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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林慎凝神,经过昨晚的思考,决定暂时相信她的说法。

  「既然知道自己被遗弃,为什么还要顶替程洛喜来中书府为奴?难道妳不觉得这样做很傻吗?」

  「我没有。」不明白林慎为什么老说她冒充妹妹,程洛欣怔了怔,而后抬起眼眸直视着他。「我因一时好奇,想进京看看亲爹长什么样没错,可从没冒充过任何人。」

  「妳都以程洛喜的名义在我府里为奴两年了,现在否认,不嫌太晚了吗?」林慎不以为然地说。

  「怎么可能?」程洛欣大吃一惊,眼睛在林慎脸上转了良久,看他不像说谎,不禁喃喃道:「那天进京后听说尚书府被抄,我生怕赶不及见到人,就连夜翻墙进去,本来一心想见父亲,始料未及却先见到了洛喜。因为长得像,我俩一见如故,聊得正起劲,脑袋突然疼起来,等我再睁眼,已是昨天了……」

  「妳不会想告诉我,这一觉,妳足足睡了两年吧?」听着如此荒谬的说辞,林慎忍不住放声大笑。

  可恶!

  程洛欣恼怒地瞪他一眼,回答的语气却不敢太过放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期间恶梦连绵……」

  林慎笑得更起劲了,全然不把程洛欣的白眼放在心上。

  「程洛欣,妳越编越离谱了,整个中书府有谁不知道妳是程洛喜,妳这样处心积虑的抵赖,有意思吗?妳若想过舒适日子,我有的是法子,妳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幼稚的手段。」

  林慎异样的目光,看得程洛欣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往后退,想避开他身上滚烫炽热的气息。

  他却不容她躲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求我娶妳啊,我是中书令,妳若成为我的人,在我的庇护下,还有什么需要怕的?」

  程洛欣倒抽一口气,瞪大眼睛顿时不会动了。

  「怎么,高兴傻了?」林慎拍着她的小脸,大笑。「只要妳开口,我立刻答应娶妳,至于名分嘛……」他故意勾起眼眸,坏坏地瞥她。「是妻是妾,就看妳的表现了……」

  天啊,她不是在做梦吧?

  程洛欣脑子发晕,咚地一下,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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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深夜。

  「大人!大人!」

  林慎的轿子刚进府门,秋总管就追过来。

  「怎么了?」

  林慎撩起轿帘,月华如波,为他俊挺的面容更添几分冷傲。「这么晚还没睡,有事吗?」他问。

  「这个……」秋总管低下头,唉叹一口气。「程姑娘不见了……」说着,他小心翼翼掏出一封书信交给林慎。「这是她留下的。」

  林慎不敢置信地抢过书信一看,怒骂道:「死丫头,她把这儿当什么了,客栈吗?!」

  他几下撕碎信纸,任由纸屑撒了满地,目光又是一凝,跨出轿子问秋总管。「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奴才该死,只知道午饭时程姑娘就已经不见了。」

  林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仍忍不住厉声问:「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派人通知我?」

  「朝廷今天有重要议事,从里到外守备森严,奴才没法子送信进去。」瞥了眼地上的纸屑,他小心问道:「大人……程姑娘究竟上哪儿了,信上有没有提起,奴才派出的人满京城都找遍了,还是没发现她的影子……」

  「她?哼!满纸废话,以为不说自己的去处,我就拿她没法子了?!战天,立刻叫九门提督到我这来!」

  在场主人闻言大惊,见林慎不悦地走向内宅,战天连忙追了上去。

  「大人,九门提督一动,程姑娘的事……只怕满朝皆知……」

  他个能不为大人着想,这次和安乐王作战,大人正是积累名声的好时机,绯闻一出,事倍功半哪!

  「怕什么,不就是要个遮掩的说法吗?战天,你觉得抓捕逃奴这罪名怎样?抓到后,先投她到水牢里三天,看她会不会爬出来,跪着求我娶她!」

  林慎气得人都要炸了,又恼义怒只想挖开程洛欣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黑的。

  他对她难道还不够好?让着她、宠着她、容忍她的一切,包括谎言!

  她呢?竟在偷走他的心后逃之夭夭,还拿一张没几句话的破纸来打发他!

  好,很好,她既然无情,就别怪他无义!

  「可是……大人……京里已经宵禁了……只怕不好走动……」

  林慎倏地停步,想也不想从怀里抛出自己的权杖。

  「去,拿权杖传人!」

  第十章

  又到年末了,勿愁山上刚下了入冬第一场雪,地上被踩成冰面的积雪让人寸步难行,但这丝毫不影响玉虚宫众弟子高涨的情绪──下一年的灵力修行选拔在即,大家个个摩拳擦掌。

  程洛欣手捧书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犹豫。

  回玉虚宫差不多有半年了,可她的心境,却怎么也回复不到下山前的宁静。

  虽然每天一如既往的修行念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实在心不在焉得可以。

  究其原因,固然是因为两年内的记忆全成空白,她焦虑且狐疑,更主要的,则是为了缠绕心头的那抹身影。

  不知为何,从那次长达七天的沉睡中苏醒,那抹身影就时常在不经意间从脑海里跳出来,就算入眠,她仍旧梦着他,他在梦中出现的次数令她吃惊。

  她也曾梦到马厩,和马厩旁简单却不失温馨的小屋。

  一桌、一椅、一小榻,彷佛处处留着她的气息……

  既然是梦,又为何如此清晰?为此她曾偷偷跑去马厩,看着眼前与梦中一模一样的情形,她吓傻了。

  原以为逃回玉虚宫就能将记忆抹去,没想到日复一日,梦非但没有停止,反而随着她欲剪还乱的思绪,而越见清晰。

  在玉虚宫里,她接触的男子并不少,但大家同门修道,相互之间情淡且匀,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个喜怒无常、捉摸不定、又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霸道男子!

  婚嫁……程洛欣叹了口气。

  修行之人应该抛却凡俗的念头,立志要当神仙,这是她自小的心愿。

  但为何想起今生无法再见他,她的心就像缺了一角,怎么都无法缝补?

  因为仿徨,她曾经受不了压抑偷偷哭过,也曾躲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敲打自己的脑袋,希望能再次遗忘。

  然而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仍清楚记得他的身影,一颗心也因此不停地痛着、揪着……

  「师姐,妳不是说为了这次申请,餐风露宿、历尽艰辛,在外足足准备了三年吗?怎么事到临头,反而站在这里发呆?」

  见她久久不动,身后一个矮小的灰色身影有些不耐烦了,推了她一记。

  程洛欣蓦地回神,才发现轮到自己答辩了,微微一怔后,不自觉喃喃低语道:「修师弟,你不明白,我忽然觉得就算真的做了神仙,也不过是多了虚名,做神仙真有那么好吗?」

  身前身后的弟子们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得道成仙,是每个修行之人的梦想所在,洛欣竟在灵力修行的选拔之日,说出这种对神仙大不敬的话,真是被世俗给玷污了!

  「程师妹,就算妳身体再不适,三年才有一次的难得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岂不可惜?」

  年长的师兄见她面色惶然,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家佛家都有入魔道之说,程师妹需要的,大概就是师父的当头棒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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