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片樱唇有多么的柔软,比最上等的蜂蜜还要甜,教人尝了就再也忘不了那滋味,只想一尝再尝,永远无厌足的时候;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就像一种魔咒,紧紧的把人圈在里头,让人心醉神驰。
他想得出神,从那对红唇中飘出来的话,全变成了没有意义的音节,然后——
他竟像着了魔似的,陡地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她抗拒的覆上他向往以久的地方,霸道的索求她的一切。
凌寒月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再次对自己轻薄!她挣扎的推他、打他,却只换来他更牢固的箝制。
她好甜……云奇完全无法克制心中的欲望,尽情的辗转厮磨着她的唇,而后发觉这样的亲近再也不够,他渴望更深入,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于是他硬撬开她的唇齿,侵入她潮湿柔润的所在。
第五章
唇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将云奇从神魂颠倒的情欲世界拉了出来,他痛叫了一声,本能的推开怀中的人儿,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你居然咬我……”
凌寒月被他这么一推,腰肢不偏不倚的撞上桌角,一抹椎心的痛楚令她倒抽了一口气,她无暇顾及那疼痛,只是以一记怒火冲天的瞪视回敬他,紧抿着唇不说话。
云奇伸手抹了—下唇,看着占满鲜血的手,心中的惊愕仍然不减,“天!你是存心把我的嘴唇咬掉是不是?”若非他机警,恐怕她早已达成目的了。
凌寒月冷例的瞪视他的眼神散发出“若是可以,她巴不得杀了他”的讯息。
云奇瞪了她良久,末了居然笑了起来,“你外表看似冰冷,倒有着比火还要烈的性子。”
“你……”凌寒月因怒气而全身发颤,一个翻身,抽出挂在壁上的长剑,银光一闪,挥向那可恶至极的云奇。
云奇没料到她会动手,被她攻得措手不及,险些就挂彩。
他虽避得狼狈,但却仍面不改色,皮皮的道:“你谋杀亲夫啊!”
—句“亲夫”,更把凌寒月的怒气推到最高峰,她咬牙切齿的道:
“你还敢不干不净的胡说!我……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语落,连绵不绝的杀招毫不留情的刺向云奇。
云奇踩着灵巧的轻功步法闪避着,嘴里不断调笑,“我说的是实话,哪是胡说,你都被我摸过、抱过、亲过,早算是我的人了,除了我,你还能嫁谁?你真杀了我,就得守一辈子活寡,我可舍不得啊!”
“你……你还胡说八道!”凌寒月急怒攻心,剑招使得更狠更辣。
她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但是比起云奇,她的武功显然就差了一截,一阵抢攻,只弄得自己香汗淋漓,云奇反到轻松悠闲得很,大气也不曾喘上一口。
两方实力太过悬殊,这一点凌寒月自己也很明白,明知杀不了那登徒子,可是一口怒气梗在胸口,实在教人难以咽下,她的心头气结难平,又急着想杀了云奇,力道一时使岔了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反倒窜向胸口,只觉喉头一甜,鲜血便喷了出来。
“小心。”云奇见状一惊,再也顾不得逗她,忙上前扶住她的腰。
凌寒月见他一奔过来,长剑一挥,便要刺向他;云奇手一劈,打掉她的长剑。
“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倔强了好不好?想走火人魔吗?你先静下心来,顺口气。”
“别碰我。”凌寒月不理会他,硬是想挣脱他扶在她腰上的手。
云奇又气又急,“好,好,我不碰你行了吧!”他松开手,“喏!我没碰你了,你总可以顺顺气了吧?”
凌寒月紧咬住下唇,双眼怒瞪着他,拿右手扶住桌子支撑自己,胸口因怒气而不住的起伏着,良久良久,才渐渐平顺下来。
云奇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弯腰拾起长剑,他以为她怒气未平,又要动手杀他,正戒备时,却见银光一闪,竟直直的划向她自己纤细的颈项。
云奇大惊,闪电般的伸出手打掉长剑,他的动作虽然迅速,但锐利的刃口仍然在她颈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他猛的扣住她的肩,情急的大喝,“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放开我。”凌寒月一脸嫌恶的挣扎着,无法忍受他的触碰。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涌了上来,梗在云奇喉头,他的嗓音轻柔的可疑,“就因为我亲了你,你又没法子杀我泄恨,所以干脆自我了断?”
凌寒月瞪着他的眼神中隐含着被羞辱后的悲愤,
“你那样……那样对我,我没法子杀你雪耻,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世间?放开我。”
她眼中的神情激怒了云奇,他的唇边虽然仍习惯性的勾着笑容,但眼底却无丝毫笑意,
“我看你不是没有颜面苟活世间,而是无颜面对韩渊吧?”
凌寒月眼中的羞愤与失措证实了他的猜测,挂在唇边的笑意在瞬间变得残酷起来,
“韩渊真不知是积了什么福,有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不但肯为他出生人死,就连一颗芳心,都紧紧系在他的身上,就不知道他晓不晓得你的心意,对你的心意又有什么看法?”
“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凌寒月见心事被说中,苍白冷凝的容颜泛上了些许红晕和慌乱。
那抹红晕为她平添了一抹女儿家的娇态,看在云奇眼中,却倍感刺眼,口气益发的尖酸,
“我若是胡说,你又何须脸红?我倒真想问问韩庄主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你……你敢去向爷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凌寒月气急败坏的大喊。
云奇挑了挑眉,没有指出以她的武功,根本杀不了他的事实。
“素来忠心耿耿的下属,居然对他怀有情愫……啧啧!韩庄主若是知道了,可不知会怎么想,是开心、惊讶、不感兴趣,还是嫌恶?我看多半是不感兴趣吧!以韩庄主的为人,他若对你感兴趣,老早就对你下手了,也轮不到我有机会亲近你,不是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是可惜啊!”
“你……你……”云奇的每一句话都切中凌寒月内心最隐晦的地方,说得她竟是连一句话也反驳不得,急怒攻心之下,体内好不容易平顺的真气再度乱窜,一口鲜血又吐厂出来。
见她为韩渊吐血,云奇心头的怒气更盛,“你为他着急至此,甚至吐血,人家可不见得放在心上。”
“你……”凌寒月重重的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要杀他雪恨,偏偏武功赢不了他;要自杀一了百了,长剑又被他踢得老远,想着他这般羞辱她,她竟连个应对的方式都没有,一时间,胸口不禁再次血气翻涌,然后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云奇不想担心她,可是染在她胸口的血迹却教他大感刺眼,他叹了口气,将手掌贴在她的背后,输出真气助她平稳体内乱窜的气血。
“别碰我!我不用你帮我。”凌寒月不领他的情,硬是要挣脱他的手掌。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想走火入魔吗?”
“那是我的事,放开我。”凌寒月仍是固执的道。
“我偏不放!你想死。我就偏要让你活。”他的武学修为毕竟比她来得高强许多,阳刚的真气灌入她的体内,没一会儿,她体内乱窜的气血便平稳了下来。
他松开了手,凌寒月仍是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道:“我不会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