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不适被送进医院的画面,让他倏地冷汗涔涔,当他抓起车钥匙要出去寻人时,他注意到电话下压了一张纸条。
他抽了出来,仔细一看,心中的那块大石顿时放下。
米歇尔,我肚子饿了,可是你又还没有回来,我只好自己跑出去觅食。我会带好吃的回来给你,不要生气喔!
爱你的莎莎
“真是的,生病了还不躺在床上休息,真该打屁股!”嘴里虽碎碎念着,但心中却是无限的宠溺。看到地上的寝具,他突然想到等一下他要给她的惊喜是什么了!
他兴奋地拎起刚买回来的寝具,然后到卧室里进行更换的工作。
正当他和这些寝具对抗的昏天暗地时,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高兴地从床上弹起来,“莎莎,你跑去哪里……”
他的声音顿时消失,脸上喜悦表情也瞬间不见,因为那个人并不是他想念的夏莎,而是仅有一面之缘的林琇卿!
他严肃地看着她,不懂她是如何进来的。
“对不起,我看门没有锁,我就自己进来了。”露出一个妩媚撩人的笑容,林琇卿柔声解释。
米歇尔对她的解释并不多追究,只是冷冷地、客套地问:“有什么事吗?莎莎恰好不在,我们到客厅去等她……”
他的建议并没有得到林琇卿的跟进,她反而走到刚换上寝具的大床旁,轻抚过枕头套上的每一朵花,赞叹地说:
“好漂亮的紫罗兰,这是莎莎最喜欢的花。”
米歇尔点点头,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看到它,就马上掏出金卡买了下来。
林琇卿的手继续在床单上游走,慢慢地、轻轻地,好象这已经不是无生命的丝织品,而是她的情人。同时,她嘴里更是喃喃低语着:“这床看起来好柔、好软,我好想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说着,她就当着米歇尔的面,躺到床上去。
“你在做什么?快点起来!”米歇尔没料到她会有这突来一举,惊讶地冲过来,叫喊着要她离开。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这是别人的主卧室,她居然不请自来,还自动自发地跳上床,这成何体统?亏莎莎还把她当成朋友看待,她却这样对待莎莎?
眼波一转,林琇卿技巧性地将脚一勾,原本是和她拉扯、强迫她离开的米歇尔,却反而跌躺到床上,而且,在他身体上方还坐着一个她!
林琇卿缓缓地解开胸前的扣子,让她最引以为傲的武器,从上衣里弹跳出来,并低头对着他的耳畔吹气,用最酥媚的声音撩拨他。
“我在做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说着,她大胆地用舌尖轻舔一下他的耳垂。
阅历无数的她,明白这是女人的性感带,也是男人的性感带之一。
米歇尔倒抽一口气,并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厌恶。
“林小姐,我尊重你是莎莎的朋友,请你也试着尊重自己。”他用力地推开她,想从她的纠缠中脱身,不过却反倒令她趁机抓握住他的手。
林琇卿抓着他的手,将它放到自己胸前,然后陶醉地低喊:“我不要你的尊重,我只要你用力地爱我……”
“放手!”米歇尔狠狠瞪她一眼,大声吓阻她的行为。
以前他或许会喜欢女人的投怀送抱,但现在他只喜欢夏莎的主动求欢,其它女人的主动只会让他觉得廉价轻贱!
“我不放!”算准了他是个绅士,不会真的打她,她有恃无恐。
她悄悄地拉下他胸前的拉炼,手指邪恶地溜了进去,并缓缓地撩拨着他的胸毛,然后自以为是地说:“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身体,不然你的心跳不会这么快,我说的对不对?”
越听越听不下去,米歇尔气愤地抓起她的手,阻止她不知羞的侵犯。
面对这样的女人,最好的一招就是将她打昏,然后丢上出租车,迅速送走。
不过他的计画还没有付诸实行,就已宣告破灭。
“你们?”
夏莎震惊地看着床上的两人,脸上倏地失了血色。先前的记忆再度排山倒海而来,吴少刚、米歇尔和林琇卿三人的脸,不停地在她眼前打转,一直掩藏在心底深处的嘲笑声,又在她耳边响起,只是这一次吴少刚的声音,变成了米歇尔的。
她无法接受地倒退、倒退,最后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龌龊的地方,离开这龌龊的两人!
一听到她的声音,米歇尔同样震惊不已,顺着她的眼神,他看到了自己竟然还握着林琇卿的手腕!他吓得猛一放,彷佛那是烫手山芋般地可怕。
他想开口解释,喉咙却紧的发不出声音。看着她离去前心碎的神情,他的声音才由心底深处呐喊出来——
“莎莎,你相信我,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他敏捷地跳了起来,在她背后追了出去。
仗着男人与女人在体能上的差异,他轻易地在路口前抓到她的手,然后紧紧地环抱着她。“你相信我,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夏莎甩着头不听他的解释,拚命地扭动身躯想挣脱他的囚锢,不过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试了好几次都徒劳无功。
突然她张开口,狠狠地往他的手臂上咬下。
“唉唷!”米歇尔感到一阵刺痛,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让她趁机从他怀里溜走。顾不得正在流血的手臂,他紧追在后,并且对着她的背影大喊。
“莎莎,你不要跑,听我解释,莎莎……”
夏莎眼中的泪有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所以她没有看到有一辆小货车正往这方向疾驶过来。
“不!莎莎!”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被高高弹到半空中,然后狠狠地摔到地上,他的心也跟着抛到空中,然后摔成碎片。
他赶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血流不止地躺在地上,自己却束手无策。
“莎莎,你撑着点,求求你……”
他不敢抱她,害怕她身上有骨折或内伤,如果贸然搬动她,反而是另一个伤害。他只能无助地请求她,并在心里祈祷着上帝不要残忍地带走她。
“我宁愿死……也不要再相信你了……”忍着彷佛要被撕裂的疼痛,她负气地诅咒自己。
“不,莎莎,你相信我,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他的声音更加沉痛,握着她的手也变得用力,彷佛这样,她就不会离开自己。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到她的意识被黑暗吞没。
“莎莎!不要离开我!不——”他发出凄厉的叫声,他的心被卷入失去她的深深恐惧中……
米歇尔焦急地在手术房外走来走去,任由护士在旁边提醒着要他包扎臂上的伤口,但他完全没有反应。他只是不停地祈祷、祈祷。
当手术门打开的那一秒,他立刻赶了上去。
“医生,我太太情况怎样?”
医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这真是一个奇迹,病人身上只是皮肉擦伤,简单包扎应该就没事了,不过因为她怀孕的关系,我们医院不能对她施打药剂,只能帮她打营点滴来增强她的体力。希望不要因为细菌感染而引起发烧、发炎等症状。”
米歇尔先是错愕,然后充满震惊,最后是发疯似的大声欢呼。
“你说她怀孕了?”他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问。
“是的,只有一个多月,不过这孩子福大命大,不但没有流产迹象,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妈妈的肚子里,完全不需要打安胎针。”这位老医生也能体会得知有个新生命的喜悦,他祝福地拍拍米歇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