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见状笑道:“小嫂子,你就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美,难怪森哥如此小气,连亲妹妹也防著。森哥怕是只想你只对他一个人笑。”
绛云脸一红,嗔道:“公主,佛门众地,你瞧你说些什么呀!”越显得娇媚无比。
“好,出去说总行了吧,我的小美人嫂子。”姑嫂二人说说笑笑,走出观音庙。不想迎面正遇上单氏母女和一群三姑六婆。
李思佳和众人上前见过明慧公主,明慧公主笑道:“免礼。现在外面不用多礼,本公主不想让人知道身份。”
李思佳见绛云虽荆钗布裙,粉黛不施,照旧是艳若芙蓉,娇媚迷人。不禁恨得牙痒痒,若非碍于公主在场,早就上去,把她那张欺霜压雪的粉脸撕个稀八烂,看她还拿什么勾人。
单氏连忙抓了抓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燥。李思佳会心一笑,走过去,故作亲热地抓住绛云的手,说:“这就是绛云妹妹吧!果然漂亮,难怪森会对你依依不舍的,一双秋水眼还真能勾魂,我见犹怜,何况国人?”
“哟!果然是媚得很,难怪这么大驾子。见了正牌王妃都不知道行礼,到底是……”一名贵妇故作不屑地看了绛云一眼。
“是呀,还是李夫人教导有方,大家闺秀嘛!难得罗园主会识人,娶妻要娶贤惠的,不比逢场作戏,光有张脸蛋就行了。要门当户对……”
“大胆!本公主在此,谁敢胡说八道。我父皇几时御笔钦点她为南妃的?”明慧公主一把拉过脸色雪白,浑身发抖的绛云,往外就走。
“哟!绛云妹妹,待会森要来接我,不如一起走吧。”李思佳为气死绛云,不惜拿自己做赌注。“你不知道,他昨晚上我那,跟我谈了好久,也让我顺便对你好点。说到底,你年轻貌美,诸事不能齐全。放心!我不会听信那些谣言的,我爱他的,你虽无名份,可好歹也是他的女人,我会尽量照顾你些。”
绛云只觉得天旋地转,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哟,李夫人,你可真教了个好女儿。我的女儿若有她一半懂事就好了;还好,有我看著,倒还不至于做出些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的勾当儿。”
“小嫂子,你没事吧?不如等森哥……”
“不要提他,我不想听他的名字。”绛云捂住耳朵,朝外奔去,一时又头昏目旋,忘了走哪条路回去,一味的在人群中乱窜。
明慧公主焦急万分地跟在后面,叫唤她。
“哟,这不是许丫头吗?怎么一年多不见,不想我吗?”绛云不知是自己撞上的,还是让人一把抱住?
“放开我,你是谁?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放开你,小云儿。你当初在床上可没这么说过,你总是要个不够。小骚货,怎么?才跟他几个月,就把你的李哥哥给忘记。”
“你……无耻!”绛云气得咽喉一甜,吐出一口血,伸手去打那无赖。
“哟,‘无耻’,你不就喜欢我无耻吗?小骚货,不过多日不见,你倒是比从前漂亮些,这里也更圆润了。”那名无赖边说边去摸绛云的胸口。
“你……”绛云几乎给气昏过去,张嘴咬住无赖的手。“小贱人,你敢咬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无赖痛得抬手甩了绛云一掌,继续作贱她。
“小贱人,别以为进了万盛园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你最好搞清楚一点,仗著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还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他只是玩你罢了,他若真爱你,哪会任人作贱你不管。”
“小嫂子,你没事吧?”明慧见绛云气得不停吐血,也吓得脸色惨白,暗悔不该带她出来,让她受此奇耻大辱。
“我就说呢,怎么殿下不肯立她为妃,原来是个残花败柳,亏她还是大家小姐。”
“是呀,我看她简直比妓女都不如。”
“怪不得万盛无主三五次说明她只是个侍寝的贱婢,你瞧她那贱样……”
明慧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见绛云摇晃不定,连忙扶住她,冷喝一声,端出公主架式:“来人呀,只要谁把这无赖拿下,本公主赏银千两。小嫂子,别怕!森哥就要来了。”
“是呀,绛云妹妹,森就要来接我了。”
“小骚货,快跟我走。人家的正牌王妃在此,你待在园中有什么意思,与其让他玩腻后送人,不如跟我走,咱们还像从前一样。”
明慧越听越不对劲,这分明是谁设计好的圈套,等著绛云来跳,不禁怒喝一声:“谁把这兽牲拿下,本公主赏银万两,我哥哥也有重赏。”
“哼!想抓本大爷,还早著哩!”无赖手持利剑,刺退数名勇夫,抓起绛云便走。
绛云仿若呆了一般,让他拖著,不知反抗。
“救人呀!”明慧急得掉下泪来,若森哥知道绛云在她手中出的差错,还不把她给生吞下去。
“放开她!”人群之中走出一名俊雅不凡的青衣男子,持剑挡住那名无赖。
“臭小子,凭你也想跟本大爷争女人。”无赖汉边说边举剑,两人对持一阵,无赖自知不敌,一把将绛云扔向他的剑锋,还亏得青衣人手疾眼快,腾身接住绛云,同时将剑刺在无赖身上。
明慧连忙命人绑住他。
“云妹,真的是你!早上那童儿的话,还不假。”
“表哥。”绛云睁开眼睛,突然嘴一哆嗦,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表哥,你怎么才回来呀?”
她表兄张荩,一面轻轻拍绛云的背,一面柔声安慰她:“云妹,表哥知道你受委屈了,全是姨父混帐,害的你。云妹乖!别哭,表哥这就带你走。”
“表哥。”绛云越发哭得伤心。
“你好……”罗森闻讯赶来,见状,气得脸色发青。一把拖过绛云,喝道:“没事给我跑到这来丢人现眼。”
明慧见哥哥看绛云的神色不对,知他误会,“哥,你别误会小嫂子,刚才她受了好大的委屈,差点没让那无赖伤著性命,你还骂她?”
“受委屈怪谁,还不都是她自己做的好事。没事跑出来闲荡,受罪活该。”罗森没好气地戳了绛云一下,“看她今后学不学乖。”
“哟,那汉子果真没作贱她,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残花败柳,也不知跟了多少男人,难怪只配做个侍寝的贱婢,还真贱……”
“哥,你说的叫人话吗?”
“你,”绛云气得脸色更加雪白,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我恨你,你走,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你。”罗森虽暗悔失言,但见绛云在他面前和另一个男人亲热,也不禁恼了,冷哼一声:“小绛儿,你的恨能有多久?留到晚上说吧。”
“森哥。”明慧连忙喝住她。
“你简直不是人。”张荩气得说不出话来。
“表哥,你带我走,我再也不想见这个人。”绛云摇晃著走过去,嘴角又流出不少血来。
“你敢走,回来。”罗森又气又疼:“还不站住。”
绛云恍若没听见一样,一步一步走到张荩怀中。“表哥,我们走吧。”
“云妹,走。表哥带你去天池,看你最爱的天鹅。”张荩一面为她拭去嘴边的血迹,一面扶著她慢慢走。
绛云仿若一只游魂,满面凄色。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
罗森冷喝一声:“把剑拿来。”侍卫连忙呈上他的宝剑,罗森走过去,一把抓过绛云,交给侍卫,“把她带回玉阁,给我仔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