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他跳下马,扬长直入,「妳将订银退给他,如花我带走了。」
鸨妈追上来,却被卫兵拦在自家院子外。
宇文阳雪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如花房里,才一推开门,她就扑进他怀里。
「殿下、殿下!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怎么了?为何妳如此狼狈?」他大惊失色的扶住她细看。
那蓬乱的云鬓、扯破的衣衫,以及手上的青紫,都明白的告诉他一件事,一件他不愿意相信的事。
「小王爷他、他……」她咬着唇,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我没脸见你了,我苦守的贞洁,已经让人糟蹋了。」
宇文阳雪怒火冲冠,「这畜生!我非杀了他不可!」
「殿下,你快带我走吧,呜呜,小王爷说了,等会儿就来抬人,我说我已是你的人了,他却说你已是自身难保,殿下,你是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好怕他威胁你呀!」
「哼。」宇文阳雪冷笑一声,拥住如花,「这个小人,我早知道他会来这招,既然他不仁,我也不用太讲道义。他有我的把柄,难道我没有他的小辫子吗?真要斗,我也不怕输!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脱下披风,遮住她那被撕裂的薄衫,拥着她走出房间。
才刚走到花厅,苗惊绿已经一头汗的冲进来,他一看见宇文阳雪拥着惊慌失措的如花,立刻狂吼一声,「放开她!」
「放开她?你想得美!让路,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早已对我不客气过了!」他不耐烦的说:「快放开她,我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发生过的事。」
宇文阳雪生气的吼,「苗惊绿,你这小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笑一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没有我给你出主意,当背后诸葛,你能成什么大事?」
「我早受够了你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压根就不需要你!」他握着双拳,眼中犹如要喷出火来。
「哈,可笑。」苗惊绿连连冷笑,「想一脚踢开你的人是我吧?你别逼我做出绝事,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要后悔的人是你吧?哈哈。」宇文阳雪好笑着,「你使计让我父皇连诛十七个忠臣,企图嫁祸给朱太师的事你都忘了?要是我父皇知道了,你有九颗头都不够他砍!」
「太子殿下真是贵人,这么容易忘事?陈尚书当年弹劾朱太师的二十条罪状,都是出自你的授意,当年姓陈的替你背了黑锅、当了替死鬼,你以为现在这么容易在我身上故技重施吗?」
宇文阳雪脸色变白,冷汗直流,颤声道:「你、你……」
「我如何?我只是说出事实!你生怕朱太师令你太子之位不保,串联一些对他有所不满的奸臣,暗地假造不利于他的证据,想骗皇上在震怒之下,将他处以极刑。」
宇文阳雪大声斥喝,「住口!这些是全是你所策划的,你也脱不了关系。」
「我是为你所逼不得不从!等我主动向皇上请罪之后,还是做我的小王爷,但你这太子恐怕就没了脑袋了。」
他大怒之下,扑上前去,一副要打死苗惊绿的模样。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二楼雅座传出,「通通住手!」
巨大的屏风被移开,露出端坐其中的便服皇帝,还有一脸得意的朱子兆。
皇帝怒道:「奸臣孽子!你们搬弄得我真好呀!」
苗惊绿与宇文阳雪顿时愕然,瞪着突然出现的皇帝,久久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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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老臣冤枉了这么许久,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朱子兆跪地磕头,脸上涕泪纵横。
「皇上。」如花突然跪地磕头,「民女虽是番邦女子,但一心崇尚天朝,虽然流落青楼,但心中是非那把尺却依然存在。
「因此知道了小王爷与太子殿下心怀不轨之后,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向皇上示警,还好朱太师明察秋毫,知道民女所言不假,才能将皇上请来,分辨忠奸。」
宇文阳雪怒道:「如花,妳骗我!」
而苗惊绿则是不断冷笑,骄傲的抬高下巴,毫无惧意。
「皇上,如今真相大白。」朱子兆说道:「朝中近年来的风雨,原来都是这两人在摆弄,皇上若越往下追查,说不定会发现更多不堪之事,卑职愿意代劳,为我皇分忧。」
他早已经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将所有的罪状都推给他们,免得哪天皇帝心血来潮又要详查,自己就大难临头了。
皇帝点点头,「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侍卫们一声领命,拿起镕铐,将朱子兆和如花全给铐住。
「皇上?!」朱子兆跪地不起,就连如花也是一脸讶然。「为何扣住老臣?」
皇帝看着他,将几封信抖到他面前,「朱子兆!枉费朕对你如此倚重,你竟这么回报朕?」
他拿起那几封信,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亲笔,全都是他与亲信往来联络的机要。
不外乎污了朝廷多少钱、加了多少私设的官赋,除掉哪些挡路的官员,其中还不乏对皇帝的讥讽和嘲笑他无能昏庸等话。
朱子兆以为这些信早就销毁,怎么会出现在皇上手里?
难道……他所信非人?
「皇上!」他连连磕头,「这是栽赃嫁祸呀!微臣绝对没有做出这种有负圣恩的事来。」
如花也跪地恳求,「皇上,殿下与小王爷合力捏造假证诬陷朱太师,您刚才亲耳听见了呀!」
宇文阳雪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皇上当然听见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皇上,太子亲口承认,如此张狂,实在无可饶恕,还望皇上重刑发落。」
「朱太师。」苗惊绿悠然的开口,脸上一派闲适,「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在演戏呀。」
「演、演戏?」他看向皇帝,冷汗直冒,「皇上,你千万不要相信这开脱之词,刚刚他们互咬是千真万确,现在为了脱罪,又改口说在演戏,意图欺君,皇上明察。」
「你当我们那么笨吗?」宇文阳雪哼道:「硬把没做的事往自己身上揽?」
如花大喊冤枉,「皇上英明!别被蒙骗了呀!他们为了争夺民女,早已恶言相向,将对方种种图谋全都说了出来,民女亲耳听见的。」
「说了是演戏呀,不演得像一点,难道妳会信?会急着去告诉朱太师吗?」宇文阳雪轻蔑的说:「谁会为妳这货色神魂颠倒?」
苗惊绿微微一笑,也点了点头。
如花猛摇头,「皇上,他们说谎呀!苗惊绿他为了民女,不但痛殴妻子,还差点让他的妻子死于非命,民女当场见她自残,这种不信不义之人,你怎么能相信?」
皇帝点点头,「如花的指控,你们做何解释?」
「皇上。」苗惊绿露出一抹微笑,「那也是演戏,灿灿,进来吧。」
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应了」句,「我来了。」
话音一落,一个绿衣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窜进来,脸上还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皇帝问道:「妳就是苗惊绿的妻子?」
「你就是皇帝万岁呀?」
跟戏台上的不一样呢,她还以为皇帝都是白胡子老公公,他看起来不老,只不过脸色不好。
「我是。」皇帝被她的直言相询逗出笑容,「如花说妳被苗惊绿痛殴,差点死于非命,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