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姊一生下来就倒楣,这婚事还是四姨婆做的媒,成亲那天是四号,鞭炮放了四串,嫁过去刚好四个月,这么多四肯定不吉利,果然没错。」
金元元一听,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娘!妳看灿灿啦,她存心呕我、气我,呜呜……」
金夫人连忙说:「唉,妳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什么都往坏的想。灿灿,快别胡说了,妳姊夫上京做生意,所以我把妳四姊接回来住一阵子。」
「原来是这样呀。」金灿灿赶紧说:「对不起喔,四姊,我不是存心咒妳的。I
「说都说了,还说不是存心的!」她气恼的将碗筷一扔,「我不吃了!看到妳就吃不下!」
看着她气呼呼的跑开,金灿灿哀怨的对明珠叹气,「我早跟妳说先穿右脚会倒楣的,妳看,四姊生我的气了啦,我实在太不幸了。」
明珠长叹一声。满天的神佛呀,随便来个谁都好,快点救救小姐,改变她这种喜欢制造不幸深渊的个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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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明媚的风光让苗惊绿一向悠闲的脚步,显得更逍遥了。
身为定南王府小王爷的他,不但有一张俊雅迷人的脸皮,更有聪明缜密的心思,实在可算得上是天之骄子。
但这天之骄子却为了极其机密的大事,长途奔波着。
当今皇上昏庸,朝政把持在跋扈专断的朱太师手里,太子宇文阳雪决定要拔除这颗毒瘤。
头脑灵光的苗惊绿因而成了谋士,助其举成大事。
这次离开繁华京城,就是因为得到密报,前年因为弹劾朱太师而遭谋害的陈尚书,在赴义之前,将一项不利于朱太师的罪证藏在太湖老宅。
而此时番邦犯境,身为太子的宇文阳雪领兵出征,所以苗惊绿便亲自南下太湖,准备将罪证取出。
虽然无法得知匿名密报是真是假,但苗惊绿认为走这一趟若没有收获,也不会有所损失。
但是朱太师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一看苗惊绿有动静,就派了眼线跟踪,要弄清楚他突然离京的目的。
苗惊绿很清楚,得先甩掉这些跟屁虫,这事才妥当。
所以他一路大兜圈子,让那些眼线跟着他到处奔波,一直到今天来到太湖。
他们自以为跟踪得很高明,苗惊绿始终没发现,但其实他们的举动他全都看在眼里。
在客栈里,苗惊绿临窗而坐,悠闲的命小二上茶,一派逍遥自在的闲适模样。
「公子,您的茶来了,还要些什么吗?」
苗惊绿轻轻一笑,「东西是不用了,倒是想跟你打听个地方。」
宇文阳雪担心他一介书生孤身南下会有意外,于是派了三名高手暗中保护。
其中两名由离开京城起就跟着他,暗中行动,另一人则是先行南下探路,双方约好了月老祠见面。
小二拍拍胸脯,「公子,这您可问对人了,这里我到处熟,要打听哪里,您座管问我吧。」
他轻描淡写的说:「听说这里有间月老祠,灵验得很,不知道怎么走?」
「公子,这您可来晚啦!」小二滔滔不绝的说:「这月老祠十年前是很兴盛沩错,不过自从高大人娶了只河东狮后,怪月老胡乱牵线,命人将神像给砸烂之后,就荒败下来啦!」
「没错,我就是要找这月老祠。」他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走?」
「那里可荒凉得很呢。」小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详细的指点路径。
苗惊绿笑咪咪的重复一遍,非常确定那些跟屁虫听得很清楚,其中两个还互使眼色,然后快步的走出客栈。
他心想:很好,剩下一个了。
就让龙七先把那两个跟屁虫收拾完毕之后,他再过去看戏吧。
苗惊绿一点都不着急,一方面悠闲的喝茶,又拜托小二备来棋盘,自己与自己下棋厮杀。
他是非常、非常有耐心的。
倒是另一个跟屁虫一副百般无聊、坐立都不是的样子。
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骚动,一顶小轿子倒在路中间,几名轿夫惊讶不已的说,「抬轿子抬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苗惊绿偏头一看。那顶小轿子看起来并没有不妥,但却落了底,看样子坐在轿子中的人可摔得不轻呀。
他将目光移远一点。
果然!
一名黑衣女坐在路中间,因为她没抬起头来,面目如何也不清楚,但身段倒是苗条玲珑。
看她反手用力揉着屁股的模样,应该是摔得很重。
而这名坐轿子坐到落底的人,正是老说不吉利的金灿灿。
明珠着急的扶她,「小姐,妳没事吧?」
「痛死了!呜呜,我早就跟妳说今天会很倒楣的呀!原来落叶的坏预兆是应介这个地方呀?早知道我就走路,不坐轿子了。」
明珠无奈的说:「可是小姐,上次妳走路,摔到阴沟里去,妳也说不吉利,陆以这次出门才坐轿的呀。」
小姐走路东张西望,只紧张着会不会飞来什么凶器打到她,根本没在看脚下,摔进阴沟里也是正常的,只有她能把这归咎到天生不幸上头。
「走路不吉利、坐轿子也倒楣!」她哭丧着脸,「那以后我怎么出门?真是大不幸了!」
「小姐,先别说这个,赶紧让我扶妳起来,让阿福他们再回去抬顶轿子过来接妳吧。」
「等等!」金灿灿连忙说:「让我掷个茭,看看这决定吉不吉利。」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对茭,握在手里喃喃的念了几句,再恭敬不已的抛下,只见她突然脸色一变,「太不吉利了!」
「小姐这是圣茭,好得不得了,怎么会不吉利呢?」
金灿灿严肃的说:「妳忘了今天黑魔神当道吗?所以圣茭就得反过来说,总夕这轿子是不能再坐了,就走路吧。」
明珠叹口气,「那好吧,可妳得当心点,看着阴沟别再走进去了,妳走路得要注意呀。」
「知道了,走吧。再耽搁下去,半日仙要收摊了,这样谁来帮我解梦呀。」
她认为每个梦都是有意义的,因此只要作了梦,她就会冲到半日仙的摊子,请他解梦,所以今天才会特地出门。
金灿灿连忙将明珠一拉,快步往前走。而前方一个男人吃完了香蕉,随手将皮往后一扔。
金灿灿一脚踩上去,猛然一滑,仰天摔倒,「好、好痛喔。」
「小姐……」明珠简直快尖叫了,「妳在看哪里呀!」
「妳叫我看着阴沟呀!」她可是目不斜视,努力的瞪着阴沟看呀,可是又跌倒,只能说她真的太不幸了!
苗惊绿实在忍耐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对宝贝主仆是打哪冒出来的呀?
他光听那宝贝小姐的话就快笑死了,再加上她那充满喜感的动作,更令他忍俊不住。
一个小姑娘穿得乌漆抹黑,还随身带着杯茭,实在怪异而且好笑。
要是他的弟弟、妹妹看见他笑成这样,一定会以为天要下红雨了。
因为苗惊绿总是一副悠闲、安然的模样,就是笑也是淡淡的微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几时笑得这么惊天动地过。
金灿灿委屈的说:「唉,我的预感太灵了,今天果然不好过。」
明珠实在很想说,她倒觉得这一天很平常,这些不幸都是她自己找来的!
「小姐,拜托妳小心一点嘛!走路时路上的东西也稍微注意一下。」
「当然要注意。」她斩钉截铁的说:「妳帮我瞧着地上,我看着天上,这总不会出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