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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自然是撑不起赵家庄偌大的家业,赵元鸿虽美其名为大庄主,实则赵家庄一切的事务都落在二庄主赵元展手中。

  虽然赵元鸿在十六年后巧遇齐轩,医好他的瘫痪,然而,一来大权早已旁落,二来卧病十六年的感慨令他看透世事,雄心壮志已被磨灭,无心再与人争长道短,于是专心研究佛理,无意再过问世情。

  不过,和赵元鸿比起来,赵元展虽然野心有余,但在经商的手段与魄力上却差其兄一大截,赵家庄偌大的基业交到赵元展手中,不仅无法保持赵元鸿掌理时的盛况,更因几次投资失误,使得赵家庄元气大损,若非靠着赵元展妻子叶昭风的娘家势力撑着,恐怕赵家庄老早就垮了,所以,赵元展在妻子的面前难免矮了一截。

  这些年来,赵家庄靠的便是与千织坊的生意往来维持着门面。千织坊是无极门朱雀堂的产业,专产布匹,尤其这两年所产的薄如蝉翼的“湖畔烟雨”,以及质地轻软的“月华长练”,都颇得京中王公贵族的女眷所喜爱,有时一疋布帛的价值甚至是穷人家一辈子都不敢奢想的天价。

  由于无极门最初是在江南立业,为了将千织坊的布匹打进北方市场,不得不与当地世族合作,而赵家因在洛阳以绣坊闻名,自然成了无极门最主要的合作对象。

  千织坊的布加上赵家的绣工,使得生意大盛,在洛阳,人人都知道想要购得江南千织坊的布帛,非得上赵家绣庄的布坊不可。也因此,虽然几次赵元展投资失利,但靠着专卖千织坊的布帛,还是让赵家庄硬撑了下来。

  然而前些日子,赵家庄出了一名叛徒,盗出千织坊的布帛转往黑市买卖,一些不肖之徒见有利可图,电跟着推出假品鱼目混珠,使得千织坊的生意与声誉大跌,

  引起朱雀堂堂主殷无情的注意,甚至亲临洛阳,据说是有意收回千织坊的合作关系。

  赵家庄当然承受不起这样的结局,于是想尽办法。频下请帖,终于请动殷无情前来赴宴。

  赵二庄主、夫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说服殷无情续约,而这场宴会可说是攸关赵家庄的未来,也难怪二庄主、夫人打足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亲自打点席间一切事务,务求给无情一个完美的印象。

  “我打探过了,‘玉狐’殷无情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我看她能够坐上无极门朱雀堂堂主的位子,多半是因为她是门主的养女罢了,没什么真本事,只要多灌她几碗迷汤,把她捧高一点,想要续约应该不成问题,说不定还可以做成其他生意。”赵元展颇有自信地道。

  由于朱雀堂掌管的是无极门名下的商行,商行遍及女江南北,殷无情周游于各处分舵之间,可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赵元展虽与千织坊做了几年生意,但是始终不曾见过殷无情,一切的公事接洽,都是与洛阳分舵舵主商谈。

  没想到,赵元展说得极有自信,却换来妻子一记白眼,“你道世间每个女子都能让你随便哄哄就乖乖听话 ?据我所知,殷无情虽是一介女流,可行事狠辣果决绝对不逊于男子,否则也不会有‘玉狐’的称号了!你就别再大作白日梦,还是先想想要怎么说服殷无情才是正经事儿。” 被妻子说了一顿,赵元展虽然生气,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讪讪的走到一旁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昭风命人掌了灯,将整座山庄照映得亮如白日,赵谅贞也兴匆匆的拉了齐轩赴宴,本来生意场合是不该有女眷出席的,不过,因为主客殷无情亦是个姑娘家,为了让殷无情感到自在,赵谅贞这才破例被允许赴宴。

  大厅里,宴席早已摆好,就等着贵客临,然而,酉 时已过,却仍未见无极门的人出现。

  赵谅贞首先不耐烦,嗔起娇容道:“这‘玉狐’好大的威风,都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她的人影,摆明了是端架子嘛!”

  “或许殷堂主有事耽搁了。”

  “我看她是知道我们有求于她,故意戏耍咱们吧!”

  “贞儿,不许胡说。”叶昭凤瞪了女儿一眼,“殷堂主身为无极门四大堂主之一,每日的公务不知有多繁忙。待会儿可不许乱说话。”

  “不说就不说。”赵谅贞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又等了好一阵子,门口突然传来骚动,一名仆役匆匆的跑了进来,“禀告二庄主,无极门贵客到了。”

  赵二庄主连忙站了起来,“快请他们进来。”

  他的话声未断,一个豪迈的笑声便传了进来,“赵二庄主别介意,我自个儿先厚颜进来了。”

  “贵客到了,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会介意。”赵元展堆了一脸的笑迎上前去。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他生得矮胖,一张脸却笑嘻嘻的,颇似寺庙里的弥勒佛,他正是朱雀堂洛阳分舵舵主石定山。赵元展与他生意往来多年,知道他人看似和善,实则是个精明厉害的生意入。

  “石舵主,真是好久不见,几次下贴请你过府来喝个茶,你总说没空,真让老弟想煞你了。”

  “喝茶这种文诌诌的事,是你们读书人的玩意儿,我们这等俗人有碗酒喝便心满意足了,可不敢附庸风雅。”石定山豪爽的笑道。

  “石舵主想喝酒,只要说个日子,咱们夫妇俩必定作东,奉陪到底。”叶昭凤笑着说。

  “夫人可别唬我,我会当真的。”

  “当然当然。”回答的是赵元展。

  “那好,我们生意人是哪里有便宜哪里沾,赵庄主愿意作东,行某哪有不依之理。”石定山毫不造作的接受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贵堂堂主不知道是否也会光临寒舍?”

  “撇堂堂主在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她要我先走一步,随后便来,照时辰看,应该是快到了吧!”

  石定山声音未断,赵谅贞尖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手指着门口,一脸怒色, 众人还未来得及转过去,一个慵懒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这赵家庄是龙潭虎穴不成?我来不得吗?”

  一名红衣女子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这女子生得美艳绝伦,举手投足间尽展风情。她先环顾了一周,视线才落到赵谅贞身上。这一照面,齐轩也认出她是谁了,心中亦是惊诧不定,她正是那日在林中撒了赵谅贞一把炙蝎粉的女子。

  “这里不欢迎你,你识相的就赶快滚。”赵谅贞想中毒之恨,气愤的嚷道。

  “贞儿。”赵二夫人斥喝着,她还弄不清楚状况,更不愿意女儿得罪了贵客。

  “娘,她就是那日撒了女儿一脸毒粉的妖女。爹,您快些教训教训她。”赵谅贞转向父亲,撒泼的叫嚷着,没有注意到父亲苍白着一张脸,震惊且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女子,神情有异,儒雅的脸部肌肉不住的颤抖,像址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红衣女子冷淡一笑,神态娇媚,“教训?我长这么大,可不知道‘教训’这两个字要怎么写,赵姑娘想教圳我就来啊!对了,那日炙蝎粉的滋味如何?”

  “你……爹,你还不为女儿出气?”赵谅贞拉着父亲跳起脚来,一张俏脸因怒气涨得通红。

  “啧啧!自己没有能耐,倒是叫爹喊娘起来了,好个小女儿娇态。老石,这趟可是你好说歹说我才来的,结果人家居然想把我赶出去,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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