可没法做这么绝。”
“难道妳答应跟他交往?这可不行……”
“我没有。”晴亚打断她的话:“我拒绝了,但他要求我再考虑看看,我……”
“妳不忍心,所以就答应了?”惠敏不同意地看着她。
“我只答应考虑啊!”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妳没听过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知道自己没那个意思,就别再给人家希望,这样更残忍啊!”
“我也很后悔嘛!可是怎么办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早点告诉他妳的决定啊!婉转一点,早做结束对妳、对他都好。”
“可是……总觉得我这样辜负了人家,很对不起他。”晴亚难过地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感情是无法勉强的啊,妳要理性一点,才不会伤害自己,也伤害了他。”
晴亚反复想着惠敏的话,心情还是无法稳定下来。最近心烦的事特别多,如今又多了这一件,真让人头痛呀,直到永怜过来拍拍她,才发现已经超过十点半了。
于是和惠敏她们打过招呼,便准备离去,反正此刻她早已失去任何跳舞的兴致了。
“妳不对叶学长说一声吗?”永怜问。
“喔……不了,这么多人,恐怕不好找。已经超过和妳二哥约的时间,我看……惠敏替我们说一声吧!”她对惠敏点点头,惠敏也了解地一笑:
“我会告诉他的,妳们先回去吧!”
于是晴亚拖着满脸疑惑的永怜,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晴亚仍为毕业展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去想叶强的事。而在她昏倒后,每次留在学校忙,石永寒都会来接她回家。
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天踏出校门,见他倚着车门时的那份惊讶,手上东西差点就要掉了一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地上车,她无法拒绝,只好道了谢上车。
从那天到现在,已经四天了,晴亚发现自己竟常常期待这段时间的到来;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她又坐在后座,同时他也很少开口说些一什么,她却已习惯了那沉默的气氛,甚至觉得是种“无声胜有声”的享受哩!
她不想耗费精神去研究自己的心态,只知道一个事业忙碌,话又少到极点的人,居然愿意这么待她,可见是真有一些关心她的。
每次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要微笑起来。
第2章(4)
越洋电话。纽约——台北。
“水寒,台湾那边还好吧?”石永信在电话里问。
“台湾又不是归我管,我那知道?”
“你明知我问的是公司的事,还有永怜、晴亚,她们都好吗?”
“没什么不好啊!”石永寒淡然地说:“你那边呢?没什么困难吧?”
“还算顺利啦,事情你都处理好了,接起来很顺手。”
“大嫂还好吧?”
“她……唉!她根本不理我,只忙着教书的事,从前我都不晓得她是这么固执的人。”
“是你自己太笨,伤害了她。我想,要她原谅你,恐怕还得花些时间才行。”
“我知道。喔!对了!我打电话主要是要告诉你,魏秀萍四处在打听你的清息,怎么回事?你和她还有来往?”
“我从没和她有过来往。你说了我回台湾的事?”
“我没说,但公司里有没有人说我就不敢保证了,反正她有的是办法。永寒!离她远一点,看看我吧!你就会知道她的可怕。”
“我知道,我并不是傻子。”
“好了,你好好照顾永怜和晴亚,有空我会回去看你们。”
挂了电话之后,石永寒坐在躺椅中,竭尽心思地,想在记忆中搜寻魏秀萍的模样。
她已不年轻,但岁月似乎没给她留下太多的痕迹。在别人眼里,她依然艳光照人,风姿不减;而石永寒知道,她的恶毒也是时间所无法改变的事实之一。
她为何还要缠着他?难道他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正百思不解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二哥!”原来是永怜。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他用较温和的声音,缓缓问道。
“我……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妳说啊,是什么事?”
“我的生日快到了,我想……我想邀一些朋友到家里来玩,还有吃晚餐;我已经问过张妈了,她说可以替我准备,好不好?二哥。”
他怎能说不好?以前她的身体欠佳,不能参加任何活动,当然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眼看她已逐渐健康起来,并且第一次要求为自己的生日办个活动。她满脸期待的模样,即使他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忍心拒绝这唯一的妹妹啊!
“好啊!不过不可以玩太晚,免得吵到邻居。”
“真的?你答应了?好棒!谢谢你!二哥,我现在去告诉张妈说你同意了。”她开心地走到门口,忽然又折回来:“二哥!你会不会参加我的Party?”
“这……”永寒犹豫着。
“来嘛!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她恳求道。
他又一次无法拒绝:
“好吧,不过只待一下哟!我有很多事要忙的。”
“你整天都在忙,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二嫂啊?”
石永寒闻言只有苦笑,无可奈何地摸摸她的头:
“好了!高兴了还不去睡?”
永怜蹦蹦跳跳地出去了,石永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