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他笨拙地伸出粗大的指节拭着她的泪,当柔嫩与坚实的体肤接触,仿佛有一道电流擦触出来。
安平敏感地倒抽口气,很快退了一步。
“你别理我。”
“你教我怎能不理?”齐韶沙哑地道,禁烟的爱破茧而出,再无法压抑了。
安平被他满含深意的热情言语所怔住。他是什么意思?那双滚动着某种炽热情感的眼眸,像是在诉说着即使海枯石烂都无法抹灭的情意,如涌泪不歇的潮水般一阵阵拍打向她的灵魂深处,教她再无力误解、逃避。
他是那个意思吗?安平想要相信,又怕那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宜蓉小姐,你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这两个只会发呆的小情人独处呢?”季群朝屋子的女主人俏皮地眨眼道。
宜蓉逸出一声轻笑,指着客厅左侧的一道门,暗示地说:“安平最喜欢待在琴室。”
“我不……”
齐韶不容安平反对捉住她手腕,将她拉进琴室,顾道将门关上。
“宁少爷,虽然我们还没正式被介绍,但你不介意陪我喝茶吧。”宜蓉含笑地凝视眼前俊逸的青年。
“那是我的荣幸。”季群走到她身前约三步的距离,两眼闪着炯炯光芒。接过宜蓉伸出的柔夷,在下方虚吻一记,挽着她走向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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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安平踉跄跌进琴室,别扭地挣脱齐韶的钳制,避开那双的灼逼人的眼光。
“为何这样对我,安平?”齐韶克制着想要碰触她的欲望,不解地质问。“难道你再不当我是……朋友了吗?”
朋友?多可笑呀。安平不得不承认,她从开始就没办法将他视为单纯的朋友。她对他的情感太复杂了。从初见时的惊悦,到随着相处积祟的好感,一颗心早就毫无转衰余地地软折于齐韶不落言诠的诸多设想,倾倒在他情致缠绵的温柔中!
“你不认为你已经逾越了朋友的分际?”安平反问他。
齐韶蹙起眉头,眼神受伤地问:“你是因为这样才躲避我?因为你不想接受我的……逾越朋友的分际?”
安平困惑地转向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气我害你在华生家受委屈,所以遇到那种事也不来找我,宁可一人往外漂泊?”
“那件事不关你的事,我没理由气你。”安平不愿回想那夜丑陋的记忆,更不想记起隔天早上令她心神俱碎的伤心情景,咬着干唇,再度别开脸。
“你这么说,分明表示在气我。”齐韶走近她,表情阴郁。“知道你受了那样的委屈,我何尝不感到心痛?若不是艾伯特那小于头上的伤还没好,我绝绕不过他。想到你被那样惊吓,不但得不到一点安慰,还被华生大太辞退,一个人飘零在外,我简直要急疯了。安平,为什么不来找找呢?是因为……因为察觉到我对你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更是模糊不清,听的安平胡里胡涂。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华生家的事,对我就像一场噩梦,不愿再回想。再说,我有什么权利去找你?你又不是什么人,对我也没有任何责任,那件事完全跟你没关系。”
“怎会没有关系?是我安排你到华生家……”他急急地想把责任搅在自己身上。
“你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那种事,何况,我除了受到惊吓外,没有什么损伤。你不必耿耿于怀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再为我担心。”
“你这样怎算是过得好?到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工作,我更担心了。安平,如果你不希望我那样……我会克制,我们像从前一样好吗?”
“回不去了。”她悲伤地道。“在我看到你跟……”她停住嘴,掩脸低泣。
“安平,你看到什么?”齐韶急躁起来,意识到安平显然对他有所误会。“难道你之所以没来找我,是因为别的因素?”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你?”
齐韶怔了下,意念电转问,似乎捕捉到什么。
“那天你有来?”
“就因为去了,才认清楚自己根本不配和你交往。”安平唇间飘散山破碎的笑容。
“安平,不准你这样看轻自己。”齐韶气愤地捉住她单薄的肩膀,俯视她低垂的蜂首。“你向来是自信开朗的,怎会有这种观念?如果你不配,谁又配呢?”
“自然是像季晴那样的千金小姐。”
“季晴?”齐韶挑高眉,眼里有抹恍然大悟。“你看见了?”
安平的反应是激动的挣扎。
“安平,别这样,我不想弄伤你。原本那天你真的去了,怪不得我好像有看到你。”
“别说了,我不想听……”她孩子气地掩住耳朵。
“你一定要听。”齐韶拉下她的手。“如果你留下来,一定可以看到我推开季晴,告诉她我只拿她当妹妹安平的心开始欢唱,缓缓抬起头,想要相信又害怕相信的眼光半惊半喜地照在他脸上。
齐韶坚定的眼神,如阳光照亮了她所有幽暗的情绪,蛰伏心底的那抹渴望再度出头,压抑的情怀顿然开放,欢愉与兴奋在她体内飞扬。
他没有骗她,安平快乐得想要大叫;可是……
“可是你让她吻你……”她悲伤地说。
“我没有让她吻我,是季晴……”齐韶难为情地争辩。“我没防范到她会这么做,我也被惊讶。但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可能?季晴长得那么美,你怎么会没有感觉?”安平怀疑地道。
“因为我一颗心中被另一个女孩占满了,即使季晴再美,也打动不了我。”他深情款款道。
安平被他看的脸红,但仍无法着信。“可是你先认识季晴呀。”
“我从头到尾都只当她是可爱的小妹,不像某个人,我一见她便为她着迷,随着相处日深,那份感觉就越发强烈。”他饱合情意的声音低沉如海,危险而诱惑地迷醉着安平,使得她素颜上的红晕更炽。
他是真心的。
“可那人一点都不明白,只拿我当普通朋友看待。”他埋怨道,俊脸越俯越低。
“她没有拿你当普通朋友,而是发现……她喜欢上你,却以为自己是在单相思……”她低哑地呢喃。
“真的?”齐韶对她的表白欣喜若狂。“你不是因为察觉到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才躲我的?”
“那大看到手晴吻你,我伤心地逃开。”她不好意思地承认,眸里依稀有着当时心碎的余悸。“没有目标地在路上乱走,昏倒在宜蓉姐的车前,被她带回家。我想要忘了你,但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你不晓得我都快被那种无望的相思给逼疯了。只要想到季晴吻你的那幕,我的心就痛的像有刀在割。而且不管怎么努力要忘记你,你的影像总会出奇不意地冒出来暗算我。那时候我真恨你,恨你这么阴瑰不散……”
“安平……”仿拂能感受到她的心痛,齐韶心疼地紧紧拥她在胸口。
“后来……我把对你思念和怨恨借着写词作曲发泄,我原以为这样子我就不会再想起你了,可是刚才见到你……”
“今晚黄莺唱的那首歌曲是你为我写的?”齐韶讶异道。
“嗯,那首歌是为你写的没错,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安平看进他眼里。
齐韶点头。“那首歌曲好哀伤。”
“它原本不是那么哀伤的。在华生家我创作时,它是允满甜蜜,可是经过一连串打击,我以为你喜欢季晴,才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