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舒立刻打断他的话。「可见你的心中对我有情,所以你不忍心对我无义。」她跪在他的脚边求他。「让我留下来,继续服侍你。」
「虹舒,你不要让我为难。」孟广瀛为她披上衣服。「你快走吧。」
「不,今天若是不能让我服侍你,我就不离开--」
「别这样,若给桦桦知道了,我也保不了你。」孟广瀛欲拉开她,但虹舒死命地扯住他,两人形成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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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带著兴奋的情绪,准备向孟广瀛报告好消息,并藉此要求虹舒离开。
她举起左手欲敲门,立刻又改变主意,何不给孟广瀛一个惊喜?
她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竟然是孟广瀛衣衫不整、虹舒一丝不挂地共处一室,虽然不是在床上,也够叫她抓狂,她往内冲去,粗鲁、用力地拉开跪在地上的虹舒。
「你这个贱女人。」桦桦气急败坏地赏她一耳光。
孟广瀛大呼不妙,为什么桦桦总会适时的出现,并且出现得令他措手不及。「桦桦--」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虹舒抚著红肿热痛的脸庞,倔强地瞪著桦桦,她要看看孟广瀛对她还有多少爱意,自己是否还有挽回颓势的机会。
「又是一次『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桦桦气得脑门发晕。
「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以时间推断,好戏才正要敔幕而已。」桦桦走到虹舒的面前。「我坚持你必须走,却发现你一丝不挂地在孟广瀛房里。」
「服侍恩人是我的义务。」虹舒犹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让她以这种方式尽义务?」桦桦以质询的口吻问。
「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明白告诉虹舒,我结婚了。」孟广瀛的口气很心虚,虹舒的存在是事实。
「你明白告诉她该离开吗?」桦桦转向虹舒问:「你不走,是吗?」
虹舒不回答,只是以哀怨的眼神看著孟广瀛。
桦桦看虹舒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又被加温,她不顾一切地往虹舒的脸上抓,指甲痕立即显现在虹舒的脸上。
「桦桦你--」孟广瀛又再次领教她的坏脾气。
「是你逼我的。」桦桦说:「你信誓旦旦地表示对我忠实,我相信你的诚意。但现在我却发现你和旧情人衣衫不整共处一室,我还能相信你吗?」
「我会处理虹舒的去处,但你要给我时间。」孟广瀛不敢也不能安慰哭泣的虹舒。
「难道你的结束,必须在床上解决吗?」桦桦流下眼泪。「我把抉择的权利还给你,你有义务还我一个公道。你--你简直伤透我的心。」
桦桦转身跑离房间。
孟广瀛颓丧地以拳击墙。「虹舒,你把我害惨了。」
「孟将军,你很在乎她吗?」虹舒觉得自己的优势,正以奔腾之速流失。
「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用心去爱的女人,我能不在乎吗?」
「唯一用心去爱?」虹舒的心几乎要停摆。「我呢?」
「虹舒,你不要逼我说出伤害你的话,大家好聚好散。」
「孟将军,我愿意不计一切为你牺牲。」即便他不爱她,虹舒仍死心塌地想服侍他一辈子。
「虹舒,我可以为你找一个好男人,一个永远的归宿。」孟广瀛为了桦桦只能痛下决定。
「孟将军,我不要。」虹舒的眼眶盈满泪珠。「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她拾起地上的衣物,伤心绝望的离开。
孟广瀛对一室的空荡,心中既懊恼又颓丧。老天大概是藉桦桦来惩罚他的花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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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含泪奔回房间。
她把正在睡觉的咪咪叫醒。「咪咪,起来帮我整理简单的行李,我们现在立刻离开。」她等不及咪咪起床,自己动手收拾。
「为什么要离开?」咪咪把放在最外缘的妆奁箱打开。
桦桦随手拿了一叠莉妲送她的衣服。「孟广瀛这个混帐东西,竟然和虹舒纠缠下断。」
衣箱角落一套嫩蓝色的薄纱,吸引她的目光,这是莉妲的跳舞装,用得著吗?她不知道,但还是把它塞进行李中。
「小姐,我们回威龙堡吗?」
桦桦愣了一下。「回威龙堡!?」她不会不明不白的锻羽而归,尤其她还带著一项「奖品」--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她岂能让自己处于吃瘪的状况。
「我们去找老爷讨回公道。」心意一定,桦桦伤心失望的心情全数收起,以战斗的精神,迎接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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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冠法才刚起床,就接获讯息,桦桦来请安。
梳洗过后,孟冠法在正厅和新入门的媳妇见面。
气质高雅、娇俏美丽的桦桦,就像璀璨无瑕的钻石,耀眼亮丽,立刻吸引了孟冠法的目光。
「老爷,桦桦向您问好。」桦桦以正式礼节拜见。
「请坐。」孟冠法忍不住仔细打量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配广瀛绰绰有余。「你应该称呼我『爹』才是。」
「对不起,老爷。」桦桦还是坚持不叫他爹。「我和广瀛的婚姻出了些问题,我想放弃,离开这里,让他自由痛快的游戏人间。」
「哦!?广瀛的好色风流吗?」孟冠法直指重点。
桦桦点点头。「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丈夫搞三捻四,尤其他还养了一个虹舒在家中。」
「我早就提醒他,谁教他滥情,让他尝尝苦头也好。」
「我的手腕不够高明,拴不牢他的心。」桦桦自嘲道。「所以,我决定离开。」
孟冠法看出她的不舍,他也舍不得孟广瀛放弃这桩婚姻。「你爱广瀛吗?」这一点非常重要,他一定要知道。
「我已经骑虎难下。」桦桦红著脸,承认自己在这场爱情角力中,深陷无法自拔。
孟冠法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会帮你解决,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找回绝无二心的孟广瀛。」
「我没办法和虹舒处在同一屋檐下。」
孟冠法想了一下。「武硕帮在杭州有个分舵,你何不先到那儿,等候消息。」
桦桦看了他一眼。「除非送走虹舒,你不能告诉他我的去处。」
她的说法表示事情仍有转圜的余地。「没问题,甚至他去求你回来时,你可以吊吊他的胃口,我都不反对。」
孟冠法派人护送桦桦一行人到武硕帮杭州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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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心中挂念著桦桦的怨和怒,辗转难眠,决定不管她生不生气,他要立即向她道歉,并安排虹舒的去处。
他来到桦桦的房间,除了妆奁箱外,不见桦桦的人影,整个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连咪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他的心头,桦桦该不会离开了吧!?
惨了,桦桦真的离开了,四处都找不到她及她的随从们。在杭州,她人生地不熟,会去哪儿?回威龙堡路途险阻重重,她会莽撞上路吗?
孟广瀛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万一桦桦出了什么差错,别说对武硕帮如何交代,他就不能原谅自己。
他决定去找父亲寻求支援,向杭州府尹调借防卫军,以最快的速度,追查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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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冠法送走桦桦后,正要遣人去找孟广瀛,他已经站在他面前。
「『早啊!』」孟冠法心知肚明他的来意。「今天你起得可真早,发生什么事,干嘛神色惊慌一大早来找我?」
孟广瀛把桦桦不告而别的事报告给他知道。「我想拜托您向杭州府尹调借人马,搜寻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