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真假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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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韶心觉有异,在百尺外就打手势叫“迅雷”自己找藏身:的地方,他则悄声潜近,跃上树梢察看他们诡异的举动。

  满树的翠绿口十片,加上晶阳点点,成功地隐藏了躲在树上那俊逸的身影。黑韶斜倚着树干,浓眉微蹙,脸上的神情带:着鹰隼凝重,视线紧盯着位于浓荫底下的茶棚,不曾稍瞬。

  现在并非什么特殊节日,这样的人群来得过于突兀。商贾、农工混杂,看似不约而同却又隐含着独特的规律,每一批的人数比例都非常固定,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吗?而且对于于寻常百姓而言,在茶棚聚集的他们似乎过于安静,不见谈笑

  寒昭,只有沉重严肃的面容。

  原以为是否熊出国想乘着陵岚国主易位的时机起兵并吞,但观察下来,那些人全都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黑韶那精锐的黑眸眯了起来,那是往云绸国的方向。他的视线紧盯着,直至熊出国不再有人出入:连用来聚集的茶棚都被撤了后,才轻轻纵身跃下。

  熊出国想不利于云绸国!黑韶心一沉,转念间,尽是回国示警的念头。

  有多久没回云绸了?黑韶摇头笑笑,他绝对是天底下最不尽责的皇子。也该回去瞧瞧了,即使母后的叨念总让他厌烦。正想叫唤“迅雷”时,动作又顿住了。他就这么离去,靳岚呢?秀妃他们母子是否有谋反的意图?

  黑韶踌躇了,发觉以前那个如风的自己被困住,不再那么自由自在,毫无顾忌。他仰头望天衡量着,终于下了决定。往返云绸顶多一日时光,脚程快些,约莫今晚深夜就回得来,何必多虑?

  其实,最担虑的是万一靳岚想找他时会扑了个空吧!黑韶摇头笑笑,笑自己的痴傻。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靳岚已忙到睡眠时间都被剥夺,又怎会想到他这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呢?

  几经思量,黑韶洒脱地一笑,吹了声响亮的哨声,动作优美地跟上“迅雷”,一勒缰绳,迅速地往云绸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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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二更天的锣响了,靳岚才得以浑身瘫软地趴在榻上喘息,肩上的酸痛与日渐累积的劳累都将她折磨得形销骨立,满脸倦容。

  她低吟了声,费尽极大的意志力才将那沉重的身躯拖离床榻,除下皇袍、冠冕,轻按着被皇冠压得发疼的头皮。

  初闻父皇驾崩,连悲伤都还来不及感受,马上就被沉重的帝权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在夜深人静,那些急欲稳固自己地位的前朝老臣们才会死心离去,她也才有余力拥有自己的思想时间。

  坐上帝位是种突来的沉重负担,众位朝臣意见纷杂,派系之间明争暗斗,在父皇驾崩后更是将原本暗潮汹涌的勾心斗角台面化,前朝老臣视她这个新任的皇帝如无物,直至她展现了魄力和手段,那些老臣们才心服口服,不敢异议。

  各国使节们都夸她年轻有为,领导有方,但有谁知道她费了多少心力?大家只看得到成果,却不顾正视她所付出的

  心血。但,终于朝纲安定下采,这是最值得欣慰的。

  靳岚一层一层地解开那用采掩饰腰身的布带,不小心将置于单衣怀中的黑色玉石掉落地面。只见那黑色美玉在莹莹烛光下黑芒流转,眩着她的眼瞳。她蹲下拾起,望着那块玉石,不由得怔忡出神。

  突来的变数让她无力再去顾及黑韶,但是否真的忙到连见个面都不容许?靳岚凄恻笑笑,或许又是另一种变相的合理藉口吧!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父皇与母后的例子让她心惊?还是怕那如风的黑韶终将离去?易断君王欢,他也是如此吗?即使是身子都交给他了,却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放任自己的情感。

  一想起那一夜,靳岚就不禁红了脸,那种燎烧的感觉似乎还在体内肆虐,引得她阵阵燥热,那晚的意识是浑沌的,但感觉却清晰异常,她不知道黑韶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带给了她欢愉的感受。

  还有那说什么也忘不了的,是黑韶那温暖而稳恒的怀抱,紧紧地将她拥住,令她几乎窒息,却带着让她心定的安全感。一股莫名的空虚感油然而生,靳岚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却无法驱走对黑韶胸膛的渴望。

  在他怀中,她的天地就这么小,她不用去担心夺权争位,不用去忧烦国势安危,黑韶用他宽阔的背为她抵挡了一切。在他的保护中,她可以回复她的真我,只专心感受他的呵护膜拜。

  只是头上的冠冕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从前的她不过是个太子,就已无力摆脱那道名讳的枷锁;如今的她是一国之主,更是不可能回复原本的身分。这是一条不归路,再也无法回头。

  靳岚握紧手中的玉石,贴胸胸前,咬着下唇,不愿让盈眶的泪水夺眶而出,却依然无法控制,泪落腮际。叫她怎么能?怎能抛下陵岚众数百姓,径自追随黑韶而去?她完全没有这?个抉择的自由,层层的桎梏将她困住,责任感与强烈的不安迫使她无法离开。

  如同被土地紧紧附牢的树,被风勾起了自由的欲望,摇摆枝叶,想挣脱一切束缚追随而去,然而,风载不动树的沉重,树亦无法洒脱,风卷过后,只有满地的落叶,证明了树真的曾经想不顾一切,想抛开一切去追求自己的心。

  她已可以预见她与黑韶的未来。她真肯承认自己的感情又如何?图增彼此痛苦罢了!树是树,风是风,两者所拥有的只是短暂,永不可能长久。

  做自己?靳岚苦笑,她怎么能?太傅点燃了她的希望,然而现实却逼她无力奢望,这项体认让她哽咽,泣不成声,她已明白,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风,该是拂过树梢而去的时候了!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

  “黑公子,请止步啊!”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响起在卸书房外的长廊,只见一抹雪白的身影穿越重重防卫,毫无阻碍地接近了御书房大门。

  “黑公子!皇上无法接见您的。”两名太监卖命地追赶,依然只能望尘莫及。

  黑韶漫不在乎地一笑,脚步未歇地继续前进,浑身散发着不容阻挠的慑人气势,那黑亮的瞳孔里隐约透着难以察觉的急迫。

  在外等候晋见皇上的朝臣们看到这种景象不禁愕然,面面相觑。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谁,竟然敢在御书房外造次?

  这一堆老头全堵在这里干么?黑韶乍见御书房外的盛况,微微怔了下。扫了那群大臣一眼,个个不是发苍苍,就是视茫茫兼之齿牙动摇,平均岁数怕不上八十也有七十了,搞不好有的连路都走不动,连人都识不清。瞧,现在不就有个老家伙正朝他挥手,冲着他直嚷。“小宝,祖父在这里啊,怎不过来打个招呼?”

  一把岁数了,为何不返乡颐养天年?黑韶无奈地摇摇头,人的欲望永无止境,为了地位名衔,就算是整个身子都躺进了棺材,也依然不放弃。

  被挡住去路的黑韶眉一紧,速度缓了下来。一群动作迟钝的老人全塞在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这些老臣虽然让人看了厌烦,但总不能叫他无礼地从他们头上飞过去吧!叹了口气,提声叫道:“让我进去,你还欠我一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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