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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多说话,保持体力要紧。”齐霈文抱紧她瘫软的身体,不仅给她温暖,更是用来稳定他慌乱的心绪。

  “我不要失去宝宝,我不要……”

  季心语无力地闭上眼睛,强烈的痛楚使她冒出涔涔汗滴,冷汗浸湿她纠缠的发丝,但嘴巴仍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宝宝的,相信我。”齐霈文小心翼翼地擦去她额上的汗珠,其实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他不但害怕会失去孩子,更害怕她有生命的危险。

  “我不要失去宝宝,我的宝宝……”

  在疼痛的侵袭下,季心语终于失去仅存的意识,陷入黑暗中。

  * * *

  望着失去意识、昏迷躺在担架上的季心语,齐霈文内心的痛苦与焦急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形容的。听着她口中不断逸出的痛苦呻吟,他的心也跟着感受到椎心痛楚;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来承受这一切,也不愿看她痛苦。

  “心语,我的爱,你要为我、为我们的宝宝勇敢地撑下去。”他俯下身,靠在她耳边低语。

  突然,季心语狂乱地挥动小手,口中不停叫喊着:“霈文,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担心她这激烈举动会让伤口血流不止,齐霈文赶紧趴在她身上,用身体来制止她的动作。同时对着她大喊:“心语,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陷入严重昏迷的季心语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一个人存在那冷寂孤单的黑暗里,只感受到阵阵疼痛与失去孩子的恐惧。

  “啊——我肚子好痛!宝宝快离开我了,霈文、霈文……”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喊,齐霈文的心也跟着碎了,声音也因为强忍悲泣而变得瘩哑。“医院就快到了,宝宝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一抵达宋氏医院,季心语马上被推入手术室里,只是齐霈文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要陪在她身边。”齐霈文眼露凶光,冒火地推开抵挡在他面前的宋以恩,大步迈往手术。

  只是宋以恩再度阻挡在他面前,拉住他,“霈文,你冷静一点!”他试着和他沟通。“依你这么激动的情况,进到手术房只会耽误我们救人的行动,不但不能帮助心语,反而还会让她有生命危险。”宋以恩的话仿佛一记闷棍,用力地敲打在他的心口。他握紧宋以恩的手哀求:“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

  宋以恩反握他的手,“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做的。”然后连忙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外是一片漫长的等待。

  “怎么会弄成这样?”所有关心季心语的人统统赶来,首先发难的就是火爆个性的赵菁菁。

  “菁菁,你别这样。”邱筱琳和谢嘉仪连忙拉住她,阻止她继续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尤其是深爱季心语的齐霈文。

  “霈文……”心疼儿子的齐母想上前安慰,却被丈夫拦住。他摇摇头,示意她让儿子静一静,毕竟现在躺在手术床上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们只能向神明祈祷,希望季心语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平安无恙,否则他们该如何向人在国外洽商的亲家公交代?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时间无声地煎熬着在场的每个人,齐霈文除了沉默,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终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宋以恩走了出来。

  “怎么了?心语怎么了?”齐霈文立即冲上前去,焦急地拉住他。他不愿去看他手术衣上沾满的斑斑血迹,只想赶快听到季心语的最新消息。

  “霈文,我希望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宋以恩脸色严肃地看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霈文暴跳加雷,揪紧他的衣领,“你不是保证过你可以救活她的吗?”

  宋以恩忍受他的坏脾气,捺着性子说:“相信我,我真的尽我的全力去救她了,只是情况实在太不乐观了。”

  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齐霈文才松开他的衣领,如斗败的公鸡般颓丧着脸,哽咽地说:“不乐观……你说吧,我可以承受的。”

  即使再不忍心,宋以恩还是诚实地回答:“由于心语流血不止,为了保住她的生命,我们只好将孩子舍弃……”

  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齐父和齐母两人相拥痛哭,用眼泪来哀悼他们未出世的孙子;而其他人也难过地掉下眼泪,顿时手术房外的长廊一片哀戚。

  “这……”齐霈文自责的想举起枪,赏给自己一颗子弹。

  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心语不会受人挟持,不会受伤,现在更不会无助地躺在里面,生死未卜!要不是他,他的孩子也不会这么早离开,都是他害的,都是他!他颓丧地将脸埋进掌中,咸涩的泪水从他指缝间滴落。

  脑海里停留着季心语守护孩子、哭求他保护孩子的画面,如今孩子没有了,他该如何向她解释?

  “霈文,我对不起你。”宋以恩愧疚地看着他。

  “不,这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齐霈文拉着他的手,寻求他的帮助。“以恩,你说她会原谅我吗?她会原谅我吗?”

  这个问题连神都无法回答,更何况是他!宋以恩默默地握着他的手,无法说些什么。

  第八章

  尖锐的疼痛在季心语的身体内流窜着,让她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好痛好痛,从下腹传来的阵阵痛楚像无数把灼热的尖针戳刺着她,割挖着她的血肉;她疼得几乎想要死去,却又无法摆脱这种痛苦,只能绝望地低呜。

  她感觉到鲜血一点一滴地从她体内流出,隐约知道她最宝贝的孩子就要离开。不,她不能失去他!

  霈文,霈文呢?他不是答应要保护她和孩子的吗?他到哪儿去了?她在脑海中拼命地喊着齐霈文,喉咙却可悲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心语,心语——”焦虑的声音穿过昏沉的迷雾,一声一声地叫唤她。遥远而且模糊,让她无法分辨是谁在叫她。

  她无法分心去想这个声音是谁,因为她的孩子快要不见了,她不要!她要挽救!抱住小腹呻吟,两行清泪缓缓流下苍白的脸颊。

  * * *

  当所有人在医生宣布季心语手术成功、脱离险境之后,就已经离开。他们仍然挂念她的病情,但加护病房内只允许一位家人进去探望,而这个人选非齐霈文莫属。

  撇开他是季心语的丈夫不说,光是他在手术房外懊悔、自责、深情凝望的神情,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忍对他再语多苛责,因为大家相信如果可以,他宁愿牺牲自己性命,也不会让季心语躺在里面。

  病床上,手术后的季心语还没有清醒,苍白的脸上眉头紧蹙着,似乎十分痛苦。

  “她到底还要多久才会醒来?”齐霈文握紧她的小手,怜惜的眼光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她太傻了!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枪,即使没穿防弹衣,子弹打进他的身体,他也未必会死,枪林弹雨的场面他见多了,而她——

  身为他的好友兼季心语的主治医生,宋以恩把手放在他肩膀,安慰他,“她已经平安地度过危险期,最慢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清醒。”

  “可是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痛苦?”齐霈文看着她无助脆弱地躺在病床上,纤细的手上还插着针头,他忍受不了这漫无止尽的等待,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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