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寒月仍是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下。
“韩渊,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听他愈讲愈不像话,云奇再也按捺不住,霍地拍案站了起来。
韩渊瞥了他一眼,“云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都还没进你的门,你就要月……凌姑娘当你的二房,你把凌姑娘当成什么了?”
“云少似乎僭越了吧?无言与寒月都不曾说什么,我要纳妾之事,又与云少何干?”
韩渊的口气淡漠,却成功的让云奇一时语结。
“我……我只是看不惯。你到底把月儿当成什么?她不是你养的狗,可以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也没把寒月当成狗。”韩渊淡淡的道。
“你不是把她当成狗?那什么叫做以前的事你不再计较?什么又是不会委屈她?说穿了,你只是要她再回去帮你卖命,回去帮你打理一切罢了!”
凌寒月惊诧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帮她说话,他不是讨厌她,再不想同她有牵连了吗?
韩渊不耐的看着云奇,“我说过这是我和寒月之间的事,寒月都没说话了,你又有什么立场帮她发表意见?”
“我……路见不平众人踩,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态度。”他强词夺理的回答。
韩渊的回答是一声冷笑,“云少恐怕是踩错别人的地盘了吧!”
饶是他口才再好,但在韩渊的面前,却处处吃鳖,矮了一截;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也以一声冷笑回敬过去,“有没有踩错地盘还有待争议呢!就凭我要想娶她,这点就足够我来同你说这句话了吧!”
云奇这话一说出口,凌寒月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哦?是吗?”韩渊瞄了云奇一眼,“你想娶寒月,寒月可未必肯嫁你,你自己也说,她喜欢的人是我。”
“那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她,与其跟着你,不如跟着我,她还来得有尊严。况且,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
爆炸性的宜言一说出来,成为话题的女主角只能呆呆的看着云奇,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韩渊又冷笑了一声,“恐怕寒月不这么想吧!”
“就凭我对月儿的了解,”云奇说得笃定,“她只是不了解自己的心意,错把恩情当成爱情,以为自己喜欢你,其实,那是因为你曾经救过她,又收留她,教导她武功,使她把你当成天神一般敬畏,事事以你为中心,久而久之,就以为自己喜欢上你了。”
韩渊“哦?”了一声,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斜睨着他。
“其实,与其说你像是她的主子,倒不如说你就像她的父亲,她敬你、重你,甚至畏你,可是没有任何人会爱上自己的父亲;只是她不了解这一点,把敬重、顺从的感情当成了情爱!她真正爱的人是我,只是因为初次见面,我就留给她不好的印象,才让她以为自己讨厌我,而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韩渊见他停了下来,手一挥,说:“继续,我洗耳恭听。”
—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云奇。
“你见过月儿生气、见过她笑、见过她掉眼泪吗?我敢说没有!但是我见过,以月儿的个性,她会在我面前流露出情感,必然也是因为我撩动了她心中的某一部份。月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赶她离开绿柳山庄以后,是我在照顾她,这让她对我有着浓厚的愧疚感,更让她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以为在她心中,对我的感觉只是受过我救命之恩的愧负,后来我为她受了伤,她来照顾我,我才慢慢明白,她喜欢的人是我;因为,救命的恩情可以使一个人为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救命之恩,却不能让一个人忍受种种侮辱讥嘲,背地挥泪,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凌寒月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泪水滑了下来。一只素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她抬起头,只见柳无言对她露出了一抹温暖的微笑。
她的心情激荡不已。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韩渊耸了耸肩,“就这样?”
“就这样已经足够我赢你了!你本来有机会赢得月儿的,但是,在你那样对月儿以后,你就已经失去机会了。”
他转向凌寒月,握住她的肩,一脸认真的问:
“月儿,告诉我,你愿意嫁我为妻,而且你在我受伤时所说的话并不是假话,你是真心喜欢我的。”
他也是在自己的每一句话脱口时,才逐渐明白这个事实,凌寒月喜欢的是他,不是韩渊,而是他云奇呵……
泪水模糊了凌寒月的眼,她张口想说话,喉间却像梗住了什么,让她说不出话来。
“月儿,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之前对我所说的话都是在骗我?你还是忘不了韩渊,你喜欢的人是他?”
不,不是啊!
看着他那张焦急的脸,凌寒月拚命的想挤出话来,然喉间的梗塞却愈来愈顽强,不让她如愿的说出心里的话。
“月儿。”云奇慌乱的大喝。
凌寒月终于战胜喉间的梗塞,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终于肯相信我的话了,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好久。”生平第一次,她抛下了冷淡自持的外衣,奔人云奇的怀中,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别哭,月儿,别哭。”云奇感到一阵心疼,紧紧搂着她,愧疚的道:
“都是我不好,我早该明白你的心意的,可是我被嫉妒冲昏头了。月儿,别哭了,别哭了好吗?”
凌寒月拚命的摇着头,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像要哭尽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担忧委屈。
云奇只得任她哭着,双手搂着她,低喃地哄着。
好不容易,她哭声渐渐止了,云奇才抬起头来望向韩渊,不客气的道:
“月儿的心意你已经听到了,所以你该走了。”
韩渊耸了一下肩,脸上的神情莫测高深,“我是该走了,不过,人我还是得带走。寒月,走吧!”
“你……”云奇脸色登时变了,凌寒月也不解的抬起头,愕然的看着韩渊。
韩渊不理会他们,迳自扶起柳无言,动作轻柔。
“你以为我会让你带走月儿?”云奇满是挑衅的说。
“寒月会跟我走的。寒月?”韩渊的眼神转向凌寒月,眸里闪动的光芒是一贯的命令式。
“爷……”凌寒月失措的看着韩渊。她对韩渊仍是不改忠诚,可是要她抛下云奇,她……
“韩渊,你别欺人太甚!”云奇气急的喝道。
“是吗?”韩渊顺了顺柳无言的衣服,瞄了云奇一眼,黑眸中闪过一抹邪气的光芒。
“韩大哥。”柳无言拉了拉他的衣服,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我不会让你带走寒月!”云奇斩钉截钱的道。
“那可由不得你。”韩渊看也不看他,扶着柳无言,迳自转过身去,
“我韩渊的妹子可不会随随便便就嫁出去,你真想取她、就找人上绿柳山庄来提亲吧!寒月,走。”
凌寒月一愕。韩渊的妹子……
才刚平复的泪水再度涌了出来,爷真的当她是妹妹?柳无言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如今听他亲口说她根本不相信,如今听他亲口说出这五个字,她不由得激动的绞住手,怎么也克制不住泪水的泛滥。能够听到爷这句话,她这一生,是无憾了……
柳无言谴责的“望”了韩渊一眼,挣开他的手,转过身拉住凌寒月,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