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方晨向门口张望了一下,“换个男朋友好了!戢颖老和黑社会扯不开!”
“他不是黑社会的啦!”方羽翾想说出戢颖真正的身份,又顾忌到戢颖似乎不太愿意让人家知道他是冥王四月之一,如果方晨也不知道他身份的话,想必和戢颖同窗四年的陈透运也不会知道,他们夫妻俩一向无话不谈的,要不然就是陈秀运对于这件事也对妻子守口如瓶,那她就更不能说。“他不是有枪?而今你又为了他被黑道人物绑架,和他在一块儿太不安全了。”方晨觉得一个堂堂的名企业家怎么老和黑道分子扯不清?怪哉!
“他的事,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方羽翾没多说,“我……我一直都深爱着他,无论他是什么身份,这辈子,我跟定他了。”方羽翾红着脸对好友诉说心事。
“你们相识到相恋也半年多而已,没想到你对他有那么深的感觉。”方晨摇了摇头,“缘分真是奇怪!当初千方百计的要把你们送作堆,看你推三阻四,还一无兴趣的样子,结果现在,”她抿嘴一笑,“真不知道该说戢颖魅力无人可及,还是说你缘分到了。”
“才没有呢!”方羽翾又羞红了脸。
“喂!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何时请我们喝喜酒?”戢颖和黑道老有牵扯,那虽不是好事,可是好友那么喜欢他,又一向以正义为己任的丈夫也一副挺崇拜他的样子,也许戢颖就是有那么令人服气的魅力。
“方晨,你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我是最正经不过。”方晨把脸凑近,“我都已经被爹娘‘踢’出门了,你怎么还可以赖着不出嫁。”
“方晨,我现在仍受伤呢。”方羽翾想以此博得同情,使方晨不会再问这令她不好意思的事。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哪里是她说了就算数?虽然,戢颖把这决定权交在她手中,戢颖说过的——她何时想结婚,他奉陪。
“你现在是受伤没错,可是头脑还清楚得很,要不然就不会这样推三阻四的逃避回答我的问题了!”方晨非得逼出一个确定时间不可。
她都已经嫁为人妻的当黄脸婆了,羽翾怎么可以还占着“小姐”的位置不放?同样是二十四岁的女子,女士和小姐是差很多的耶!
正当方羽翾窘红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她的救星出现了。旋转门把走进来的是季轩,而他后头则是戢颖。“哈罗,病美人,你醒啦!”
季轩想诊视一下方羽翾的伤口,他的举止令方羽翾错愕,而大声道:“你……你干什么?”
“干啥?”季轩失笑地说:“我当然是替你看看伤口啊,你以为当着戢颖的面我敢干么?”又不是不要活了!
“他是医生。”戢颖说。又有得解释,谁教季轩没事就是到PUB去当酒保,四月中就数他最“不务正业”。
“这个医生和季轩长得真像!”方羽翾天真地说。哗!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像的人。
“你好,我叫季品。”季轩忍不住想捉弄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博君一笑嘛!
“祭品?”方羽翾一笑,“你的名字好特别!”她那么说时,全部的人都笑成一团,使她孤疑地想,真的叫“祭品”吗?
“我还有一个妹妹,她的名字更绝,叫‘计算机’。”季轩一说完又惹得大家笑成一团。
这时方羽翾才会意地说:“你是季轩!少骗我了。”真可怜!太信任人是结果。“你不是PUB的调酒师吗?怎么会是医生?”这两种职业性质相差太多了吧?!
“他真的是医生。”方晨也是后来才听丈夫说的,“而且还是耶鲁的医学博士哦!”真天才!季轩到底连续跳了几级?这种天才真是罕见,听说他还不只是医学博士,还是化学博士!陈秀运身边的净是一些“非人”新人类,戢颖也是年轻轻轻就摘下哈佛经济学博士学位,据说也是个资优生。“真的吗?”看季轩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方羽翾和他斗嘴惯了,“你一点也不像医生。”
“少侮辱我了!昨天要是没有我,你的小命早就丢了。”季轩一面替她检查伤口,一面说。幸好是伤在左肩,要是接近胸口,他给天借胆也不敢当着戢颖的面替她检查,他可不想看了个病患之后,眼睛就瞎了!
有些男人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是很强的,戢颖百分之百是那种人。
检查完后,季轩说:“只是枪伤而已,若不是昨天失血过多,否则是不碍事的。”说完他向方晨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地离开病房,只留下戢颖陪着方羽翾。
“伤口痛得厉害吧?”戢颖温柔地慰问。
“还好。”不知怎么,都已经认识那么久了,每当和他独处时,方羽翾仍会感到不好意思。
“我为昨天的事道歉,你若不是为了我,就不会被王天颂捉去当人质;若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他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脸。
“正是因为你,我受得心甜。”她害羞地说。
“你真傻。”戢颖有些动容。
“对了,王天颂为什么要捉我去当人质?”这是她十分不明白的地方。
于是戢颖把和王天颂因美商生意而结怨的事说了一遍,“……事情就是那样了。”那家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真小人,只不过王天颂出了分堂之后,不知道还当得成当不成小人。
“原来如此!没想到商界仍是有那么多可怕的事情。”看来所谓的企业界、商业界也不比黑道单纯嘛!
“那一天在你家看你露了一手枪法,那时被吓呆了也没心情欣赏。昨天你手上拿了一把装饰剑,以一敌八,那模样真帅,酷呆了!”如今恶梦已远,方羽翾有心情说“感想”了。
“我那时担心你的安危,你倒是有心情欣赏我击剑姿势,你哦——”有时候,戢颖真拿她没办法。
“我那时也担心你呀,只是后来看你游刃用余,也就放下心上大石了。”她对那酷毙了的剑术可有兴趣了。“你那些功夫打哪儿儿学来的?”
“你问的是哪一种?”戢颖从小到大就离不开武术——跆拳道、柔道、剑道……他几乎都学过,也大多师承冥王门,只有剑道和中国功夫是分别向一位日籍老师和大陆师父学的。
“就你昨天对付歹徒的那种。”方羽翾兴奋地说。
“那是剑道,那是向一位国宝级的日籍老师学的。”戢颖见她有兴趣,于是他说:“一般剑道的剑是竹剑,女孩子倒也适合练,如何,有没有兴趣?”
“有啊。”她开心地说。戢颖那么问,想必是看出她的兴致,有意教她。“我很笨,不知道你教得来教不来。”其实,她现在仍感觉身子有点虚,可是,对于她有兴趣的东西,她仍表现得兴致高昂。
“待你的伤好了,我再教你。”
“是啊,免得每一次人家盯上的弱角色总是我。”这年头,女孩子学些防身术是必要的。
“你昨天才动完手术,今早又说了那么多话,想必累了。”他为她拉好被子,“你休息一下,别太累了。”
“我睡着之后你会离开吗?”好像愈来愈依赖他了,有他在的地方,她才能感到安心。
“乖乖地睡,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不许骗我。”
戢颖温柔地微扬嘴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