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妍莉所得知的消息事实上是本末倒置,但江群没有解释。
“其实你不爱芷晨对不对?”杨妍莉逼近他:“你只是看上了方氏企业的财力,所 以才不得不遵照方伯伯的遗言?”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杨妍莉忿忿的说:“只怪我富兴集团的财力不如方氏企业雄厚,所 以你才选择芷晨!”
“杨小姐,你想太多了。”江群似笑非笑,冷冷看著她。
“我看的出来,其实芷晨也不爱你,”杨妍莉盯著江群:“她爱的人是林政风,嫁 给你是逼不得已的。”
“何以见得?”江群脸色似乎变的有点难看。
“这谁都看的出来,你们的婚礼上,芷晨一脸愁云惨雾,如果不是所嫁非人,她用 不著这么悲伤。”杨妍莉振振有词:“何况谁不知道林政风一直对芷晨死心塌地,要不是你横刀夺爱,他们两人早就在一起了也说不定。”
江群神色僵硬,默然良久,冷冷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用不著你来关心。”
“我……”杨妍莉眼眶一红,委屈的说:“我只是感叹造化弄人,为什么相爱的人 不能在一起……其实你心里……你心里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杨小姐,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你的误会,但是我知道,即便不是董事长的遗命 ,我也会娶芷晨。”江群淡淡的说。
“你……”杨妍莉一脸不可置信:“你骗我……”她望著他,伤心的说:“如果你 不爱我,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出席宴会,而且对我那么温柔?”
“我记得我们两家企业有业务上合作的关系,不是吗?”江群冷冷道:“那场庆功 宴,双方代表联袂出席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代表的是富兴集团,我代表方氏企业。”他 淡淡说:“在发出记者邀请函的帖子上,写的是两家企业联名的庆功宴,自然要我们两 人共同面对记者的询问,这也是董事长授权我这么做的。请你不要将公事和私事混为一 谈。”
杨妍莉大受打击,脸上写满了失望:“那……那你爱的人是芷晨吗?”
江群脸上的线条突然变得僵硬,默然不语。
“我就知道。”杨妍莉伤心的自言自语:“芷晨长得本来就比我漂亮,读高中的时 候,追芷晨的人也就比追我的人多,你没道理不喜欢她喜欢我……”她突然有点气愤。 “为什么好的都让她给占去了,连我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她也要抢!”
江群皱皱眉。
“都怪爹地,说什么我一定可以让你爱上我。”她擦擦眼泪:“爹地骗我!”
“杨小姐,你没事吧?”江群递上一方手帕。
杨妍莉接过,拭拭眼角的泪。“没事,我只是有点不平衡罢了。”她望著江群:“ 你告诉我,如果你爱的人是芷晨,那……那我就死心了。”
“我不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不说,我……我只好当你是默认了。”她振作一下:“反正你们婚都结了,我 不死心也不行了。”
江群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很喜欢自导自演,除了编剧,还自己下注脚,从头到尾,他连一点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公事吧。”杨妍莉勉强甩开难过的情绪,正色说:“你知 道我们在南科的那场度假别墅预售状况不佳吧?”
江群微微一笑。这原就是他一手策画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爹地要我转告你,下一期的工程款我们调不出来了,可否请方氏企业帮帮忙?”
江群沉吟不语。
杨妍莉见他不答话,不免有些焦急。“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好歹也是我们共同开 发的案子,如果富兴集团垮了,对方氏企业的面子也不太好看吧?”
江群微笑道:“但是我相信,影响应该不会大过贵公司吧?”
“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管吗?”
“当然不会。”江群笑了笑:“正如你所说,既然是你我两家企业共同开发的案子 ,如果无法如期推出,势必会影响方氏企业在市场上的公信力。”
杨妍莉吁了一口气:“你这么想就好。”
“不过这种小打击,方氏企业倒还承受得起。”江群又说。
“你到底想怎样?不要故意吊我胃口好不好?”杨妍莉似乎有点火了,毕竟事关自 家公司的存亡大事,一时间也顾不得形象。
“如果要我出手解救贵公司的危机,倒也不是不能,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江群望著她,一字一字冷冷开了口:“告诉我,是谁提供你们情报的?”
杨妍莉怔了怔,低下头。
“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江群冷冷望著她:“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证实…… ”他淡淡说:“杨小姐,你不回答我没有关系,我自然有办法揪出这个家伙。”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由我自己处理这件事,那么很抱歉,贵公司的财务危机我也没有义务帮忙,你可以去找提供你们情报的人,毕竟是他给了错误的消息,才会导致贵公司财务吃紧。”
杨妍莉一听,连忙说:“我没有说不告诉你……”
江群挑挑眉,望著她。
“是……是林政风。”她小声的说。
江群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可是他也不算是背叛方氏企业。”杨妍莉紧接著说:“你也知道他很喜欢芷晨的 ,怎么会背叛公司呢?主要是因为他家在台南市五期那块祖产的缘故,他急著脱手,找 我们吃下那块地,条件就是交换这个情报。”她望著江群,感到不好意思。“其实…… 其实除了这件事,以后我们也就没接触过了……反正这个情报并不会影响方氏企业的正 常运作,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分一杯羹……”她有点懊恼。“可是谁知道反而被套牢了, 还不都是先吃下他家那块地的关系。”
江群冷冷道:“不论他是有心或无意,泄漏公司的机密便是不该。”
“你不会要开除他吧?”
江群没有回答。
他正是想藉由林政风达到杀鸡儆猴之效,毕竟方文远过世后,整个方氏企业算是改 朝换代了,一旦正式布达人事上的异动后,少不了会产生一些风风雨雨,毕竟他不是方 文远的亲生儿子;既然如此,不事先立个下马威是不行的。
“你可不能开除他啊,否则芷晨会不高兴的,说不定她会以为你是因为吃醋所以故 意找碴呢。”
“公事上的事我没有必要向她解释,随她怎么想。”
杨妍莉耸耸肩。“随你,反正你要遵守诺言便是了,我可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江群淡淡说:“你放心,贵公司不会有事。”
江群当天下午便约谈林政风。
“江特助找我有事?”林政风一脸忐忑。
“林经理,请坐。”江群面带微笑。“听说你家在台南市五期有一块土地坪数满大的,之前曾提议用来做商务俱乐部的案子,却被我否决了。”
“我从来不敢有任何不满,”林政风连忙说:“江特助分析的对,那块地规画做俱 乐部是不太理想。”
“很高兴林经理能这么想。”江群微微一笑:“不过目前我有一个构想,你家那块 地倒是满适合。”
林政风一楞,呐呐说:“这……”他清清喉咙,尴尬的说:“那块地我……我们没 有打算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