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风强浓密的眉毛困惑地蹙起。“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莫非牛祭司是那种很喜欢小孩的男人?他一向对小孩都这么好吗?”
小兔怔了一下,风强的话令她陷入短暂的沉思。
小时候不懂,只是很自然地接受牛祭司的慈祥关爱,从没问过牛祭司为何对她如此特别。
是因为他是他亲手接生的孩子?
然而,他对自己的亲生子女,和有血缘关系的兄姊骨肉,都没这么疼爱。
她记得初月还曾以嫉妒的语气道:“舅舅最疼小兔了。”
“小兔?”等不到她的回应,风强着急地旋身探询。
“我没事。”她很快出声安抚他,眼复杂地凝视前方。“只是在想你的问题。牛祭司很少待在族里,但每当回到凤族,一定会去拜访族长。他总会从外地带回稀奇玩意儿给我,还成天逗着我玩。他对我的好,连当时还是少族长的初月都感到嫉妒。”
“你是说他对其他孩子并不像对你这么疼爱?这就怪了。就算他同情你自幼没了父母,人的情感还是有亲疏之别,凤族长是他的外甥女,他不可能对个外人比对外甥女好。牛祭司可有妻儿?”
小兔闻言干涩地一笑。“凤族没有婚姻制度。”
“什么?”风强呆住。敢情凤族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像动物一般的交配,不需任何承诺及义务?
“许久许久以前,凤族曾差点遭遇灭族。”小兔沉痛地说。“男丁几乎死伤殆尽。带领凤族逃过一劫的女族长及大祭司,为了繁衍种族,将所有的男人都收编进神殿成为祭司,将战斗和劳动交由妇女负责。当少女成年,大祭司会安排与祭司交配,繁衍后代。”
“噢。”风强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不禁觉得大开耳闻。“那些妇女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吗?祭司知道自己的小孩吗?”
“这方面大祭司有做记录。妇女通常会知道自己怀的孩子是谁的,至于祭司,或许也知道吧。”
“牛祭司有孩子吗?”
“恩。尽管他长年在外,待在族里时会遵从大祭司安排,让有意与他结合的妇女受孕。我曾听初月提起,牛祭司有四子一女。在男丁稀少的凤族,牛祭司是许多妇女想交配的人选。”
“为什么?”风强越听越糊涂。
“不晓得什么原因,凤族妇女生下的胎儿,十胎中只有一、两胎是男婴,其余都是女婴。故而产下男婴在凤族是件大事,将得到许多礼物和祝福。孩子大到可以进祭司岛后,做母亲的还有资格到祭司岛的殿里接受大祭司的祈福。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神殿,像我就只在殿外的广场接受过牛祭司的降福,所以这是很大的荣耀。牛祭司有许多儿子,故而不少妇女都想跟牛祭司生孩子。”
原来生儿子的意义在于此,风强不得不承认凤族的习俗十分古怪。
“牛祭司有自己的孩子,还这么疼爱你,你都不曾为这点感到奇怪吗?他挑选你当随从,显然对你关怀备至,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我是想过,但想不出来,所以应该没什么原因。”小兔迷惑地回答。
“你没问过牛祭司?”
“怎么问呢?难道要我问他为何对我这么好吗?”她瞪大眼。
风强想想也对。可是有些事像误入咽喉的鱼刺不清除就不舒服。
“牛祭司跟你真的是……”
“你又想胡言乱语什么?”小兔怒视他。
“我……不是胡言乱语啦!”风强谨慎的开口,以免惹怒她。“年跟牛祭司孤男寡女一起旅行,难免引起忖测。”
“牛祭司才不像你!”她鄙夷的眼光让风强无言以对。
被她撞见与美娘的好事所产生的罪恶感,从胸口爬上喉头,沿着下巴在脸颊上点燃羞愧的火焰。
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为自己辩解:“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难免有需要,你不让我抱,我只好去抱美娘。”
“你说什么?!”想到他竟想以对待美娘的方式对她,小兔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
“我……哎,我是说那种事没什么大不了,你不要这么耿耿于怀。”他越描越黑。
“谁耿耿于怀了?”她急着撇清。“又不干我的事!”
“那你干嘛脸红成那个样子?”他偷觑她红滟滟的脸蛋打趣。
被人看穿心底的羞涩,小兔恼羞成怒。“我不像你那么厚脸皮,没穿衣服还一直威胁人家!”
“是谁先厚脸皮的?”风强不甘示弱。“趁着人家没穿衣服没防备,跑进来拿刀架在我这个人家的颈上!”
“我……我以为……以为你会伤害美娘嘛!你们哼哼哎哎,要死要活的,我怎么晓得!”她索性豁出去捍卫自己。
“做那种事……总是难免会有点声音。”他暧昧地低哼起来。“话说回来,我真怀疑牛祭司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不可能一点生理欲望都没有。”
“你一定要拐来饶去说这种事吗?”小兔羞得想找地洞钻进去。
但话说回来,不要脸的人又不是她,她钻什么钻?
“你根本不了解牛祭司。”她正气凛然地道。
“你不是说他看起来比我年轻、又吸引人吗?”风强边走边聒噪,令她不禁怀念起他闷声不吭的那几日情景。“就算对你这种不解世事的小姑娘不感兴趣,遇到其他族群的美女来献殷勤,你那位伟大、高贵的牛祭司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兔一头雾水,她以为献殷勤是男人对女人。
“或者根本就是你眼光有问题。牛祭司其实长得很丑,没有女人会喜欢他。”
“你乱讲!”小兔板起脸来,不让人毁辱她心目中的偶像。“你这么说我记起来了。和牛祭司一同旅行时,是有……呃,美女啦。”她蹙蹙眉,不确定是美女。恩,好像有几个长得还不错。
“那牛祭司有没有跟人家怎么样?”他暧昧地探询。
“什么怎么样?”她投给他一个大白眼。“我们赶路赶得都累死了,隔天便离开。”
“哼,是男人的话——”
“喂,你再说一句侮辱牛祭司的话,小心我真拿刀砍你!”
“小兔,你不要一提起牛祭司,就这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风强吃味地道。“我是以男人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你的牛祭司也未免太……清心寡欲了。对于男性的需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啦!”小兔掩住耳朵,不想讨论下去。
“小兔……”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她快被他烦死了!“你以为牛祭司会像你那样,在我面前做……那……种事吗?”
“那你事实上是知道牛祭司有……做那种事?”
“我怎么知道!”她赏给他侧转过来的脸一个火辣、愤恨的厌恶眼光。“我又没跟牛祭司绑在一块儿,他离开我去做什么事,更不用向我报告。”
“噢!”风强恍然大悟,笑意在脸上扩散。
“不准再问下去!”她下最后通牒。
“好啦。”
“我不要再跟你讲话了!我口好渴。”经过这番折腾,小兔口干的厉害。风强停下来让她喝水。
也好在有风强的聒噪,小兔几乎忘了从腹部向四肢扩散的疼痛。
时间在争论中过的特别迅速,他们从溪旁的小道,穿越山路来到另一处可休息的荒野。
风强找到的山洞温暖舒适,在第一道曙光出现之前,小兔已疲累地睡着。
凝在微弱日光下透着莹亮光彩的可爱粮蛋,一抹柔情流过风强心头。他伸出手爱怜地拂开散落在她额上的凄乱发丝,无法自禁地俯下唇,偷亲她两眉之间的柔嫩肌肤,而后顺着她挺立的鼻管,来到她粉嫩、美丽的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