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敢。"他对从摊位跑出来的她说。
今天她穿一件紫色薄呢上衣,搭配简单合身的白色长裤,长发披肩,有几分帅气,也有儿分小女人味,很适合她。
她笑盈盈的说:"可是买的人多啊,纽约客有钱嘛。"然后她向前勾住元赫的手臂。
反正她打定主意,被他甩开她也认了。
不试试看,永远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元赫一僵。
这么多年来,与他比较亲近的女子只有采芹和舞阳,除了应酬跳舞时必要的贴近之外,他没碰过任何女人。
凌获珊的身上有着少女的幽香,和采芹身上乾乾净净的沐浴乳香味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穿着便服的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一点点。
他微感失笑,初识时,他还判定她顶多十六岁。
她的身材均称、修长,丰满小巧的胸部,不盈一握的小腰,如果加以适度的化妆和打扮,她可以迷惑很多男人。
"我们到校园走走,今天可是难得对男宾开放哦。"他点头同意了。
虽然他有点不太自然,可是并没有挣脱她,一任她挽着自己的手臂走。
他要自己不要想太多,这跟采芹对他撒娇时挽手臂没什么不同。
"你看,这是我们学校的新跑道。"她在操场对他扬起眉。"如何?你有体力吗?要不要跟我跑一圈?"他看着她。
她的提议很怪异。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找人比赛跑步,尤其他又是她邀请来参加园游义卖会的,这好像有点像预谋的开端……
"我们来赌一赌。"凌获珊好整以暇的说:"如果你赢了,我就对你保持距离,不会常常打扰你。"
"如果我输了?"他的姿态显得不置可否。
她扬眉看着元赫,认真的道:"'如果你输了,就算我腿伤好了,你也不可以拒绝我的约会。
总而言之,她要预防他的逃脱和任何时候突如其来的心理障碍,他深爱着亡妻,就连吻她都觉得是罪孽。
"你的腿伤还没好。"'元赫淡淡的提醒她。
"所以才足以显出我的诚意啊。"凌获珊笑着回答。
于是,他们开跑。
比赛的结果,她赢了。
"你输了!"她忍着腿伤的疼痛,欣喜若狂的大叫。
"擦擦汗吧。"他把手帕丢给她。
"谢谢!" 她的眉眼都在笑,笑得神采飞扬。
骄阳下,她的笑容十分迷人,其实体力不错的他,只拿出三分实力与她竞赛。
他……其实并不想赢她。
*********
"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凌一坤将一本杂志扔到凌获珊面前,中断她喝豆浆、吃烧饼的兴致。
凌获珊匆匆瞄了杂志一眼。"照片啊。"
有本杂志刊登她和元赫在元氏大门前的合照,那天飘着微雨,元赫很绅士的为她撑着伞。
想到这里,她甜蜜的笑了。
"你还这么无所谓?"凌一坤瞪着她的笑脸,声音陡然提高的斥喝,"你知道这个元赫是什么人?"
"我知道啊,他是元氏科技集团的总裁。"她笑容更深。
"还有,如果我很好运的话,他可能会成为你的女婿。"
"胡说八道!"凌一坤驳斥她的话,"我反对你们交往,你们不配!"
"反对无效。"她才懒得理他哩,他自己当年还不是跟他们老妈不配,一个混黑道的小子追求他们那乖乖女的妈妈。
为什么他自己可以,做他女儿的她就不行?没道理嘛。
她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元赫的。
最近她与元赫之间很有进展,他遵守败者为寇的约定,天天由着她下了课就去他办公室闲晃参观。
然后等他结束公事,她就赚得一顿他们两人外加耿立、洪剑南当电灯泡的晚餐。
日子充实而美好,每天见到元赫是她最大的原动力。
美中不足的是,礼拜天他不会出现在办公室。也不会在他家里,他会关掉手机,人消失不见。
他不找她,而她又找不到他,只好消极的在傅家茶店里消磨时间,等待礼拜一的来临。
那些照片可能是那些在元氏门口守株待兔的无聊记者拍的,不过她觉得拍得还真好,从照片上看来,她和元赫很相配。
他的成熟和她那有点娇憨的甜意,形成一幅亲昵的画面。
也难怪她老爸要抓狂,毕竟她才十七岁,可是十七岁的小妈妈也不少啊,坤哥应该接受女儿已经长大的事实嘛。
"女儿,这个元赫离过婚,他的婚姻纪录不良……"凌一坤苦口婆心地说。
"坤哥,身为天地盟的精神领袖,你的消息居然如此不灵通?"凌获珊啧声摇头,纠正他说;"元赫没有离过婚,他的妻子死于车祸,真要说,他只是个可怜又寂寞的鳏夫。"
凌一坤不悦的冷哼道:"他和我年纪差不多,他老不羞,想老牛吃嫩草……"
凌获珊皱眉。
"老爸,你太抬爱你自己了,你们年纪差很多。"纠正完毕后,她忽地扬起笑脸,"而且话说回来,你这把年纪都可以把欧阳盟主了,元赫为什么不可以追求我?"
"我……我哪有追欧阳海棠?"凌一坤涨红了脸反问着。
凌获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爱--她!"他闻言,立刻惊跳起来。
"那种死鸭子嘴硬的女人,你说我会喜欢吗?"他脸红脖子粗的问。
凌获珊朱唇微扬,盯着他。"你爱死她了。"
"你、你……你危言耸听!" 凌一坤火大的说:"总之,我不准你跟元赫交往,如果你要找男朋友,爸爸可以帮你物色几个对象,咱们火分堂的分堂主就年轻有为,他也十分爱慕你……"
"坤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何必替她烦恼太多?"凌获仰踱进饭厅,他的声援立即获得凌获珊感激的一眼。
"她是我女儿,我当然会烦恼她。"凌一坤说得理直气壮。
"与其烦恼小珊,你不如先烦恼你自己吧。"凌获仰微笑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欧阳盟主答应古根汉博物馆馆长的约会,他们晚上会去听歌剧,然后共进消夜。"
还没听完,凌一坤就脸色大变,霍地冲出饭厅。
兄妹俩相视而笑。
"大哥,你猜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花结果?"凌获珊好奇的问。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吧。"凌获仰笑笑的回答。
*********
凌获珊愉快的踩着脚踏车往玛丽女子高中的方向前进,还很早,纽约这颗大苹果正在苏醒当中。
有人对她按喇叭,她一回头,惊喜的发现竟是元赫的座车。
车窗降下来了,元赫的迷人面孔出现在她面前,黑眸瞥了她一眼。"上车,我送你到学校。
一天一夜没见,元赫叫她魂牵梦索。
她从来没有在见到他时,询问他不见人影时的去向。
以他的年纪与历练,他的朋友应该很多,除了她之外,他也要与别人见面,拥有私人时间也不奇怪。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他不见的时候不是与女人在一起。
他从没有与别的女人传过花边新闻,光想他们初识时,他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他对女人有多么排斥。
"好!"她想也不想的就上车。
司机下车将她的脚踏车放在宽敞的后车厢里,然后启动车子。
他在看财经报,她靠过去。
"车子行进间看报对眼睛不好。"她用很轻柔的声音告诉他。
然后她开始仔细检查,他的脖子没有奇怪的吻痕,很好。
"我一直都是这样。"
"没关系,改天我拿决明子茶给你喝,可以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