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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重复昨天的话题,拜托!”路敦逵苦笑,抬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是中午。“怪了,我一个早上没下去办公室,秘书跟助理竟浑然不知。”往往,要是他睡晚了,总会有人打电话上来叫他,今天确实有点反常。

  “我帮你请了假,你最好休息几天,免得伤口发炎,我留些药,你得按时服用,你这种伤上医院是很麻烦的,也许还得到警局作笔录,尤其你的身份特殊,更可能被关照,你若不想惹麻烦,换药、拆线就自己来,我把方法全写下,你只需照着做,倘若伤口真的发炎,你就打电话请我的医学院同窗佟尔杰过来,这是他的电话。”凌冱将一些药品和写得密麻的白纸放在桌上,收收自己的东西,欲离去。“我的发表场序改为下午一点,我得走了!”

  路敦逵起身,想送他出门,却牵动伤口,让他闷痛不已,只好坐回沙发上。“不送了。”

  凌冱颔首,再次嘱咐。“多休息吧!麻醉药效退了,会更疼的。”他有些恶意地笑了笑,边走向玄关。

  “我耽误了你的行程,可能让你赶不上小谷儿的生日,我很抱歉。”

  “别这么说,我女儿会很高兴我救了你的,至少她的生日前夕没变成她‘Uncle路’的祭日!”很残酷的笑话,却充分地说明,今早要是他没过来,路敦逵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身亡。

  路敦逵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长指若有所思地轻摩着身上的绷带--会留下疤痕吧!他想。她是第一个在他身上“刻”上记号的女性,这辈子他怕是忘不了她了!

  凌冱走后,路敦逵在沙发上睡了好一会儿。他竭力地克制自己不要进房去,他相信她受了不小的惊吓,此时此刻不宜再去惊扰她。等稍晚她冷静些,再询问她的名字及背景。

  “你是那里的会员吗?”婉转明净的柔润女嗓音,带着坚定的语气,幽幽沉沉地问。

  路敦逵睁开眼,望着不知何时已站在沙发旁,俯着美颜看他的女子。她身上依旧是他的旧睡衣,双手隐没于过长的袖管中,使他无法瞧见那包扎过的柔荑。“手疼吗?”他问,疲惫的嗓音,异常低柔迷人。

  她明显一愣,不明白他在差点被她杀死后,为什么还要关心她?他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对付她的!因为,在她所处的黑暗世界里,人们都是秉持这套原则,对待得罪自己的人,甚至加倍奉还地残害对方。

  “你饿了吗?”见她沉默不语,他又问。一个浴血的早晨下来,他已感饥饿,更何况只喝了杯水、连早餐都没吃的她。

  温柔醇厚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绪,顺了口气,她冷静地开口。“你是那里的会员吗?”

  “不是!我跟你一样,不属于那儿。”路敦逵徐缓地坐起身,狭长森黑的眸子沉定地望进她眸底。“你害怕那里的一切是吗?你似乎是误以为我也是会员,才动手伤我的。他们伤害过你,是不是?你背上的伤是他们的杰作?”表情转为严肃,他的声音透着怒气,为她的遭遇。

  她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意外,但,有些更多的不解。“为什么?如果你不是会员,为什么能带我出来?”这是她最不明白的。

  “因为你也不是那里的小姐,那里的规定,我不需遵守,他们也无权约束你。你在那里是被迫的吧?是生活上有困难?”路敦逵挺起背,坐得很正,也离她更近,近到她身上的幽香能飘入他鼻腔,舒畅他的气息。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道出自己的名字。“康颂文!”

  路敦逵眸光一亮,是她的名字吗?

  仿佛理解他的沉思目光所代表的涵义,她清楚地重复。“康颂文,我叫康颂文。”拿起桌面上的笔与纸,将名字留在上头。

  路敦逵接过纸张,看着娟秀的字迹,喃喃柔语。“康颂文,颂文、颂文……”

  她看着他反复读着自己的名,竟觉得好听得很,她的名像是取来给他叫似的。

  “颂文,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他与她相凝,眼光很柔,就像对待他每一位情人一样。只不过,他的眼中多了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异样光彩,那像是人们在对待自己的真爱时,才会出现的波动。

  她看着他,轻轻颔首,并不排斥他直唤自己的名。因为,他每唤一次她的名,她便感觉长久以来,那颗因处于黑暗而冰冷的心,仿佛被一圈温暖的光给包裹般,变得暖暖煦煦的,舒坦她全身的细胞。

  “颂文,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他们伤害你,是不是?你背上的……”

  “是金艳姬打的,我不肯接待会员。”她打断路敦逵的话,淡淡地答。眸光透出一股不屈挠的坚强,而非回忆的恐惧。

  路敦逵倾靠沙发椅背,大掌覆额。他早该料到是金艳姬的!康颂文身上那股不容人辱没的傲然气质,是不可能屈就那些贪欢好色男会员的荒唐行为的,而惟一能教训她、挫她傲气的人,就只有那俱乐部的负责人--金艳姬!

  “她打了你几次?”抑着气,他极力稳着声问。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想伤害女人的冲动,只为她--康颂文。

  “一次!我只在那儿待了七天,她没太多机会能打我。”她的语调冷静自持,就像陈述着不关己的小事,或者是她在知道他非俱乐部会员后,才如此平静。

  “七天?那种环境,七天已算是折磨!”尤其是她根本与那儿格格不入。“怎么被送进去的?家人逼的吗?”他重重地闭上眼,她那抹被环境磨难出来的坚强与冷静,着实令他心疼,再看她,他肯定会将她紧锁入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想望感觉。

  “我没有家!”冷静无波,这样的语气,令人心疼。

  路敦逵张开眼,再也无法自抑地拉她入怀,她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几乎是摔跌地倒在他怀里,并撞疼了他的伤口,但,他毫无哼痛,只是紧紧地拥着她。然,开口--

  “没有家,就留下来吧!”他当她是家庭经验不愉快,是以不再问她,为什么没有家。她值得更好的对待,而他愿意给她。

  她没说话。意外地在他怀里,感受到温暖,他不但有着如旭日般的明朗外表与韡晔气质,就连身体都是和暖的,在他怀里,她真切的感觉到:找到自己向往的光明了!

  找到自己向往的光明了!

  第三章

  没有家,就留下来吧!

  路敦逵那柔情款款的浑厚嗓音,在她耳边萦绕良久。这句话对她而言,不单只是温馨的挽留或同情的收留。对她来说,这句话的意义,在于它所隐含的认同感!

  路敦逵没因她的身份、来历不明而排斥她,反而无条件地接纳她,这可说是对她这个人的认同。这种感觉,让她如获新生,她不再是过去的康颂文,不再是那位被贴上“黑道大哥情妇”标签的康颂文!

  “不再是……”站在浴室的镜台前,康颂文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不再是!”再一次坚定地呢喃,她举起手中的利剪,毫不迟疑地剪着柔亮乌黑的波浪大卷。

  “颂文,你的衣服送来了!”路敦逵提着一袋袋他请秘书临时购来的女性服饰及日用品,缓步地走进卧房。下午开口留住她时,他已将这屋内惟一的卧室让给了她。这顶楼连同阳台差不多有五百坪左右,当初,因为考量只有他一人住,所以,完全是以单身公寓为参考,将这儿的空间设计成:一座一百五十坪的阳台花园、一间一百五十坪的客厅,一间一百坪附有二十坪宽大浴室的卧房,以及一个五十坪的厨房兼饭厅,其它余额坪数则是被电梯、楼梯给分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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