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大哥,店你一个人开就行了。」笑柔抬起头,朝他摇摇头道。
「呃~~也对,男主外女主内,外面的活儿我都包了,你只要待在家里养孩子就行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包子大哥,这是不可能的。」笑柔温和却坚决的道。
「没关系,如果你想妇唱夫随也行啊!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包子大哥傻愣愣的。
「包子大哥,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很抱歉。」她站起身,步履艰难的往门外走去。
「你心里的人是不是贵、贵人?呃~~贵人,他就是修大将军?」身後突然传来了包子大哥的声音。
「呃,包子大哥,你怎么会知道……」她不无惊讶的。
「当然知道啦,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嘛!」那是女人对心爱男人的痴迷目光。虽然他不算很聪明,却也是在街上卖了多年包子,也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算得上是老江湖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笑柔终於明白了,是眼神出卖了自己。
「可——怎么可能呢?一个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到这里照顾陈婶,还帮忙劈柴挑水,这怎么可能……」她跨出了小院,身後仍传来包子大哥的喃喃自语声。
陈婶?笑柔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包子大哥曾经说过陈婶的两个孩子一个被修大将军杀了,一个被吓得发了疯。
曾经她就像包子大哥一样,以为修天厉是个冷血无情的屠夫。可经过和他这些天的相处,她相信这其中必然有隐情,而她打算查出内幕。
笑柔开心的想,也许在她离开将军府前能还他清白的名声呢!这也算是她为心爱的男人做的一件有意义的事吧!
可她想不到的是,当她忍著脚上的疼痛回到将军府,等待她的居然是被拒於门外。
「将军府不再需要你了,你现在回家去吧!包裹里有你的工钱和盘缠。」等在门外的荣叔塞了个包袱在她的怀中。
「荣叔,我不……」 笑柔抱著那个鼓鼓的包袱,无措的呆立著。
「大家记著,耿笑柔已经不再是我们将军府的人了,以後谁也不许放她进来,违抗者就准备回家吃自己的吧!」荣叔一声令下。
「是。」仆人们见他说得严肃,都不敢有违。
等笑柔从呆怔中醒过来,「哐啷」一声,将军府的大门已经紧闭了。
「荣叔,放我进去啊!」
「荣叔,我还有东西没拿出来呢!」
「荣叔……」
可——无论她怎么拍门、怎么叫喊,都是白费力气,根本就没人出来应门。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笑柔瑟缩著身体却不颐离去。已经进入了暮春时节,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了,她却感觉到身上好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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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真铁了心要这么做吗?」将军府里,荣叔一脸担忧的望著自家暴躁的将军大人。
「我心意已决。」
「可是笑柔她一直不肯走,天都已经黑了,她一个姑娘家……」荣叔还想为笑柔请缨呢!毕竟,她可是他中意的小将军他娘亲呢!
「你去轰她走。哦,不,算了,就让她待著吧!我就不信将军府门口还有人敢犯事。」他才说了一半就改口道。
「哦!」他看得出将军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可……见此情景,荣叔不由得在心里轻叹天意弄人啊!
「我感觉这次会发作得很厉害,明天晚上将我锁上,你就带著所有人离开将军府,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修天厉想了想,交代道。
「其实上次的事也不该怪将军,都怪陈家那两个混小子太贪心,不知死活的偷到将军的院内了,这才……」荣叔试图安慰他。
「话虽如此,偷窃的罪名不至於死,更别说如此凄惨的……」修天厉的声音戛然而止。
恍然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早晨,当他从疯狂中醒来却看见了满地的碎尸,还有那个已经疯狂了的陈家老二……
天哪、天哪!他实在很害怕哪天自己忽然疯狂起来,会将他最心爱的女人也撕成了那一地的……
只是想像就让他直冒冷汗了。也是因为如此,在陈婶的那个小院里,他凝聚了所有的自制,强迫自己放弃了她。
「陈婶那儿我最近都不会去了,她的生活……」修天厉镇定一下心神,继续道。
「将军放心,我会将一切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荣叔接上他的话。
「嗯,天色已经不早了,荣叔,你也去歇著吧,明天还有事要忙呢!」修天厉颔首。
「是,将军,你也早点睡。」荣叔躬身退出房间。
窗外正高挂著一轮明月,十四的月亮乍看起来和十五的没什么两样。不知这月光可照著她的小脸?不知她……
该死,他不能见她!
见鬼,他不能再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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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天厉在房间里烦躁的踱步,「哐啷、哐啷」,束缚著他的手铐和脚镣不时发出碰撞的声音。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保家卫国、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而是一只被困住了的兽。
谁来拯救他?
这只困兽发出了哀鸣,可——没有人能听懂困兽的求救、没有人来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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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有东西没拿出来还只是她想进府的藉口,可是後来笑柔才发现她真的有东西落在了府里。虽然只是一块残破的破布,却仍是爹爹留给她的纪念,她不能丢失了它。
问题是当她说出她落下的是块破布时,竟没人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也没人愿意替她去通报一声。
「唔~~」笑柔抱著头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挨在将军府的外墙上睡著了。
天色更为漆黑了,夜晚即将来临,她可不想再次睡在府外的石狮子底下。
笑柔活动一下睡得整个僵硬了的身体,再次拍门。
「荣叔,你开门啊!我真的有东西落在里面了,你就再让我进去一次好不好?荣叔……」
她喊了老半天,喊得嘴巴也乾了,嗓子也痛了,里面就是没有丝毫的回应。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圆盘似的一张大脸照著将军府的大门,仿佛在上面涂上了一层白垩似的。
将军府彷佛是一个死地,毫无生气。
「呃~~」笑柔忽然有一种没来由的害怕,她倒抽了口凉气猛退一步,脚上却忽然踩到了什么。
笑柔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被踩扁了的鞋子!她认得这是府里仆役的鞋子,鞋子周围还有些纷乱的脚印,看这样子很像是仓促逃离时被踩落的。
砰砰、砰砰。
「有没有人在啊?有人的话,出来答应一声啊!」
砰砰、砰砰。
笑柔拚命的敲门,可是府内一片死寂,只有树上的夜枭「呱呱」地回应她的呼喊。
不祥的感觉更浓厚了。
你说怎么了,得罪了奸臣,被满门抄斩了喂!话说刽子子大刀一落,将军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血流了满地,真惨哪!
怎么回事?江湖寻仇啊!满门良善统统杀了个乾净。喀嚓、喀嚓,就连鸡鸭都没放过。这有个名堂,叫作——鸡犬不留!
忽然问,村口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话,清晰的出现在笑柔的脑海里。
会不会、会不会……
「开门哪,还有没有人啊?」笑柔的声音都带著哭腔了,但还是没有丝毫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