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会是你吗?”凌清抽著烟思忖道。
若他自凌氏消失,那可以得到最大利益的便是凌冲,难道真的是他吗?
凌清将长腿抬放上书桌,手持财经杂志,皱眉看著凌氏与外商合并的报导。
这个案子背后似乎有著莫大的阴谋!因为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合并案能为凌氏带来多 大的利益,虽然现阶段的报导都是些表面的推断与猜测,但凭他管理凌氏的经验看来, 这案子根本不可行,如果真的合并,那可谓是送了豺狼一块上好的牛肉。这案子实际上 根本是有心人要吞并”凌氏”的手段,若是凌冲那蠢家伙槁的鬼,那他绝不会轻饶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凌冲笨归笨,他应该也不至于将凌氏奉送给别人才对!
可恶!这事一定有阴谋!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
如果就这么回凌氏……不行!在还不清楚谁是敌人的状况下回去,实在太冒险了!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凌清捺熄烟蒂,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清晨两点。
他缓步走出书房,朝主卧房方向而去。
凌清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不曾进入主卧房了,他无声无息地转动门把,悄然地走进这 间充满夏彦气息的房间。
一眼望去,只见夏彦坐在地板上,身子靠著床缘,趴伏在他的床位上。
凌清眉头锁得死紧,朝夏彦走去。
她疲惫的睡颜上有著未干的泪痕,芙颊微微凹陷,看来苍白而憔悴。
凌清抗拒著内心涌上的心疼与爱意,弯身将她抱上床。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他无法克制地伸手轻抚她的睡颜。困惑不解地低语。
☆☆☆
夏彦躺在床上,下识地侧身朝凌清偎去,睡梦中的凌清也习惯性地环紧她的身子, 两人就像野雁般交颈而眠,身躯亲呢地倚偎著。
“嗯……”夏彦轻轻嘤咛了声,美眸微颤地张开。
她看著眼前凌清的俊颜,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缓缓举手碰触他,确定他是否 真的存在。
自从那夜后,他们就没再同床了,他总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她接近,有时甚至 彻夜不归营。而她总是为他的安危而忧心,每天他一出门,她就开始担心,他是否会到 凌氏的区域去,是否会遭到“陌生男子”的突袭……“清……”夏彦手指轻柔地梭巡著 他的五官,爱恋地唤著他。
凌清沉沉的睡著,丝毫没有清醒的征兆。
“清……你会原谅我吗?原谅我对你下药,让你失忆!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可是 如果我不做,那人便会派杀手……我很怕……怕他们伤害你,那人不要你出现在凌氏, 他说你阻碍了他……所以必须消失……”夏彦语带哽咽地低喃。
“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我对你下药,让你永远遗忘过去,他说,这样我就可以永 远拥有你……要不,他便派人杀了你,让你永远消失……我爱你……所以我自私的选择 了对你下药……我真的不是要设计你……”说著说著,她已泪流满腮,泪顺著她的颊淌 湿了凌清情胸口的布料。
“唔……”凌清突然翻动身子背对著她,依旧不动地沉睡著。
夏彦慌张的以手背抹去泪水,看著他的身体现律地起伏,她轻轻地将被子盖在他身 上,然后静静地下床,走进浴室梳洗。
夏彦下床后,凌清倏地睁亮双眼.若有所思地抚著胸前的大片水渍。
☆☆☆
夏彦一个人坐在餐桌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早餐。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可 是为了肚里的宝宝,她还是很勉强地吃著。
“霄儿……妈咪的宝贝,快快长大……妈咪好想见你……”每吃一口,她便抚了抚 那五个月大的小圆肚皮。
“你得快快长大……这样等爸爸……等爸爸不要妈咪时……不要妈咪时……你就可 以……可以陪伴在妈咪……身边……”夏彦边喝著牛奶边掉泪。她知道,凌清终究会弃 她而去的,因为她欺骗了他、对他下药……依他的个性,他一定会离开她,而且永远不 可能原谅她的……到时候,她将一无所有二无所有……“早餐!”不知何时,凌清颀长 的身躯已倚在厨房门口,并以他惯用的命令语气对夏彦道。
“你……你醒了!”夏彦迅速地拭去泪水。“……先吃烤吐司好“中午想吃什么? ”夏彦将放有洋芋沙拉及培根的盘子放置在他前方,柔柔地询问他。
难得他在家,她想为他做顿他想吃,因为往后也许没这种机会了……“不必了!” 凌清冷冷地答道。
“你……要出门!”夏彦有些焦虑的皱眉问道。
凌清扬眉看了她一眼,并不作答。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夏彦低声哀求地问。她真的担心他会到凌氏去 ,这是会有危险的……“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妻子吗?”凌清放下刀叉,冷冷嗤 道。
夏彦身体一颤,脸色倏地刷白,扶著小腹缓缓坐回椅子上。“我……还有……这个 资格吗?”她苦笑自嘲地问,语气充满心酸。
凌清撇嘴冷笑,拿起刀叉继续吃著早餐。
“记得几个月前的车祸吗?”夏彦闭上眼,沉重地说著。
“你想说什么?”凌清停止用餐,语气不耐地问。
“那不是意外……那人是故意撞你的……”忆起他曾因自己的“疏忽”而受伤,她 的身子开始冷颤起来。
凌清半眯黑眸冷凝著她,嗓音森冷的道:“说下去!”双手紧握置于桌上,不难察 觉他的情绪正在起伏。
“那人……那个陌生男人……他……”夏彦柔美的嗓音不稳地颤抖著,她双手交握 于心口,极为不安地说:“他……曾警告过我……不能让你……出现在任何凌氏的产业 范围内,那次……我们注完册……去买东西……正好是在凌氏总公司附近……他是为了 教训我……为了教训我……都是我!都是我!”她激动痛哭起来。
凌清双手一挥,恰巧挥掉桌上的刀叉,大埋石地板发出铿锵响声。他推开椅子,暴 躁地迈步离开。
“你……要去哪儿?”夏彦见他离去,心急的追了上去,揪住他的衣袖。“拜托别 走!别走……我会受不了的!求求你……我受不了……受不了你受伤……别走……”
凌清冷冷地转身握住她纤瘦的双臂,眼神阴鸷地看著她的泪眼。“我只是去找佟尔 杰。”
闻言,她更是剧烈地摇头。”不!你不能再去找他……他曾骗你……是你普林斯顿 ……同学,不……你不能去……他的身份不明,你会有危险的……清……求你别去…… 求你……”
凌清情轻蔑地大笑。“你也编谎骗了我,不是吗?”
“我……”夏彦看著他凌清厉冷酷的黑眸,惨白著脸说不出话。
凌清放开她的手臂,无情地转身离去。
夏彦颓然地瘫坐于地,双眼空洞如缺乏生命力的雕塑品般,泪无声地爬过她绝美却 显哀凄的脸庞。
出门后,凌清开车直奔佟尔杰的医院。
“怎么,带你老婆来产检吗?”佟尔杰对著刚走进来的凌清问。
凌清不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迳自坐到沙发上。
“我听琳琳说,她三月底时来做检查后,就没再来了,算算现在是第五个月了吧!
怎么……你们恩爱过头,忘了一个月一次的产检吗?”佟尔杰调侃著他,走向沙发 与他对视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