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亚只是觉得身心好累。她很无辜,真的没理由会是她,为什么她遇上这种事,不仅差点失去了贞躁却还没人同情?同时还要受到指责?活在世上真是太累了!
她什么都不愿再想,提着手提包,拖着疲倦的脚步,不再朝石永寒看一眼,慢慢地向石宅走去。而石永寒看着她的背影,懊恼地一拳打在树干上,该死!他错了吗?
他是这么害怕呀!如果她出了事……他闭上眼,想都不敢再想。
晴亚睡了好长的一觉,反正已经不用去上班了。醒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而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尤其嘴角的伤口还很疼,想必已肿起来了。到镜子前一看,才知道自己有多糟!嘴唇肿了不说,半边脸颊都瘀血了,^_^—//—^_^手上也是一块青一块紫的,不过王清波应该比她更惨吧!她拿起电话,拨了公司的号码,找到了秦雪如:
“妳睡过头了吗?还下来上班?”秦雪如大叫:“快来吧!趁王先生还没来。”
“我不再去上班了,雪如。”她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秦雪如不敢相信:“好哇!那个禽兽,我一定要揭发他……”
“算了!反正我也没怎么样,只是不希望再和那种人一起工作;妳叫他把我的薪水算给妳,我可不想这个月做白工。”
“妳放心,我会找他的,顺便谈我辞职的事,我也没兴趣和这种小人一起工作。”秦雪如气愤地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
“妳说啊!我会帮妳的。”
第7章(3)
“我……我可不可以暂时搬去和妳住?只是一阵子,等我一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可是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只要说好,还是不好。”晴亚要求。
“当然好,反正我只有一个人住嘛!没什么关系。妳什么时候搬?”
“今天。妳下班后我去找妳。”
“这么急?”秦雪如感到讶异。
“嗯!可不可以?”
“好,随便妳。”她说。
挂了电话以后,她开始拿出大皮箱收拾衣服。其实她的东西是少之又少,全装进去远塞不满一个箱子;而石叔叔替她买的东西她全留下了,或许永怜可以用。
永怜?她可能没机会和她说再见了。永怜一定不会让她走的,就像她二哥一样,但这次真的不比以前,说什么她都要离开。于是她动手写了一封信,信中没有写太多,只是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她们永远是最好的姊妹,并祝福她与叶强永远幸福快乐。
至于石永寒,她没什么想说的,原本以为他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洋溢着柔情以及关爱;但昨天的事证明她错了,他们之间除了争吵还是什么也没有。他是如此地看不起她,她怎么还能厚着睑皮留下?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又躺上床,仔细地看看这个房间,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石永寒飞车开往石宅。张妈打电话来,说晴亚收拾好行李,正要离开,她怎么劝也没用。为什么?就为了昨天的事?她怪他揍了那个人渣吗?还是怪他说了那些话?他沮丧地捶打方向盘,她真的丝毫不能体会他的心情?他的担心、他的焦虑对她都没有意义吗?为何总想从他身边逃开?
随便停好车子,他推开大门走进去,正听见争执声。
“晴亚小姐!妳真的不能走,有什么事等少爷回来再说嘛!妳这样离开,叫我怎么向少爷交代?”张妈奋力拉着晴亚的皮箱。
“张妈!求求妳让我走吧!我就是不想见他才要现在走,这是我自己的事,妳不用向任何人交代啊!放开我吧!求求妳。”晴亚不敢用力拉扯,怕伤了她。
“不行!我不能……”
“放开她吧!张妈。”石永寒开口。
张妈见他回来了,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回厨房去,留下他们俩在客厅。
他叹气:
“妳不用这样,我可以向妳道歉。”
“不需要,你并没有错。”她冷淡地说,想以头发遮住脸上的伤。
“那妳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妳说谎。”他道:“妳明明生我的气,不然为什么又用搬走来威胁我?”
“我没有要威胁你,石大哥。我每次说要搬走都是认真的,只是因为有某些顾虑及……期盼而又待下,这次不同了,我一定要走。”她坚决地说。
“我知道是为了昨天的事。不管妳是气我太粗暴了,远是因为我说错话,我说了,我可以道歉,但是妳绝不能离开。”他也很坚定。
她叹了口气:
“请你让开吧!我和人家约好了,不能再耽误时间。我已经决定了,而你无法改变我的决定,算了吧!让我走。”
“我不能,我就是不能让妳走。妳太单纯,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我怎么能让妳就这样到外头去闯?天知道妳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我单纯?你昨天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已提起了箱子。
他拉住她:
“我就知道妳在生气。对不起!我太担心了才会说出那些话,妳原谅我,我是……失去了控制。”
她摇头:
“已经没关系了。”
“有关系的。我从没向人道歉过,这对妳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吗?我正在改变我自己,给我一点机会吧!晴亚。”
她觉得好想哭。他总是能左右她的思想,好不容易下的决心那么轻易就让他摧毁了?不行!她不能让自己变成这样。她大声对他喊,泪掉了下来:
“你放开我!”
是她的泪吧!让他惊得手一松。晴亚提起不重的行李冲出了石宅,留下石永寒呆立在原地;等他追出门去,哪里远有她的踪影?
他回到屋内,想起他连她要去哪里,和谁约好了都不知道,忍不住双手抱头,深深叹息。为了她,他到底要受多少苦?
永怜拿着信冲进石永寒房里。
“晴亚走了,为什么?”她对着正坐在桌前沉思的他喊。他抬头看她,没说话又低下头。
“一定是你骂她,对不对?因为她回来晚了。”她说:“你怎么可以?昨天妳答应我的,要好好听她解释,不对她凶,你……你说话不算话。”这是石永怜第一次对她二哥这样说话。
“我很烦了,妳不要再来吵我。”他说,永怜根本不晓得昨天的情况是多么超出想象,而他也不想解释。
“你……你为什么这么笨嘛!”她说完跑了出去。
石永寒有些哭笑不得。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他笨。唉!他这个妹妹还真是见解卓越;他刚才就如此骂过自己上百次了,或许,他是真的笨哪!
越洋电话。台北——纽约。
“妳先别哭嘛!小怜,有什么事告诉大哥,来!慢慢说。”
“是晴亚啦!她……她搬走了。”永怜伤心地对着话筒说。
在美国的石永信吓了一跳:
“搬走?怎么会呢?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二哥,他老是对晴亚凶……”她还在哭。
“不会吧?妳二哥对她……妳二哥也很疼她啊!妳别哭了,好好说嘛!”
她吸吸鼻子:
“才不是呢!他们吵过好几次架了,晴亚也好几次要搬出去……”她忘了有一次是因为她:“结果现在……大哥!怎么办啦!我要晴亚回来嘛!”
“她现在住在哪里?”他问。
“我怎么知道?连二哥也不知道啊!她故意不告诉我们,就是……就是不想让我们去找她。”
“妳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