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岳逸凡,如果让他知道我爸有意把我嫁给他,你想他会有什么反应?」她想就算岳逸凡答应娶她,他的心里一定是不情不愿。
「我又不是他,我想不出他会有何反应。」玫瑰老实回道。
「我想,他为了报恩,一定会娶我,而我才不要这样的婚姻,我不要他出於无奈,才被迫娶我。玫瑰,你帮我想想办法,就像你替我想出让毛文义死心的办法一样,我知道你最厉害了。」
「真谢谢你这样看得起我,晓竹,我是有一个可以解决的方法,不过你得先确定自己真正想要怎么做,我才能把方法告诉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玫瑰。」
「很简单,看你是要就此放弃,还是找出岳逸凡的意中人和她一较高下,选择权在你,这毕竟是你自己一生的幸福,别人可无法替你作决定。」
「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你要我说实话?」
「当然。」
「那么我可以肯定告诉你,凭你和岳逸凡多年的感情,你还怕输给别人?还是你怕自己比不上对方?」玫瑰的口气明显地带著一丝揶揄。
「谁说我怕自己比不上对方,只是我到现在连对方是谁、长得怎样,我都不知道,你说气不气人?」
「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你就去把她找出来不就得了。」
「我要怎么找?」
「这还不简单,直接找出那个女人的相片,你不就知道她是谁了?」
「对喔!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因为你笨嘛!玫瑰在心中喃喃自语。
「还是你聪明,玫瑰。」
「好说,好说。」
「既然我的事已知道怎么做,玫瑰,现在该来谈谈你的事了。」
「我有什么事?」
「你上一回提到那个让你等了好久,却一直不懂你的心的男孩子,你们现在情况如何?」虽然她不像玫瑰一样,每次都能化解她心里的烦忧,但她会是个很好的听众。
「我们还是老样子,不论我怎么做,他就是白痴到不明白我的心意,每次和我呕气,都要我先主动示好。我啊,是上辈子欠他的情债,这辈子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我担心他被别的女人骗了,他还怪我管起他交朋友的自由。算是我鸡婆好了,他就是弄不明白我在为他操心,唉!」玫瑰在电话里重重叹了口气。
白晓竹禁不住诧异地眨眨眼,原来玫瑰也会有向她抱怨的一天。
「前两天更好笑,他居然问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你说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迟钝的人,是不是很好笑?」
「哇!好巧耶!我也这么问过岳逸凡,也为了两天前他要我别管他的事,而和他呕气到现在,你说巧不巧?」白晓竹兀自因这巧合,而咯咯发出笑声。「而且啊,我也曾经因为他责备我乱交朋友,和他呕气了好几天。玫瑰,原来我们不只合得来,连某些遭遇也很雷同。」
「原来如此,你就和他一样,不识好人心,人家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和人家呕气,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太令我失望了。」玫瑰语气听来很认真。
「啊!玫瑰,你不要生气,我当然知道岳逸凡是在为我操心,所以我已经向他证明毛文义不是他以为的另有企图:而且我每次和他吵架,心里其实也很後悔,但是我不知道如何主动示好嘛!你也知道主动示好的人,通常都是岳逸凡,所以……」
「所以我们先主动示好的人,都比较吃亏。」玫瑰没好气地指出。
「好嘛!我保证这次会好好检讨,下次不会再犯。」白晓竹信誓旦旦地说。
「不会再犯,你就不是白晓竹了。」
「厚,怎么你和岳逸凡都这么说?」
「因为我跟他一样了解你。」笨蛋!这两个字被玫瑰省了下来。
「呵……」白晓竹轻笑出声。
第六章
翌日,白晓竹起了个大早,特地来到岳逸凡的房门前,准备贯彻昨晚自己给玫瑰的承诺,前来和岳逸凡主动谈和。
伸手敲了门板几下,见里头未有任何回应,她心想这岳逸凡肯定是睡死了,正想走开,却又想到她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进去岳逸凡的房间,也许他的房间有摆放著他意中人的相片……
嘿!这时不进去偷瞄一下下,更待何时?
脸上挂著贼兮兮的微笑,白晓竹动作轻缓地推开房门。在白家没有人会做出锁门的动作,因为信任,所以放心。
也因此,白晓竹得以轻易地走进岳逸凡的房间四处搜寻,但找了很久却连一张相片也没找到。
这岳逸凡怎么这么不懂情调,房里居然连心上人的相片也没有?
白晓竹心里暗自嘀咕,不死心地走到岳逸凡的床边,偷偷探下头,见他仍沉睡著,她的胆子大了起来,悄悄坐在床畔,探身到内侧,想伸手去拿她记得他一直放在内侧枕头下的相本。
手不够长,还差一点,她再俯低身子,为避免自己压到躺在下方的岳逸凡,她动作极轻且十分小心。
就在她的手指已摸到枕头下的相本时,岳逸凡突然一个地牛大翻身,将原是在他上方的白晓竹,连带地一起抱转半圈,变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尴尬场面。
望著趴在她身上仍然呼呼大睡的岳逸凡,白晓竹大气也不敢吐一下,就怕她这随便一吐气,便将全身几乎全贴靠在她身上的岳逸凡给吵醒。
可是,他重得要命,而且这感觉好骇人,即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从没这么接近过,她觉得呼吸都乱了,心跳更是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起来。
这会儿她该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他压著,和他躺在床上,等他睡到自然醒吧?
问题是,她这一随便移动,难保不会把他吵醒,届时,她要如何解释自己怎么会睡到他的身子下方来?
进退皆两难,白晓竹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岳逸凡突然咕哝了一声,当下吓得她呼吸都停了,连眼睛都赶紧闭上,决定来个死不认帐。
就说她是梦游好了,绝不能被他发现是她自己跑进来送死的。
白晓竹心里如此打算著,但等候许久却未见上方有任何动静及声响,她捺不住好奇,偷偷睁开一眼,啊!他……居然是醒著的?完、完蛋了!
「是我还在作梦吗?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岳逸凡一副睡眼惺忪,看起来还不怎么清醒。
「啊?对!没错,你是在作梦。」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白晓竹连忙附和他的话。
真是天助她也,就让他以为他是在作梦也好。
「说的也是,你还在和我冷战中,是不可能跑到我的房间来。」
岳逸凡说著又重新躺下,不,是重新趴下。
咦!他怎么不会重新调整睡姿啊!这样继续趴在她身上,待会儿她还是难逃一死啊!白晓竹暗暗嘀咕著。
「真奇怪!这个梦好清楚,连你身上的香味都清晰可闻,抱起来也好舒服。」说著,他的手居然动了起来。
白晓竹瞪直了眼,任由他上下其手,却不敢吭上半句,他……几时这么无赖?
平时沉稳正直的岳逸凡,居然会在梦里完全变了一个样?
等、等等,他以为是在作梦,可她是亲身经历耶!怎么可以让他对她胡来?
「岳逸凡,就算是作梦,你也不可以这个样子。」她立即阻止他再肆无忌惮地摸索她身子的秘密。
「这是我的梦,小姐,我就是想吻你也可以。」岳逸凡半支起身,俯在她脸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