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冷砚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对于冷砚的事,他知道得不少,只是多年好友了,有时他也不是很了解冷砚,就像现在,打发了一个玩腻了的女子,冷砚该心情不错才是,可是冷砚为何寒着张脸?
季恋雪看着他的表情,想起了冷砚曾说“办公室永远是办公的地方”。于是她轻抚了一下手,“我没事了,谢谢你,蒋律师。”她向蒋彦一颔首,又回到方才未完成的资料上。
“你的伤……”其实,季恋雪可以向冷砚告假的,这种情形她有伤假可休息,蒋彦暗忖。
冷砚冷冷的看着蒋彦,“有事吗?”
“没有,方才拿资料经过这里,顺道进来看看,正巧看到季小姐在包扎。”
“她现在没事了。”冷砚提醒他可以离开了。
在蒋彦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就只剩冷砚和季恋雪,不知为什么,季恋雪一颗心狂跳着,仿佛能感受到冷砚不快的情绪。
唉!没法度,和情人分了手,他的确是没啥快乐的理由,一思及此,她平衡了些,她才不管是谁甩了谁,他没了女友是事实。
忍着手伤的疼痛,好不容易才将资料打好,在她伸了伸懒腰松了一口气时,桌上“啪!”一声,又是一堆资料。
“你没人性啊!”这一大叠资料,她……她要打到什么时候?加班到八、九点都未必打得完,看着冷砚掷到她桌上的资料,季恋雪不由得傻了眼。
“我今天一样加班。”冷砚摆明了老板加班,她为人秘书的岂可偷懒。
“那……蒋彦呢?”她问,如果可能,她才不要只和他关在这里加班,那令她很不安,不知怕什么,反正……反正她就是有些不安。
“你的直属上司是我,毋需过问其他主管的作息。”
“今天就只有我们俩加班?”季恋雪怀疑的问,怎么会有那么怪的事?“为什么?”
“你再继续问为什么,届时延长了加班时间可别怪我。”
“过分……”季恋雪碎碎念了一堆之后,心里总算平衡了些,乖乖的,她又埋首于工作中。
***
夜幕低垂,从二十六楼的落地窗可清楚的看到楼下道路的车水马龙。
最哀怨的是,她只能看着卸下一日工作重担之后,优闲的穿梭在街道上的逛街人潮,而自己还在工作。
唉!真歹命,有谁到九点还在加班的?季恋雪认命的摇了摇头,眼光调回电脑荧幕上,十指又忙碌的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忽地,她看到冷砚正离开座位,向她的方向走过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十指更加卖力的敲着键盘。
他给她的压力还不是普通的大,季恋雪考虑着,等她当了冷砚一个月秘书之后就辞职,毕竟遭他“蹂躏”了一个月,这对自己承诺他的事已仁至义尽了。
只是工作量那么惊人,她怀疑自己能撑完一个月,不会才到中途她就挂了吧?
“今天就到此为止。”看了荧幕一眼,冷砚突然说,看着季恋雪默默的关机,然后站起来,他又说:“一起吃个宵夜如何?”
“这算是补偿吗?”“蹂躏”完之后再给些甜头,她才不领情呢!“那倒不必了,与‘狼’共餐,当心自己给‘狼’吞了。”她对他这种花花公子敬谢不敏,哈!想起来还真好笑,她居然还曾经把他列为最佳老公人选,感谢上苍没让她瞎了眼。
“你似乎很怕我?”
“你长得一脸祸害相,我当然怕你啦!试想,前些日子咱们也不过是有数面之缘,连朋友都称不上,我就已经被一个自称是你未婚妻的女人给整成熊猫了,如果咱们再公开一同吃宵夜,我怀疑自己明天还能不能活着来上班?”
“那不是理由。”他眼睛盯着她,“除此之外,你也怕我,是不?”他一笑,“因为,你也怕在不知不觉中爱上我。”
“才不。”季恋雪急急的否认,心跳漏跳了一拍。
“那就跟我去吃宵夜。”
“怕不怕爱上你和吃宵夜根本是两回事。”
“既然不怕我,吃顿宵夜不会少掉你一块肉的。”冷砚拿起披在她座位后头的外套,“走吧!”
“喂!你很霸道耶。”季恋雪嚷嚷着,她最痛恨别人指使她做什么了。
“你太犹豫不决了,我只得替你拿主意。”他一面说,一面往外移动。
“这个人怎么这样……”在后头嘀咕了一下,季恋雪还是跟了上去。
半个钟头后,他们在一家餐厅填饱了肚子,在冷砚的提议下,她又被“拐”到PUB喝酒,其实也不算“拐”,是她自己喜欢喝,于是硬着头皮跟去的。
从前她和怀哲也常常一块光顾PUB,两个都戏称对方为女酒鬼,事实上,称得上能喝的是怀哲,怀哲堪称“酒国英雄”,而她,只是喜欢调酒的独特香气和PUB的气氛而已,真正要“打发”她,一杯彩虹酒或螺丝起子就够了。她边走边回忆往事。
一进到PUB,季恋雪整个神情似乎都放松了。
这家PUB的格调十分高,室内装潢也走较高级雅致的路线,不似一般PUB以另类和怪异为噱头。
“是个好地方。”她看了看四周说。
“嗯。”这是冥王门的聚会PUB,能不是好地方吗?只有季轩那怪人才会成天往其他家PUB跑,还成天窝在那儿充当酒保,乐此不疲。
算了,他这冥王四月的老么回国正式接手威德的日子也不算长,不该随便批评师兄的喜好。
“你常到这种PUB?”冷砚感觉到季恋雪只觉得这儿好,并没有像初到PUB的人该有的惊奇,以此推断,她不是头一次上PUB。
“我和一个朋友常上PUB。”
聊到这儿,服务生递来了Menu,“砚哥,好久不见。”
砚哥?看来冷砚必是这家PUB的常客喽?季恋雪心想,然后开口点了她要的酒,“一杯彩虹酒。”
“老规矩。”冷砚对那服务生说。
“是,马上来。”
待侍者退出之后,季恋雪好奇的问:“什么是老规矩?”
“龙舌兰酒。”他看着她,“有没有兴趣?”常上PUB的人通常都挺能喝的。
“不用了。”季恋雪虽不知道那酒是啥玩艺儿,可多多少少也知道那不是自己这种中低酒精浓度就“四脚朝天”的人可以尝试的。
“这几天上班,一切还习惯吧?”
“还好。”然后她补充的说:“只要不要像今天这样常加班就行了。”为避免被“折磨”死,她必须实话实说。
对于她的话,冷砚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语。
“以后会常常那样加班?”季恋雪看着侍者送来的彩虹酒,不禁脱口而出,“真是漂亮!”她把吸管放进杯中,一层层的品尝不同颜色的酒。
几口美酒下腹,她感到轻松愉快,对于冷砚,似乎也没有那么看不顺眼了。
他是花花公子哩,但那又干她啥事?只要不花到她身上就好了,季恋雪轻轻一笑。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只要改掉‘乱花’女人的坏习惯,你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哦!”季恋雪原本就是个直肠子的人,酒精在她身上发酵的结果,使她更百无禁忌的说出自己心中想说的话,“我想,一定有更多女人喜欢你。”
“而你是唯一例外?”他啜了一口龙舌兰酒,注意到季恋雪泛红的粉颊。
“我?”她笑了,又吸了一口酒,这才发觉杯底见天,于是看着冷砚又为她叫了一杯,“我本来就不讨厌你啊,你还曾经是我想找来当老公的对象哩。”她的嘴巴像藏不住心事似的,一一把心里的话往外掏,“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啥去应征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