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躺在车地上睡得香甜的小人儿们,让人感觉好温馨。
齐光彦和刘心苹相视而笑。
是你们吧?
她抬头望向湛蓝的晴空——
天晴,瀚宇,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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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七月七日,天空好蓝,好蓝。
远处,传来蝉儿的鸣叫,和风,徐徐地轻吹着,叶子,随风摇曳……
有种名叫「幸福」的种籽,发芽了……
之二——(文/陈怡菁)
追着、跑着……很辛苦地,只是想赶上前头的他。
她不晓得为什么要这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只是觉得前面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得去见他,一定。
赤裸的双足在地上奋力迈开,她不痛,只是心酸,心里有一种酸酸痛痛的感觉,仿佛就是来不及了、迟了,那种空洞茫然的懊悔,无边无际。
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很容易地就赶上前面的他。
差一点的,她知道就差这么一些,他们将永远无法相见。
还没出声,像是约好似的,他回头了。
见着她,不走了,本是空洞的眼底渗了一丝情绪,她懂,那是爱恋,对她最深的爱恋。
原本快要遗忘的记忆,霎时潮涌而来,让她差点无法呼吸,好深好沉的情感,是她和他呀。
为什么会忘记?明明很爱、很在乎的呀,为什么会不记得?茫然的眼眸滑落后悔自责的泪水。
他缓缓地朝她伸手,她知道,他没忘记过她,是她不好,错得太深,竟然将最爱、最在意的他给遗忘,真是应了她说过的话,把心藏得太深,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毫不犹豫地奔向他,狠狠地撞进他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死也不放。
不怕了呵,什么也不怕了,不会再有顾忌,只要在这里,就能好好相爱了吧,她好想好想爱他啊。
他拭去她的泪,看着用生命爱上的女孩,小心翼翼拥着她,深怕一用力,她就碎了。
她抬眼,冰冷的小手抚上他。「陪了我,值得?」哑声问。
覆上她毫无温度的手,他淡笑。「值得。」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她轻轻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浅浅地感觉着,温存着。是了,她要定他,绝对不松手。
一旁的鬼官冷然地开口:「他和妳不同,妳是阳寿尽矣,他则轻贱寿命,合该过桥受轮回苦。」催促着他,就要他上桥。
「不,他不能走。」她拉住他,紧紧不放。
他叹息,柔声安慰着。「别担心,我去轮回,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相见,也许,下次见面,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了。」
她不放,苦涩地反问:「如果遇不见呢?如果我没办法见着你该怎么办?」已经错过一次,她不想再错过。
说是简单,其实他也怕两人不再有交集。轮回,他是自尽,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他这种寿命未尽却轻生的人,大多是排不上六道,好一些的也只能沦为牲畜类。」冷面鬼官看着紧捉不放的她说。
她怔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喃喃低语。
他哑然,不忍地搂紧她,心疼她的脆弱,眼角濡湿,回答不了她的话。
无能为力呀,只是想和她一起过日子,只是想和她一起等着七月七日晴,只是想守着她让她快乐呀。
就只是这么一点微小的心愿,为什么不能实现?为什么他们不能得到幸福?
「我陪他。」她注视着冷眼旁观的鬼官。
无情绪波动的鬼官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半瞇起眼说:「他是自作自受,妳陪什么?」
「他为我,所以,我为他。」
「不许,我不准。」他狠狠地打断两人谈话。「妳要是敢跟来,我就不原谅妳。」
她大喊:「不公平,不公平,你就能追着我来,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你去?你太不公平了!」
「那不一样。」他是怕她一个人太寂寞,怕她哭,怕……自己真的失去她。
「哪里不一样?」她流着泪,颤声说:「如果你又消失了,我该怎么办?我不要你又不见了。」
他温柔地亲了下她的额头。「我答应妳,不会丢下妳。」
她闷声哭泣,双手环上他的颈子,埋进他的怀里,不让他见着脸上的悲哀。
一身白衣的鬼官笑了。「兄妹乱伦啊。」
他僵了下,手仍是搂紧她,没有放开。
一只小鬼走近,对着鬼官说了些话,白衣鬼官手一挥。「我知道了,下去吧。」小鬼应声离去。
白衣鬼官再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浅笑着。「罢了,问你们呀,现下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们两人还阳,虽然不是你们原本的身体,但也是一男一女,而且没有你们在意的血缘关系,你们俩可愿意还阳?」
他抿唇。「为什么?不是该我轮回?」
白衣鬼官别有深意地望着他。「有人代你受轮回苦。」
「谁?」
唇角轻扬。「当然是自愿轮回的人。」
会有人自愿受轮回苦?他不相信。
「说吧,究竟愿不愿意?」
他是心动了,能够没有关系地重新爱着她,他多想呀!
她扯扯他的衣角,他低头以眼神询问,她摇着头。「我不回去。」
听见她的回答,是啊,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枉费他还是最了解她的人,竟然忘了最深的一层。
不回去,也回不去了,因为即使回去也不再是从前的彼此,熟悉的人是现在的对方,就算面容不一样,她也不要啊,她要的是完整的他,不论身心,都该是原本的他。
「不走了?」他轻声低问。
「不走。」她肯定地颔首。
他抬头回答鬼官。「我们不走。」
「不走?」白衣鬼官轻笑。「这里可不是人间,虽然不必计较什么关系,却是永无天日呀,你们确定不走?」
「嗯。」他微微一笑,笑里有着坚定。
白衣鬼官打开手上的折扇,挑眉说:「好吧,这里对你们而言,也算是一个乐园,你们住下也好。」
「跟我走吧。」说完,先往前举步。
他牵着她跟上,唇边有着淡淡的笑;她也是,浅浅的酒窝漾在脸上。
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世俗,不会有哥哥。
他知道,这里不会有禁忌,不会有妹妹。
他们知道,这里不会有阳光,不会有晴天。
他们知道,这里不会有兄妹,不会有分离。
所以,没有晴天也无所谓,他,会让她觉得每一天都是放晴,会快乐,会幸福。
这次,能幸福了吧。
之三——(文/张诗涵)
永恒
永恒的定义是多久?
一辈子够不够?
一秒是否太短?
幸福这名词对我们而言只是偷来的奢侈,
对我来说,
相处在一起的每一刻,
度过每一个的欢笑泪水,
那种感觉便已让我感觉到了永恒。
独白·天翔
我叫沈天翔。
见过我的人,都说我的脸和性子像极了我既帅又优秀的爸爸。
听完这些评语,让我知道何谓睁眼说瞎话。
为什么呢?唉……我看我还是讲清楚说明白好了,虽然故事很老套,反正都是那一百零一种古老又挺乏味的剧情……但怎样演却都不烂的戏码。
在二十多年前,我是一名来过我爸爸诊所的病人,在七月七日那天丢在门口的弃婴。
从此,这天就成了我的生日。
爸爸是到了我上中学时,才告诉我,那时,我没有太大的情绪,因为我早已有感觉,但真正让我感到震惊的,却是接下来的对话——
「你是为了什么才收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