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江群觊觎方家的财产很久了,否则你想,以他那样野心勃勃的人,又怎么甘心一 直屈居于人后?”
“可是……”方志扬脸上带著一丝怀疑。
芊芊看了他一眼,又叹口气:“江群现在最大的阻力就是你了,如果没有你,一旦 伯父……伯父离开后,他便可顺理成章的接收方家的产业。而现在你自己离开方家,这 岂不是等于拔掉了江群的眼中钉,让他称心如意了吗?”
“阿群他……”方志扬皱著眉,似乎仍有点不信。
“或许你认为我是危言耸听,因为你不了解江群的可怕。像他那种连亲生父亲都能 毫不留情杀害的人,又岂会为了伯父收养他的这点恩情而一辈子为方家做牛做马?”
“这……”方志扬有点动摇。
“我并不在乎你能不能继承方家这笔财产,只要你是真心对我就够了。”芊芊依偎 著他,用她纤秀的食指轻轻在方志扬的胸膛上划著圈圈。“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幸 福过,我相信,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总有一天能感动伯父。”她轻叹:“但是我却不 希望在这天来临之前,江群已用狠毒的手段达成他的目的了。”
方志扬一震。
“像江群这种可怕的人,我怕……我怕你不在伯父身边,会让他更有机会下手。毕 竟芷晨只是个弱女子,不像你能洞悉江群的阴谋。”芊芊用著担忧的口气,慢慢的说。
方志扬点点头,恍然大悟说:“经你这么一提,我才发觉,难怪我从以前就一直觉 得阿群这个人居心叵测,没安什么好心眼。”
“原来你早就在提防他了……”芊芊拍拍胸口,一副放心的模样。她睁大一双无辜 的大眼睛,崇拜的说:“害我还为你担心了这么久,没想到一切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那么我想你这次故意跑出来一定也是在测试江群,看他会不会原形毕露喽?”
方志扬轻咳一声:“当然,原来你也满聪明的。”
芊芊掩唇一笑。
“那么我现在……”方志扬皱著眉。
“你现在当然应该回去了,顺便让江群知道他的阴谋是没那么容易得逞的,你早把 他的诡计都看穿了,不是吗?”
“是,应该回去了……”方志扬边说边不舍的看著她。
芊芊轻吻著他的面颊,笑著说:“你还是随时都可以过来的啊,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的。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要揭穿江群的野心,别让伯父一直蒙在鼓里。”她低垂著头,幽幽的说:“何况……何况你再不回去,伯父一定更不谅解我。为了我们的将来,暂时分别一下我是愿意忍受的,我相信你也希望我可以得到伯父的认同,别让我一直内疚于心。”说著,泪水又大颗大颗的滑落面颊。
方志扬胸口一痛,用力的搂住她:“我会尽快回去的……”他低喃著:“芊芊、芊 芊……我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从今以后,我要让你的生活中只有幸福、幸福、幸 福……”
芊芊任方志扬搂著,美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当方志扬赶回来时,面对的却是方文远的祭典。
他在门外远远的便看到一辆一辆的高级房车停满了方家大宅前那条私设的宽广大道 ,两旁排放了许多庄严而又美丽的花圈。仔细一看,上面竟是写著方文远的名字!
方志扬下了车,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进方家,也不理会一旁哭丧著脸前来应门的老管 家。
“少爷……少爷……”老管家哭著喊。
方志扬推开了前来祭拜观礼的人群,一路奔进大厅。
“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志扬来到方文远的灵柩前,捉起一个人的衣 领,铁青著脸大声问。
“哥──”方芷晨痛哭著喊:“爸他……”
江群走来,拂开方志扬紧捉著宾客的手。“冷静点。”
“冷静?这叫我怎么冷静?”方志扬蹲下身子,痛苦的用手抱著头:“为什么我才 离开几天……”
“哥──”方芷晨哭著跪在他身边:“爸是三天前心肌梗塞过世的。”
“心肌梗塞?怎么会……不……不可能……”他猛然站起身子,冲到江群身边,大 声说:“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他一拳大力朝江群挥去,怒吼著:“说!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说啊,你说啊!”
江群被方志扬的一拳挥的连退好几步,用手擦著唇角的血丝。他皱著眉,冷冷说: “你疯了。”
“我疯了?”方志扬大笑:“是,我们方家的人都疯了,所以我爸爸才会收你当义 子,所以我才会把你当成好哥们!”
一旁的宾客迅速聚拢,围著两人窃窃私语。
江群皱著眉,冷冷的看著他。
“如果没有你,我爸爸不会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方志扬目疵尽裂,咬著 牙又冲上前去。
身边的人有的惊呼,有的尖叫。
“哥!”方芷晨想拉住他,却晚了一步。
方志扬忿怒的朝江群身上又挥去一拳,江群伸手格开了。
“把话说清楚。”江群冷冷道。
方志扬喘著气,恨恨说:“说清楚?好,我说清楚!”他瞪著江群:“你别以为没 有人看出你居心叵测!你会待在方家为的就是谋夺我方家的财产,你别以为没有人知道 !”
“江先生是方先生的义子,待在方家没有什么不对啊。”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
方志扬冷笑:“这种人根本就丧尽天良,不会为了我爸爸扶养他而为我方家做这许 多事,他连他亲生父亲……”
方芷晨悄悄上前扯住他的袖子,阻止他往下说。
方志扬咬咬牙,终于把下面的话忍住了。
“江先生不是个孤儿吗?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有人问。
方志扬频频冷笑,瞪著江群,没有说话。
“哥,你该为爸爸上炷香了。”方芷晨拭著颊边的泪珠,呜噎的说。
随即有佣人拿了点燃的香递给方志扬。
方志扬接过,仍回头狠狠瞪了江群一眼。“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江群面无表情望著他,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难掩的疲惫。
方志扬恭敬的在方文远灵前磕著头,嘴里故意大声念著:“爸,你安心的去吧,你 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在方志扬站起时,方芷晨忍不住在他身边悄声说:“哥,爸的死和群哥没有关系, 爸是……”
“你懂什么?”方志扬怒瞪著她:“你还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就算爸的死和 他没有直接关系,也脱离不了间接关系!”
方芷晨默默无语。
此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去。
“我姓陈,是令尊生前的专属律师。”陈律师掏出名片递上。
方志扬接过,疑惑的望著他。
“令尊交代,若方先生您返家时,要我转告您到敝事务所走一趟。”他望向方芷晨 。“当然还有方小姐和江先生。”
“有什么事?”方志扬问。
陈律师微微一笑:“是关于令尊的遗嘱。”
“我不相信!”
方志扬在陈律师念完遗嘱时,不可置信的大吼。
“这是令尊亲笔字迹,您不妨仔细核对。”陈律师冷冷道。
方志扬疯狂的掀著遗嘱,大声说:“我还是不信!”他瞪著陈律师:“这一定是我 爸爸病的糊涂了,所以才会立下这样的遗嘱!”
“在场还有张医师可以证明令尊是在清醒的状况下所签下的遗嘱,这里还有张医师 的亲笔签名可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