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事意外被发现!
激战中「货物」被毁了一半,光头佬他们带着另一半成功杀出活路。
遗憾的是,为了掩护伙伴们成功杀出血路,老琼自己却成了阶下囚,被揍得不成人形……
「说!你的那些伙伴到底藏到哪里去--」
「呸!」老琼也很干脆的啐一口口水到罗夫脸上。
罗夫黝黑的脸上,一口血水从额际徐缓滑落。
只见他神色丕变,手腕一翻,操起匕首。「他奶奶的!」
「老大!不好了!」
几个灰头土脸的喽啰蓦然冲进来。
罗夫要狠的手一僵,森冷转身。
「说清楚!」心知不妙,他语气紧绷,神色亦同。
「有人炸了我们在山腰的仓库!」
「整座山几乎被夷为平地!」
「为了飞车赶来告诉老大你这坏消息,我们好几次险些翻车--喔!」
小腹莫名各受手肘一记狠顶,喽啰丙抱着肚子发出闷哼。
听闻藏有自己所有家当的山洞被夷为平地,罗夫神色剎那间变得惨绿。
「把这死白鬼宰了!回来时我要看见他被剥了皮挂在树上!」冲出牢房前,罗夫气急败坏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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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活生生剥下头皮的滋味如何?
老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暴跳如雷的变态,一气之下,几乎带走所有的人。
这里,只剩下自己和一名咧着一口黄牙,瞧来獐头鼠目的汉子。
对方晃着一把森冷长刀,像准备剥西瓜般,嘿嘿的直逼他而来……
砰!忽闻一声枪响。
事发突然,老琼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马上感觉到有什么喷上自己的脸。
愕瞪着对方轰然倒下,老琼呆若木鸡。
一阵异味窜入他鼻腔,刺激了他。
愣愣回首,老琼在门口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男人,肩上扛着把长枪,嘴上叼了根烟,黑发不羁的在肩上飘着,浑身浴血又带泥,一副刚从枪林弹雨中杀戮而来的模样……
高原老大!
甩开沿臂而下的血水,宛若神祇几乎整个堵住门口的男人,叼着烟,步履从容而入。
长靴定在兄弟呆愣的面前。
高原严峻的冷唇,发出轻哼。「既然还没死,就自己爬起来吧!」
那张狂放傲岸的神态,摆明了不屑拉他这蠢蛋一下。
方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的老琼,一点也不介意来人的态度,反而激动得红了眼眶。
上天明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想念他的高原老大!
呜~~他真爱极老大这张老是用鼻腔哼人的嘴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
老琼从不认为自己是软弱的人,可不知为何,温热的湿意还是不小心跑出了眼角。
高原将烟一弹,弯下腰,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兄弟扛起,甩上自己宽阔的肩。
「啧,瞧你的样子……老琼,你看来比我更需要休长假,哼!」
自知「识人不清」的老琼能说什么?
面对老大冷冷的讽刺,他只有躲在老大背上惭愧饮泣的份!
夕阳的余晕,染红了跨步而出的两人。
一对喜闹翩飞的粉蝶迎面扑来,又险险掠过眼前。
高原的脚步在门口一顿,视线不觉跟着翩然而去的蝶儿。
粉蝶、粉蝶……他不由联想起那两只总是停栖在微鬈发梢的晶钻彩蝶。
霎时,感觉就像一阵春风拂过!
如钢铁般冷硬的心,瞬间化了开,成了一池柔水。
老天……
他真怀念那张老是爱说教的可爱小嘴!
莫名,想回家的念头更为强烈了……
回家?
严峻酷容一怔,随即露出了微笑。
嗯哼,听来挺不错的。
就像始终飘浮不定的大船,终于决定了可以抛锚的港口。
这一刻,高原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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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陡然问,一道光亮在黑暗中隐隐闪烁。
那是把迸射出冷冽寒芒的刀刃!
持刀者,踩着无声无息的脚步,如鬼魅般,徐缓朝角落的床铺逼近。
手起,刀落……
一道惊雷陡然劈下!
雷光闪动,照亮了临窗床铺上男人的面孔。
刀尖直逼心窝,一瞬没入男性赤裸的胸膛--
「不要!」
受梦魇惊扰的人,猛然从床铺上弹起。
世界瞬间彷佛没了声音般,然后渐渐的,悦耳的鸟鸣,树叶沙沙的婆娑,隐隐约约的车子引擎发动声,慢慢进入了浑噩的脑里。
自花花的阳光,在床尾的木质地板上洒出一片耀眼的金澄,亮丽而炫目。
「老天……」君悦抓着被单,心跳极快,惊魂未定。
莫、莫名其妙……
Shit!简直莫名其妙!
抹了抹苍白的素颜,君悦低咒的抓着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会作那种莫名其妙的噩梦?
发现自己一身是汗,君悦一骨碌翻身下床,在进浴室冲洗前,习惯性的先冲到窗口。
灿亮阳光下,对面的窗扉犹然深锁,瞧不出有丝主人回来的迹象。
黯然垂下眸,君悦难掩失望的踱离窗口。
二十八。
这已是他消失的第二十八天了!
欸,她的亲亲恶邻到底去了哪?
不会真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吧!
忐忑的芳心,简直就要--
相思成灾。
第九章
「喂,妳站住!」
手提两大袋生鲜食材的人儿,压根儿没听到后面的叫唤继续走。
匆忙的脚步声从生鲜超市追了出来。
「喂,我在叫妳!」
肩膀猛然被拍了一下,君悦着实吓了一跳。
愣瞪着突然闪到面前,挡住她去路的女人,君悦对她永远只有一个印象--光鲜亮丽、迷人。
「喂,妳真没礼貌!我在叫妳,妳没听到吗?」如丝大皱其眉,语气毫不客气。
君悦眨了眨眼。「君悦,君子的君,悦耳的悦。」
「什么?」
「那是我的名字,如果向小姐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自我介绍一次!」
她才是那个最没礼貌的人好不好?
「啊!还有,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人的!」端着亲切微笑,君悦碰了碰自己耳朵。「我忘记戴了,所以真的没听见妳在叫我。」
如丝颐指气使的美丽面孔,明显一僵。
她轻哼声。
「妳最近有没有看到高原?」
瞧她双手环胸,姿态高傲,不可一世……
君悦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位小老百姓,到底又是哪里去得罪她这老拿鼻孔瞪人的女皇……呃,除了「不小心」勾引了她男人,在床上翻滚了一夜之外。
「向小姐和高先生如此亲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拜托,她也很想找个人问问呢!
两弯柳眉不觉微蹙。
「是我在问妳!」彷佛被踩到痛处,美丽的娇颜又是一阵难看。
「喔……我也不清楚。」君悦微偏螓首,轻忖。「妳听过美人鱼的故事吗?」君悦眨眨眼,突然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题。
「他就像那条美人鱼,在空气中化为泡沫,突然就这么不见了。」
瞧如丝对自己提出的问题「目瞪口呆」的模样,君悦真的好想笑,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把它说完。
「或许我们可以找巫婆问问?」
养尊处优的娇娇女,无法置信竟有人敢这样戏弄自己。
而且还是个可恶的臭聋子!
「妳、妳妳……」她漂亮的面孔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对方俏鼻的青葱玉指,气得微微发颤。
「不好意思,让妳久等了……呃,如丝,妳碰到朋友了!妳好。」充满歉意的男声随着英挺的身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